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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租住在新怡小區不安全,不僅仇人藍美麗多次上來毆打敲詐錢财,現在連客人的張老闆都找上門來。
我必須離開,幹脆回老家避難。即然都敢出去賣了,還何必害怕别人的異樣眼光。
老爸不是打來電話來說,表妹要結婚了,問我能否回來。
我知道是老爸擔心想念,而且姑媽一向善待我。哪怕知道我去做小姐,也隻說要注意安全不要染上病,否則會嫁不出去。
我在出租房裏整理衣物,把需要的東西帶回去。
一套進口意大利的透明情、趣衣服,價值在八百美金左右,是老過半百精力旺盛的王總贈送,另外一串巴西産的紅色瑪瑙手竄。可惜他有幾個妻妾子女衆多,否則我真想借個寶寶做豪門貴婦。
一串水晶鑽石項鏈,是開飯店的胡老闆偷要他老婆的陪嫁品贈送給我。我拿去珠寶店驗證,價值在三萬六千塊錢左右,我才心甘情願的随他應召兩年,直到他老婆找上門打我耳光。幸虧她不知道鑽石項鏈在我手上,否則肯定被她索回去。
一套華麗昂貴的v領長款連衣裙,是離婚的周先生特意帶我去新世界商場購買,價值在三千塊錢,然後帶我去參加他前妻的婚禮。周先生的身體先天虛弱不行,怕遭受老婆抛棄後惹來笑話,就讓我充當他的女朋友。
客人贈送的東西值錢昂貴,舍不得扔掉。我把物品整理裝進旅行袋裏,打電話叫快遞員上來郵寄。
我等着房東來退房退押金時,以爲前來敲門的人是房東,發現是遭我陷害的鄭西豪。
他是福臨市經濟管理學院的校長,今年三十八歲,帶着兩個表情不善的人闖進來。
鄭西豪進來見到我,狠狠的賞打一個耳光,疼得我火冒金星,他又兇神惡煞的撲上來攥住我的秀發,就往沙發上推桑的掐住喉嚨。
“小表子,你敢偷拍不雅照的害我,看我不打死你!”
我驚悸哆嗦的求饒:“鄭校長,不關我的事。”
“是誰指使你去跟勾誘我,趁機拍下不雅照?”
“新源公司的程老闆。”
“給了你多少錢?”
我怕得要死,哆嗦的回答:“他給我十萬。”
當初以爲他是大學校長,有名氣的經濟學教授,是一位有教養有素質的人物。沒意料他行爲粗暴,舉動兇惡,就像一匹手段陰毒的野獸。
鄭西豪勃然大怒的掄起巴掌打過來:“小表子,老子待你不薄。大方的給了十幾萬,還想養你做小老婆,竟敢吃裏扒外的陰我。”
真是生不逢時,好不容易碰到喜歡我的男人,又是被别人叫去坑騙陷害!
“對不起,校長。是程老闆先給我錢,叫我拍下不雅照去敲詐你。他有你貪污受賄證據,還有你在外面修建一座豪華别墅。萬一被程老闆揭發出去,你就倒黴進監獄。”
“我跟他無怨無仇,他爲什麽這麽做?”
“程老闆的第二任妻子,是你曾抛棄的舊愛陳嬌嬌。陳嬌嬌怨恨你不娶她,想借刀殺人把你送進監獄。”
“這個陰險的毒婦,世上沒有女人我也不會娶她!”
我哆嗦的聲音想辯解時,聽到門外傳來笃笃的敲門聲,随後是打開房門。
鄭西豪生怕出事,趕緊松手的放開我,其它兩人都害怕拘謹的站在一旁。
我抹着嘴角滲出的血絲,挽着零亂的秀發整理外衣時,看到房東夫婦進來。我不願再惹事生非,趁機拎着手提包把鑰匙拿出來,連一千塊錢押金都不拿,害怕過度的奪門而出。
鄭西豪待我不薄,慷慨大方的給十幾萬不說,甚至想請回去養我。可是我接受陳嬌嬌程老闆的委托,怎麽敢見利忘義反水坑人。
不管那麽多了,我已經不是坐台姐姐,不願再爲錢财出賣良心和身體。
我匆忙的跑下來樓走出小區大門,慌忙的爬上摩的車,趕緊跑去市中心。
鄭西豪殺氣騰騰的追趕出來,想把我打個半死不活的洩怒時,我已經坐上摩托車飛馳離去。
車子來到市中心的廣場,我下了摩托車後,又改搭上别的出租車轉去汽車站,連夜搭坐長途班車返回老家。
唉,隻怪當初掙錢心切,希望早點償還債條,就味着良心做了不該做的事。現在後悔來不及,隻有逃走避禍。
我家在天河市太平縣綠原鄉青山屯,一座三面圍缭着大山綠水的村莊,距離縣城有十公裏,交通方便,不算太偏僻。
村裏早就沒有年輕人,都是老幼婦孺在看守村子。
青山屯原本有五十多戶人家,搬遷出去隻剩下二十多戶,大部份都鎖門關窗的布滿灰塵長着雜草,逢年過節才偶爾回來祭拜祖宗。
