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家趕緊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因爲隻有一張手術床,所以他們都是坐在凳子上,這才摔倒。
師父趕緊拿着刀片對着倒地的人,在他背上劃開一條縫,又用鑷子把蝕骨蛆夾出,其餘二人也是如此,頓時四條白白胖胖的蝕骨蛆在瓶子裏拱來拱去,看的我很是惡心!
師父拿着小瓷瓶在他們的傷口上撒着藥粉,白色的粉末撒上去立刻止血,我跟維家再次的忙着包紮傷口。
一番折騰下來,由于幾個人心裏害怕,也因爲疼痛,産生的反抗情緒讓我和維家顯得很是疲勞,包紮完就坐着不動了。
幾個外國人依然是嘴裏嗚嗚的叫着,我這才想起把他們嘴裏的破布拔出來,他們用感謝的詞語表達了一番謝意,我和維家開始給他們松綁。
師父嚴肅的盯着他們看,“你們來幹什麽的?”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聽不懂中文,于是我給他們翻譯。
他們說是來旅遊的,然後強顔歡笑又龇牙咧嘴露出痛苦的微笑。
“一派胡言!哼!徒弟,送客!”
我跟他們四個人解釋了一下師父的意思,意思是說:“我師父說了,你們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師父不喜歡撒謊的人,所以你們可以走了。”
幾人一聽急了起來,連連求着别趕他們走,他們的傷還沒好,走了怕是兇多吉少,所以他們願意說實話。
師父一聽于是點了根煙坐等回答。
外國人說:“我們是德國來的,是偷偷跟蹤‘林’來中國的。”
師傅問:“爲什麽要跟蹤來中國?”我繼續翻譯。
幾個人用德語交頭接耳一陣說:“我們是仰慕中國古文化,特意來開發墓葬,希望前輩放我們一馬。”
“那你們是怎麽知道這裏有墓葬的?”師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們。
“我們是聽林說的,林說中國的古文化很難研究,而且古人的聰明才智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因此我們特意跟蹤前來。”
師父點了點頭,我也認可他們說的話,中國古文化确實很難研究,要不然國家也不會搞什麽專家天天去研究古人了。
師父聽得有些表情怪異的問:“林什麽?什麽林?”
其中一個外國人說:“他的中國名字叫林豪偉。”說完又對同伴說:“對嗎?”另外的三人同時點頭。
師父思索片刻表情怪異的皺着眉說:“是他?”
“誰呀師父?”我估摸着昨晚的小青年就是這個林豪偉。
就在這時,一個外國人突然問起另一個人,另外三人皆是大驚失色,異口同聲的說:“求你們救救我們的同伴好嗎?”說着眼裏全是渴望。
我跟師傅說了我在山上見到的一幕,師父背着雙手踱着步子走來走去,我無奈的告訴外國人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的同伴已經死了。
外國人沮喪的痛苦着害怕着,問我,可不可以想辦法幫他們把遺體運回德國,我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爲力,因爲那山上不是可以随便去的,一不小心命就搭上了。
心想着那就是一具骨架了,肉都被吃得幹幹淨淨,他們見了會不會害怕?
幾個外國人交頭接耳一陣掏出一張銀行卡說:“謝謝前輩就我們性命,這卡裏有一百萬美元,請前輩笑納。”
我說給師父聽,師父擺了擺手表示不收費。
這下外國人急了,看樣子是心慌了,拉着我的手硬是把卡塞給我,讓我跟師父說說好話救救他們。
維家一把奪過卡說:“你要是不收費吧人家心裏沒底,我看還是收了吧,一百萬美元又不是什麽大錢!”
師父看了看我,“随你吧!”
于是維家又把卡遞給了我,我裝進口袋以後,外國人眉開眼笑的再次表示感謝。
我問外國人他們是怎麽受傷的,外國人說他們偷偷複制了一份地圖,于是跟着地圖找古墓,找到了地圖上的紅色标記就上了山,本來是先來踩點的,并沒有攜帶任何工具,一路上山沒想到遇到了一群雞!
外國人邊說邊露出恐怖的表情,說中國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連雞都會咬人!
幾個人上了山以後,東逛西逛的邊說邊查看地圖,冷不防從四周圍過來一群雞,幾個人想吓唬一下那些雞,有的說不如逮幾隻雞做燒烤。
正在議論着到底是把雞拿去賣了還是用來做燒烤的時候一群雞開始發起攻擊!
幾個人驚慌失措的用背包開始跟那群雞打鬥,大家哭喊着沒命似得逃跑,由于失血過多,幾人已經奄奄一息,最後想出來用白襯衫寫上求救信号,希望路上能有人看到救他們。
聽完外國人的描述,我心想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帶很少有人出沒,如果說174路公交車司機看到他們求救也不可能會救他們。
我問師父爲什麽那些雞會吃人,師父一臉惱怒的神情無以言表,面露痛苦般的表情說:“你們以後不要去那地方了,去了恐怕必死無疑!”
我問爲什麽,師父不願提及,隻是叮囑我好好看他給我的那本書,将來必有大用!
手機響起,杜靈催我回去,臨走的時候師父告訴我他要出趟遠門,再次叮囑我切莫再去山上閑逛,我問師父要去多久,師父說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一年兩年,說完遞給我一個白瓷瓶,說那裏面是治療外國人的藥粉,再換兩次藥就痊愈了,完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一個我看不懂的微笑。
我把卡從口袋掏出來遞給師父讓他路上花,師父說什麽也不肯收,還說他沒有給我什麽禮物,讓我自己留着花便是。
我又問師父什麽時候動身,師父說立刻馬上,說着就開始收拾東西。
我趕緊給杜靈打電話讓她開車來診所,杜靈也不問爲什麽,答應着好就挂了電話。
維家問師父要去哪裏,師父看了一眼維家說:“暫時保密。”還是不肯透露半句行蹤。
很快師父收拾妥當,一個包袱跟一把雨傘,剛出門杜靈的車就停在了門口。
杜靈下了車招了招手,師父定睛看着杜靈,眼睛眨也不眨,杜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師父,徑直走到我身邊拐着我的胳膊。
我招呼師父上了車,杜靈啓動車子往火車站的方向開着,突然師父問杜靈:“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杜靈。”杜靈邊開車邊回答。
師父突然像是想起什麽,有些激動的又問:“你的生日是不是95年11月26?”
杜靈驚訝的回過頭盯着師父說:“是啊,可是我不認識你呀!”
師父激動的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的說:“嗯,回去了告訴你爺爺,就說,他的老朋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