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我同時一愣,不約而同的站起身朝着手術床走去,哪曾想維家說完話之後倒了下去開始呼呼大睡。
“他不會是瘋了吧?”我問。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跺着腳步來回走着,突然說:“還有一隻蛆!”
“啊?在哪?還在他體内嗎?是不是把線拆了再來一次手術啊?”我焦急的等着老人回答。
老人苦思冥想似得說:“不,另一隻蛆不在他體内。”
我急得不得了,“那你說呀!到底在哪兒?不會是我剛才背着他跑到我身上了吧?”我慌亂的摸着自己的肚皮和後背。
老人坐下面無表情的說:“哪有的事!不在你體内,你放心吧!”
我總算是放心了,既然不在維家體内也不在我體内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我皺了皺眉頭打量着維家,“那他怎麽回事啊突然坐起來說話,他不疼嗎?”
老人微笑着說:“他疼不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肯定是沒救了。”
“啊?剛結婚洞房一半就死了啊?那你還笑得出來?”
老人又說:“人的命天注定!誰也不能篡改曆史!昨日事昨日了,今日事還沒到!哪怕他昨天無限風光,今日一樣化作塵土,這都是命啊!命裏該遇到這蝕骨蛆!”
我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老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隻知道什麽蝕骨蛆,也是不明所以,幹脆不問這個了。
維家睡得很平靜,好像所有的事都跟他無關一樣,我問老人他什麽時候會醒過來,老人說天亮就醒,我又給老人發了一支煙我們一起抽着,抽完了的時候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了,走到門口拉開卷閘門天已經亮了,我回到裏面的房間看着維家喊:“哥啊你快醒醒吧,天都亮了。”
說來也怪,我剛喊完維家就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閉着眼睛說:“我要尿尿,于是直接在床上解開褲子尿了起來。”
我是想阻止都來不及,拿盆子接着,這狗-日的總算是醒過來了,而且還尿了一分鍾時間。
尿完了直接在床上拉着拉鏈,拉好以後又睡了過去。
老人看了看維家,翻開維家的眼睛看了看說:“不好!他瘋了!”
我走過去也翻開維家的眼睛看着,維家的眼珠子在正中間,但是他的眼睛裏沒有我的影子,這是怎麽回事?
老人琢磨來琢磨去,說是讓我帶他去寡婦家看看,可是我也不知道寡婦家在哪,不過我可以打聽一下,老人說等我消息,給了我一個手機号碼我存着,一有消息就告訴他,晚上行動,去弄個究竟。
不遠處就是我的宿舍,我看了看維家,掏出口袋僅有的三百塊錢遞給老人,我說需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給你籌錢,老人也不客氣,接過錢說讓我再給他十萬。
我頓時吓了一跳!嗖的一下蹦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打量着老人,老人說:“要不是我救他,他到醫院也是必死無疑!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救他的性命!”
我答應着:“好吧,我籌錢去,等他醒了我找他要錢。”說完我轉身要走,老人笑眯眯的盯着我,我沒說什麽,扭頭就出門。
耽誤了一夜,還沒到八點,我還沒下班呢!于是坐着公交車再去商貿行看看。
到了商貿行已經是七點半了,裏面居然有幾個人要買東西,幸好我來了,我感慨着進了商貿行。
裏面的人正在議論昨晚發生的事,看來幾個人應該都是北村的。
“你們聊什麽呢?”我打量着幾個人開口問,居然發現那個叫老四的也在裏面。
老四走過來說:“小兄弟我要買火紙(紙錢),找來找去沒找到火紙放在哪,耳叔催着讓寡婦下葬呢!”
我閑着沒事就喜歡轉來轉去看各個商品的位置,所以我知道火紙在哪,我搬個凳子走到最後一排貨架,上了凳子伸手取了火紙下來。
一群人難道都是買火紙的?我揣測着,老四付了款,完了就都跟着老四離開商貿行,我走到門口看着他們是往左拐的,并不是回北村。
沒多大會兒杜靈來了,拎着早點放在桌上,我剛要開吃童戀也來了,我看着童戀心想着她這麽早來是要幹嘛?
童戀走進櫃台對着我耳朵小聲說:“姐姐說讓你今晚别上班,怕你忘了,所以讓我再來囑咐你。”
我納悶兒了!不過童姗也是爲我好,我就不說什麽了。
童戀跟杜靈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我繼續吃早點,杜靈問:“怎麽啦?小姑娘那麽神秘是幹嘛呀?”
我咽下嘴裏的飯說:“我晚上要去一個地方,你要不要一起?”
杜靈不假思索的說好,不過現在還早。
我和杜靈在公交站坐進車裏聊了起來,聊着聊着走過來一群人,人群裏有五保老漢也有耳叔,他們急匆匆趕路似乎沒看到車站裏的車。
杜靈要發動車子離開,我說等會兒吧,讓他們走遠了咱們再走不遲,于是又聊了起來。
聊着人生,聊着人生觀,聊着結婚生孩子,聊着老了怎樣怎樣,不過我沒說要跟杜靈結婚,我無意間透露我已經結婚了的事實,杜靈咬着嘴唇不說話發動車子趕路。
途徑八裏坡的時候終于發現一大群人站在埋葬寡婦她孩子的地方,估摸着是寡婦下葬了。
晚上的時候我故意請假不上班,被胖子訓斥幾句完事。
帶着救維家的那個老人,我們帶着手電來到八裏坡,杜靈停下車我們一起到了墳地。老人拎着行李吩咐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鐵鍬開挖,不知道他這是要幹嘛,我照挖就是。
翻開墳土,越挖越深,漸漸地露出一個草席,“出來了!”我說着讓老人看,老人說讓我把草席拉出來。
草席包裹着寡婦,解開綁着草席筒的繩索翻開一看驚呆了。
隻見寡婦渾身一絲不挂的躺在草席裏,我盯着寡婦看,杜靈捂着我的眼睛不讓我看。
好吧,不看了,我扭頭抽煙,老人在那裏摸索着寡婦的屍體。
突然老人叫我:“來來來,給我照着手電!”
我乖乖的走上前拿着手電照着,老人的手遊走在寡婦的身上,按來按去摸索着。
老人仔細的找了半天,最後掰開寡婦的腿這才大吃一驚!
隻見一條白白胖胖的蝕骨蛆在寡婦的臀縫邊緣爬來爬去!從寡婦的體内拱了出來,老人驚叫一聲:“快讓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