自從我爸車禍腿瘸,媽媽鬧離婚的離開村子後,就一個人跟随爺爺奶奶生活。大伯在縣城裏購房子後,爺爺跟着過去居住。我媽離婚帶走弟弟後,奶奶又傷心的跑去跟姑媽生活。
何寡婦眼見我爸腿瘸了,欠下别人七十多萬賠償款,除了去醫院探望我爸一次之外,就沒有什麽聯系。
我爸婚内出軌,而且車禍發生在去跟何寡婦幽會的路途中,算是自作自受與人無怨。
我搭坐出租車進入村裏,提着行李朝家裏走去,幾個粗俗的村婦老太太撞見了,投來鄙視的目光,随後低頭竊竊私語的讪笑。
當初去賣身,十八九年少輕狂的覺得有男人愛掙了大錢,狐蚤作作的穿着透明v領裙超短褲,露胸露腿噴香水的跑回家。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掙了錢,穿金戴銀擺譜俗套的帶着客人回去。
唉,做個下濺的路邊野花就算了,還拿着錢來擺譜露富的秀本事,不讓村民們說閑話才怪。
我見她們怪怪的眼神瞅着,氣得我不客氣的拉下黑臉,朝她們吐個口水。
管你是誰,敢在姑奶奶面前說壞話,就想打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敢當面說我壞話,就想去打爛狗嘴。
劉家大嬸生氣道:“安琳,你怎麽沒禮貌,要朝人家吐口水。”
“誰叫你們說我壞話。”
“以前是覺得你不要臉,做那種下濺的事,敗壞家人的名聲。”大嬸和顔悅色的講訴,“你知道村長的女兒映秀嗎?從小嬌生慣養吃好穿好,現在長大嫁到城裏去,連家裏人生病都不來探望,還嫌棄娘家窮給她丢臉。跟你同齡的芸兒,阿力叔省吃儉用四處借錢的供讀大學,指望将來有個依靠。現在她不聽勸告,剛畢業就懷上身孕的遠嫁到東北,一年到頭也不見打個電話,就當沒這個女兒。阿豔更别說了,命好嫁給拆遷戶大富大貴。誰知道家裏錢多沾上賭博勾男人的壞習慣,現在被夫家趕出家門落迫不堪。咱們村裏的姑娘數來算去,還是你對家裏人最有孝心。”
“以前都說你的壞話,現在村裏人都說你最好,還是安水生有福氣生出這麽有孝心的女兒。假如不是安水生花心大蘿蔔的在外勾寡婦撞死人,你做女兒的也不淪落。咱們心裏有數,隻是你太會掙錢又長得美麗,人家嫉妒你。”
“安琳,欠款已經還清了,就不要去壞事。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介紹一個好人家。”
聽着她們一言一語,我傷感的落淚。内疚的拿出一袋糖果分給她們,慌忙的抹着淚水逃回家。
不管怎麽樣,回到久别的家鄉,才讓我有一份溫暖的安全感。
老爸坐在院子裏切豬菜,一位矮胖女人在清理豬圈。
她的名字林清月,三十多歲,長得矮肥的一米四幾,曾嫁過兩次人,第一次嫁給精神不正常的酒鬼,經常遭受暴力毆打。第二次嫁人也沒有生下孩子後,被婆家休掉。
我爸是嫌棄後媽長得黑醜,隻是腿瘸又沒有錢财,答應跟她同居,卻不願登記結婚。
過了兩天,我去姑媽家探望奶奶,幫忙燒火做飯的準備表妹舉辦婚禮。
我做小、姐的醜事早就傳開,沒敢在親戚面前抛頭露面。等到辦完婚事,我就回家裏躲藏,不願跟親戚來往。
他們都知道我是爲償還債務才去賣,可是名聲始終不太好。多年來,除了同行的好姐妹和客人聯系,我就沒有什麽朋友。
有一天,我跟随後媽去山坡的果園裏除草時,接到趙紅打來電話。
“安琳,你快回來相親。男方是一家公司的老闆,長得年輕帥氣風度翩翩,就趕緊勾他上手,保你下輩子不愁吃喝。”
公司老闆,我的腦海頓時浮現端着金碗飯的‘高富帥’。
我喜上眉梢,擔心的問:“他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他名叫江子浩,今年二十三歲,剛從加拿大留學回來,是有錢人的兒子。你要是能嫁給他,一生衣食無憂。”
有錢人的兒子,才二十三歲,留學回來的帥哥!
這麽優秀條件的男生,又比我小了兩歲哪會看上我:“趙姐,能不能來點實際的。我二十五歲,他才二十三歲,根本不可能嘛!”
能去國外留學的人,家裏都是非富即貴,哪會看上我這種初中畢業的鄉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