一個時辰之後,陳登面色憤憤從曹家走出,回頭看了一眼曹家府邸,低罵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那曹豹的話很簡單,“那等烏合之衆,元龍如此在意?西門之事豹自處之,不勞元龍挂心,送客!”
陳登回想起曹豹那種輕蔑的眼神,心中無名火起,按着老師的說話,那黃巾賊子可不是什麽烏合之衆,哼!也罷,反正事後一切責任你自己承擔!
而那糜竺則是看了那份手書之後低頭思考了一番,但是糜竺可不想陳登般看得出這戰術的珍貴,暗他所想,敵堂堂正正而來,某便堂堂正正而戰,以正敵正,以逸待勞,如何不勝?
于是糜竺隻是笑了笑,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将陳登打發了。
西門如此,南門也是如此,于是陳登心灰意冷,連州牧府邸也不想也去,徑直回了家,将那物遞予父親一看。
陳圭看了之後,輕蔑地說道,“那曹豹如何看得出此戰術的高明,糜竺那小兒堂堂之氣太甚,與賊對敵也來公平之道?那糜竺也不過如此。元龍,這樣說來爲父倒是小看江守義了。”
“老師雖然平日诙諧,但是所說所學具有大才學……”
“呵呵。”陳圭撫着長須笑道,“且看他如何退敵,若是真如你所有,老夫親自替他道賀又何妨?”
“聽說老師過些日子要成婚……”陳登偷偷看着父親的表情。
“你小子!”陳圭哈哈一笑,“等他退了黃巾賊子,你再說不遲!”
“是,父親!”陳登滿意地退下了。
看着兒子離開,陳圭撫着長須,低頭思索着,兒子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裏,本來兒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做老子的還能不了解?
元龍素來高傲,隻有對才學匹敵他的人才正眼相看,以禮待之,如今卻對府邸之内的那些下人也和善可嘉。
“這江守義倒是個秒人……”陳圭微微一笑,年過古稀,他如何不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隻是兒子從來不聽,做父親的也沒有辦法,這個江守義倒是好手段……
三日之内,東門之外“面目全非”,看着曹豹那種輕蔑的眼神,陳登心中暗暗好笑,你這草包如何懂得?
按着江哲的指示,陳登将那三千左右的将士分三次全部在那壕溝之中走了一回,明白了它的作用之後,東門将士士氣大增,有了此物,他們的生存幾率大大增強。
别看江哲在遊戲裏幾萬十幾萬征戰,但是到了現實,哪怕是一個人他也有些不忍,但是戰争如何不死人?
除此之外,隻有減少無謂的争鬥,白刃之戰更是被江哲抛到腦後,看着江哲細細地看着徐州東門的草圖,秀兒微微一歎,取過一件長衫披在江哲肩頭。
“啊,秀兒?”
“夜深了,夫君……”秀兒坐在江哲旁邊,替他沏了一杯茶。
江哲看了一眼外面,果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有些心疼得說道,“秀兒先去睡,我再看看。”
“夫君豈能如此說,夫君是爲徐州百姓操勞,妾身豈能獨自入睡,況且……”秀兒看了江哲一眼,小臉頓時紅了半邊。
這一個月來,都是夫君抱着自己入睡的呢,那種感覺……真的好幸福……
江哲也有些意動,掙紮了一下還是說道,“那秀兒等我一會,我再思考一番。”
“恩。”
江哲仔細看着東門之外的草圖,這是他向陳登索要的,後世中那些論壇的大大們都說,作戰,地形之重要排在第一位,因爲有時候天氣無法掌握,人心也很難,于是地形便成了重中之重。
東門以外的地形似乎有些簡單地過分,一片平坦,一處樹林,兩條小河,僅此而已,那裏似乎是最合适安營紮寨的地方,不過此處離徐州不遠,僅僅爲十裏之地。
再往徐州方向,距離徐州東門一裏的地方,便是江哲布下的工事,因爲時間太緊,人員太少,那堆工事隻有五百米左右,最裏面的兩百米更是進入了徐州城牆的弓箭範圍。
鹿角拒馬是直接打入地面的,再潑上泥水,與地面凍成一處,難以撼動。
城牆之上,江哲還打算放置幾面巨大的銅鏡,晚上就着火光一照,外面的情況一覽無遺。
城牆之上的哨兵全部用陳家的家将,不是江哲看不起徐州精兵,應該是他太看得起徐州精兵,打算将他們作爲守城的主力,而陳家的家将就勇武而言那則是要低上不好,但是作爲哨兵,隻要他們細心不會有意外的情況。
久守必失這個道理江哲還是知道,他還打算派出一隊去截那黃巾軍的糧道,後來想想不知道對方虛實,還是作罷了。
自古一來,不管那路的将領,攻城是那萬萬沒有辦法的辦法,靠着城牆,守城方可以達到一比四,甚至一比五的陣亡率。
所以對方要攻下徐州,能用的辦法少之又少,但是最好的一種,便是内應!
想到這裏,江哲暗暗有了主意,将兩千徐州精兵分作兩隊,一隊入壕溝,一隊休整(這裏是說戰鬥開始的時候,畢竟那麽點大的地方不需要那麽多人),一兩日換一換,一千陳府家将五百守于城牆,三百巡邏于徐州城東,還有兩百作爲不時之需。
巡邏的時候需要口令,前往城門與城牆也需要口令,恩,還地讓陳登想個辦法,入夜之後禁止百姓逗留于街道。
還有什麽遺漏呢?江哲用手敲擊着自己的腦袋,不想一隻小手伸過來捂住了,然後輕輕幫着江哲按着那太陽穴,以消減江哲的疲勞。
江哲用感激的眼神望了秀兒一眼,卻得到一個白眼,也是,按着秀兒的想法,我這樣做是應該的,你感激我不就是将我當外人嗎?
若不時現在時候不對,秀兒就要撒撒嬌逗弄一下江哲了。
江哲隻好閉着眼睛享受着秀兒的服務,在心底又來回想過數遍,實在找不出遺漏的地方了,才輕松地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妾身已經燒了水,夫君洗洗便歇息……過些日子黃巾軍到了,就怕要累着夫君了……”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怕什麽!”江哲嘿嘿一笑。
“恩……”
兵者,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就在江哲自己也沒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做到了爲将最基本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