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姗扯着嗓子低聲喊了幾聲奶奶,可惜奶奶沒有應聲。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盯着童姗慌亂的眼神問她。
童姗搖了搖頭有些緊張的說:不知道啊,我總覺着今晚有事要發生,但是要發生什麽事還不清楚。
我一想,今晚可不就是有事發生了麽!維家今晚跟寡婦洞房花燭啊!于是我跟童姗說了維家辦喜事的事情,童姗呼出一口氣坐下來說:哦,知道了!童姗說完眉頭擰得更緊了,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今晚村裏必有血光之災!
我吃驚的問:什麽??什麽血光之災?你怎麽知道的?我頓時懷疑童姗是不是瞎說的,就算是算命先生也不敢妄自誇下海口啊!我記得算命算得準的也就封神榜上那個被纣王關押了七年的周文王才對!于是我有些輕蔑的點了根煙坐了下來。
你不信嗎?童姗看我的表情很淡定于是問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信,童姗咬了咬嘴唇沒再說什麽。
我起身要走,因爲耽擱的時間不少了,再怎麽說現在也是我的上班時間,離開商貿行時間久了沒法跟王胖子交代。
童姗讓我等一下,于是她轉身去了另一間房叫奶奶去了。
喊了幾聲奶奶沒人答應,把燈打開看了看奶奶居然不在房間。
奶奶有可能出去了。童姗捋了捋劉海說。
我喔了一聲我說我先去上班,童姗欲言又止,眼神帶着焦慮的看着我,後來沒再說話,說要送我出門。
屋外的天陰沉沉的,星星和月亮都偷懶去了吧?
我讓童姗回去我自己回去就行,可惜童姗不理我,就那麽一直抱着我的手走着。
過了小橋的時候童姗突然摟緊了我,嘤嘤啜泣着,我不知道爲什麽她哭,而且我不知道該怎麽問,該怎麽問她爲什麽要哭,畢竟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并沒有一起生活,爲了安慰她,我的手從後面摟住了她,輕輕拍着她的背。
突然一陣噪雜的喊叫聲劃破夜空殺人啦殺人啦并伴随着棍子敲打盆盆罐罐‘乒乒乓乓’的聲音。
童姗一愣把頭從我懷裏抽出來看着大北村的方向喃喃的說:還是發生了。
我盯着童姗問:那這個跟我有關嗎?
童姗摸了摸我的臉眼睛轉來轉去的看着我說:阿正你記住,不要多管閑事,千萬記住啊!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上班去吧。
你看你大半夜的送我,我感覺很不合适啊!我還是送你回去我再上班好了!我說着就拉住童姗的手要往回走,童姗再次的渾身一震有些感激的掙脫了我的手把我往河對岸推。
那好吧,你趕緊回,我看着你走了我再走。
嗯。童姗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轉身一步三回頭的往家裏走去。
回到商貿行以後我瞌睡難耐,抽了一根煙也始終抵不過眼皮的掙紮,昏昏欲睡的就那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突然一聲信息鈴聲和手機的震動驚醒了我,我猛的起身擦了擦口水伸手掏出手機看信息。
阿正你快來救我,八裏坡上山入口處。
就這麽幾個字我感到了心情很沉重,因爲發信息的人是維家!
我不知道維家怎麽了要求助于我,這厮不是今晚結婚入洞房呢麽?不在家好好享受人生出來求救是爲了毛線啊!
我再次拿起手電趕緊出門!畢竟維家人還不錯。
到了公交站剛好有一趟公交車要發車了,我趕緊上去投币,回頭看了看公交車裏居然坐了幾個人,幾個人都是面無表情的坐着,我也不認識,所以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到了下一站,也就是八裏坡停靠站我下了車。
用手電照着前面尋找維家的身影,找來找去也沒看見他人在哪,于是我低聲呼喊:大哥你在哪兒
突然就在墓坑右邊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點亮光,分明是手機的亮光沒錯,我趕緊往右走。
前面越來越難走,也不知道維家是怎麽走過去的,蒿草叢很深,被他絆倒的草叢地上分明是有血!
我顧不得多想,跟着被絆倒的蒿草一路跟蹤過去。
兄兄弟你可來了!維家斷斷續續的說,說話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
大哥你咋啦?你不是今晚就要享受人生呢麽?咋弄成這逼樣了?是不是你第一次流血過度了?我趕緊攙扶着維家,維家坐了起來露出痛苦的表情又嗷嗷的痛呼着。
别提了啊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維家捂着腹部面色僵硬的說。
咋回事兒你說呀你!我催促着,不知道維家到底遇上什麽狗血的大事了。
兄弟你快幫我包紮一下,我快不行了
哦哦哦!我答應着揭開維家的衣服,他的肚皮上分明有一條被刀砍了的痕迹,腸子都露了出來。
我不敢耽擱,一把扯住自己的汗衫‘刺啦’一聲撕了個兩半,又刺啦刺啦撕了兩根布條給維家包紮起來。
維家被布條勒住以後不再流血,但是頭上豆大的汗珠唰唰滴落,一分鍾不到就昏了過去。
卧槽你大爺啊這大半夜的你别吓唬老子啊!我咒罵着扶起維家,維家用力睜開一半眼睛虛弱的說:送我去小醫院說完徹底昏了過去。
我急得團團轉,于是背着維家一步步艱難的往公路上走。
踉踉跄跄到了公路,可惜這條路幾乎都沒有車輛經過,就連公交車也是半小時一趟。
由于耽誤了不少時間,萬一維家死了我可咋整?我趕緊掏出手機打算給杜靈打個電話讓杜靈開車來接,就要撥出去号碼的時候一輛公交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招手上車,司機看見了我們就跟沒事發生一樣,淡定的開着車,往後走看了看車廂居然又有三四個人面無表情的坐在後面。
我扶着維家坐下,公交車緩緩啓動,我觀察着路上哪有醫院或是小門診之類的,可惜一路上都沒有,我跟司機師傅打聽哪有小診所可惜司機隻會搖頭不說話。
進入市區以後,霓虹燈閃爍,路上車來車往,雖然是後半夜但依然是喧鬧不停。
猛然間看到一個診所,是的,是一個小診所,我喊停車,因爲沒到站不停車,但司機看我們情況特殊于是嘎吱一聲來個急刹車又打開門。
我背起維家朝着診所跑去,這不是我宿舍附近嗎?我看了看我樓下的小餐館,就是童姗請我吃飯的那家,我努力的回憶着,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診所啊!這個診所是什麽時候開起來的??更讓我疑惑的不止這些,因爲門口站着的不是白大褂也不是護士,而是一個看上去粗布衣衫,衣服有些淩亂頭發花白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