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錢甯應道。打量着前面這個看起來毫無心機的棒球服少年兩眼,耳邊聽着對方絮絮叨叨地計劃着今晚吃些什麽。偶爾一些自己對于這個世界所不怎麽清楚的東西也被這家夥在無意間給說了出來。
看來空間把這個劇情人物設計爲自己這個身份的好友也不是沒有緣由的,至少自己能夠不經意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不少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出來。
走廊裏,一陣微風吹過,讓原本要打算下樓的試煉者停下了腳步,愣在了原地。太過安靜了。他的眼睛掃了掃四周,渾身的肌肉也開始本能地繃緊了起來。
“晚上去蘭婆婆那邊吃怎麽樣?我聽說那邊新開了一家天婦羅拉面店,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你和佐野在交往,對嗎?”前面的男孩後抱着頭繼續自顧自地說着,忽然聽見身後的好友沒了聲息。回頭看了看,卻才發現對方面無表情地站在了原地。腳步,停住了。
噓。錢甯看着在前頭還張嘴欲說的男孩,下意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卻是有些晚了。
“怎麽了?”井上助疑惑地看了看在那一動不動地左騰齋,開口問道。下一刻,他隻感覺自己腰間一陣勁風襲過,宛若炮彈般的一記重拳砸在這個預備搜查員身上。
幾聲骨頭斷裂聲在這處有些安靜地走廊裏響起,錢甯的瞳孔微縮,看着前邊的少年被打出了幾米開外,朝着自己這個方向倒飛了過來。
伸手,後退,他剛打算把那具半空中的身體給接下來,目光在瞥到剛剛井上那個位置站着的身影之後,心裏下意識算計着,動作止住了。錢甯的身形微側,他躲過去了。
眼睛看着這個上幾分鍾還在自己耳邊說叨的那人從自己身邊飛過,砸落在幾米後的牆邊,變成了一具屍體。
“切,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兩隻小老鼠。還好我沒和列八那家夥一起走。”幾米外的位置,一個身穿高領風衣的家夥口氣輕蔑的說道,這個戴着半邊面具的家夥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對面滿臉戒備的試煉者,像是找到一件有意思的東西。
“喂,你這家夥,不救下你的同伴嗎?”對方問道,他看着面前這隻賣相不錯的獵物。說出了某些真相。“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那家夥的死活。”
樓道裏,不知哪扇開着的窗外又一陣晚風吹入,空氣中遲來的血腥味頓時讓這個面無表情的試煉者微微變了變臉色。濃重的有些可怕,就仿佛有種置身于戰場上的錯覺。
什麽時候?
眼睛盯着對面那人,錢甯的瞳眸裏閃過絲微妙。還好,自己剛才沒貿貿然地去救下那個少年來。如果給了對面那家夥一絲可乘之機,自己現在就倒在地上了也說不定。“是誰?”
面具男盯着對面這家夥,在瞧見錢甯根本沒有回自己話的意思之後,這個身材有些顯高的男人擰了擰自己有些發緊的脖子,在發出咔咔的響聲後,朝着這個一臉戒備的預備雜兵襲了過來。
伸手腰間,拔槍。錢甯面無表情地對面這個扮相有些怪異的家夥,他擡起自己手中的左-輪槍口,對方的嘴角泛起了絲明顯的獰笑。不屑。
“砰!”扣動扳機。試煉者平靜地緊盯着這個連帶面具家夥的前進路線,這家夥的身手明顯要比自己所想的要快上些許,但卻還是沒有用。
走廊上濺起了幾點血花,血液的顔色很深,暗紅色。那人被打中了。
像是沒有疼痛感,對方在頓了頓後,身形繼續向前,并沒有絲毫要停下腳步的意思。同樣沒有停止意思的還有某人手中,槍械閃爍的火花。“你們教官難道沒教育過你們,普通子彈對喰種的傷害很小嗎?”
對方譏諷地笑道,又欺前幾步,兩人距離的間隔隻剩三四個身影的寬度了。
“是嗎?”錢甯平靜道,他又穩健地對着面前這人的頭部來了一槍,被躲過,擦着那人的耳朵。這一幕全然被持槍者看在眼裏。果然,并非是全然沒有要害的。
隻是槍械在普通人手中,難以打中這些身體素質有異于常人的異種罷了。
“砰,砰!”兩聲槍響,他有序不條地有對着對面的這個說着爛話的家夥點射着,這人的腳步路數比自己所想的要油滑得多,在簡單的幾個躲子彈的折返步之間還透着股一般人所不具備的老練。
看來是練過的,亦或是對方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槍支了。很顯然,這如果換下錢甯,換上一個第一次實戰的教育所學員,空一百槍的可能性都會有可能發生。
“現在,你還有招了嗎?”身形靠近,錢甯看着對面的那人在腳步折換了幾下,一個九十度回身之後,向着自己靠了過來。
近了,一個臂展的距離。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的手伸出,有些惱怒的向着這隻蟲子的喉嚨揮了過去。自己用槍支弄煩這隻怪物了。
手刀揮出,這隻帶着面具的喰種眼神半眯着,像是看見了一具可以享用的屍體。
試煉者仰頭看着,他眼中的眸光微閃,棄槍。右手在空出的一瞬間,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