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的房間有張小床,我把維家放在床上。
“輕點啊小夥子!”老人看着我說:“毛手毛腳!你不知道受了傷的人要輕拿輕放嗎?”
我爲老人的話感到好笑,這分明是個人嘛又不是物品還用的上輕拿輕放這個詞?
不過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救人要緊!我趕緊閃開。
“老人家你是醫生嗎?”我光着上身東張西望懷疑的看着老人,心裏疑惑極了,老人家看上去估計七十多了,眼睛好使嗎?會看病嗎?
老人不說話也不換衣服,直接拿剪刀剪開了維家肚皮上的包紮布條!
我立刻懷疑老人是不是瞎搞!剪刀分明就是農村婦女做針線活的那種剪刀,又不是醫院的專用消毒剪刀!
“哎哎~”
我正要阻止老人的時候老人一把抓住維家的腸子往肚子裏塞,邊塞邊說:“幸好來的及時!還不算晚。”
我看着老人的動作也太不專業了吧!最起碼你戴個手套防止細菌感染也好啊!
我正要再次阻止老人的時候老人說:“去,幫我打盆水過來,我要給他清洗幹淨開始縫線!”
唉,算了算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我立刻走出去找水。
“老人家~水在哪呢?”我東張西望左看右看就發現門口有個水龍頭,房間裏連個開水瓶也沒有!
裏面傳來老人的聲音:“門口不是有個盆子的嘛!水龍頭一擰自然會有水!”老人大聲說完又在小聲嘟囔着,“真是夠笨!”
我心底一股怒火燃燒:“這水都沒消毒這不是害人呢嘛!”
“你要動作快點!一會兒他死了那你直接背去火化好了!”老人語氣凝重,我想了想還是趕緊接水吧!
邊接水邊說:“兄弟你死了可别怪我啊!怪就怪那個老頭好了!”我邊說邊雙手合十祈禱着。
“喂!”
一聲呵斥吓了我一跳!原來老人等不及自己出來了!
“叫你快點你怎麽念經呢你!耽擱時間久了他說死就死,想活都難了!”老人一邊指責一邊端水快速回到裏面的手術床邊,又讓我把門關掉,我隻好照做。
卷閘門轟隆隆被我拉下,我走進裏面一看,結果讓我大跌眼鏡!
隻見老人用衛生紙,啊不對!準确的說應該是那種比較粗糙的廁紙!
老人拿着廁紙在維家肚子上亂七八糟的亂抹一通,剛擦掉的血迹又冒出一股鮮血,好像止不住的泉水一樣涓涓流淌。
老人翻開維家的眼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沒救了,瞳孔都放大了讓我另請高明!
我看了看維家喃喃的說:“兄弟你走好啊,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快就死了!”
我以爲完了,維家已經死了,于是我開始整理維家的遺物,老人安靜的看着。
當我掏出維家口袋裏的那塊玉佩跟我的那塊對比的時候,維家那塊泛白,我的顔色墨綠,我順手裝進褲兜。
老人看到玉佩于是要看,我遞給他。老人仔細看了看以後有些激動起來,把玉佩塞到我手裏開始洗手:“不多說了,就憑着這塊玉佩我也得救他!”
我搖着頭本來無力的坐着思考如何處理維家的後事,哪曾想老人從床頭的抽屜裏掏出一個布包,翻開一看居然是一包銀針!
老人快速的抽出一把銀針拿在手上,右手上下翻飛,一根一根的銀針飛速又穩穩當當的插滿了維家全身!
我震驚了!看老人家滿頭白發,給人的感覺又是鶴發童顔一般活力旺盛,在這不太明亮的屋子裏居然手法可以如此的出神入化!
我看了看維家,維家本來暈過去了還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現在好像是睡着了一樣,臉色緩和了好多,呼吸均勻平靜。
老人總算是控制住不再往外冒血,接着居然把一隻粗糙幹枯的手伸進了維家的肚子裏面,就那麽閉着眼睛左邊掏掏右邊掏掏!
我驚訝的看着老人,老人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過。
我心想,看來這位老人應該是高手在民間吧?不如看看情況再說!
又過了兩三分鍾,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人的動作,“找到了找到了!”老人似乎驚喜極了,回頭說:“去拿個瓶子過來,有蓋子的!”
我走到門面房裏尋找,一個礦泉水瓶子在垃圾桶被我撿起,“這個行嗎?”
“行!擰開蓋子拿過來!”老人說着從維家肚子裏用手捏着一個小東西放進瓶子裏又讓我擰上蓋子,接着就開始穿針引線縫合傷口。
我一看瓶子裏的小東西渾身顫抖着,瞠目結舌的問:“這不是蛆嗎?”因爲瓶子裏的蟲子就是一隻蛆!白白胖胖的甩着尾巴蠕動着。
隻有死了才會生蛆呀!難道維家死了?我緊張的望着維家。
老人不說話快速縫合好傷口,接着又用藥粉撒上,拔掉所有的銀針就讓我扶着維家開始包紮。
老人有些疲憊的洗了手坐下來,我心想這玉佩原來如此啊,玉佩是這麽救人的!我從褲兜掏出煙遞給老人,老人居然不介意病人的安危直接抽了起來,我煙瘾來了,于是也跟着抽。
“想知道這是什麽嗎?”老人眯着眼睛看着我。
“不就是蛆嘛!又不是沒見過!也不是什麽稀有的東西,茅坑裏很多很多!”我慢條斯理的說,說完又問:“他是不是死了?怎麽生蛆了呢?”
老人神情凝重的說:“那不是一般的蛆!”
“哦???”我好奇起來。
“會怎樣?”我心想着不就是蛆嘛!專吃腐肉或是吃廁所便便的讓人惡心的東西!
我說了我的看法,老人一直搖頭,忽然問:“你們得罪人了?”
“沒有啊!”我解釋着說沒有得罪人,而且維家昨晚結婚了更不可能跟誰有過節。
老人盯着我問:“他是被誰刺傷的?”
我說我不知道啊!他昨晚結婚入洞房呢麽,他是三點多給我發信息求救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人又問是不是在北村,我說是。
老人安靜的盯着天花闆坐了一會兒,表情木讷的說:“沒想到他還是不知悔改!居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
我驚訝的問:“你認識行兇的人??”
老人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我又遞了一根煙給他,他依然是默默的抽煙。
一根煙抽完,維家醒了過來,直接坐起來說:“寡婦死了!跟我洞房一半,渾身一絲不挂從我身下掙脫!沖出去站在門口!她不願意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