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感覺自己現在很不好,遠處四方禦守火炮給這座由成千上萬隻卡巴内所組構而成的怪物造成了一波又一波的傷害。炮彈擊中的所帶來的“身體”肢解,還隻是表面的東西。
更厲害的是沖擊力對黑煙内部所造成的震蕩傷害,讓很多原本還“活”着的卡巴内熄滅了心口的腥紅光源。它們都死了,宛若一具軀體裏的壞死組織,嚴重影響着這隻看似可怕東西的行動能力。
“嗤!”耳邊四周都回蕩着一聲聲越發怪異而又凄厲的慘嚎,阿傑被那些黑紅色的東西們穩穩地拱立在黑煙頭部的位置,透過一具又一具軀體的縫隙,他看向那邊攻擊讓自己受到傷害的方向,一幕又一幕幻想與回憶的畫面在這個試煉者的眼前交織着,讓這個核心位置的卡巴内瑞變得越發的警惕了。那些組成的卡巴内正在腐蝕着自己的心智。
又頗有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試煉者仔細地辨聽着腦海裏響起的那一個又一個空靈的聲音,卻依舊沒有如願聽見某個主線任務完成的提示。“該死!撐不住了。”心裏開始變得焦躁了。他又操控着黑煙朝着某個方向前行了幾步,一個炮彈襲來,打在了這隻巨獸的腳上,讓這具傷勢本就内外交加的聚合體瞬間喪失了一條腿的行動能力。
阿傑不安的又試着操縱了幾次,在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的時候,他狠狠地将腮幫子裏一直藏着的那顆白色的藥片嚼碎,幹脆地咽了下去。
“你已服用淺藍色物品,超快速鎮定藥片。”
藥物滑過喉嚨。一切感覺都安靜了下來,他平靜地擡起頭感受着,耳邊的那些吵鬧的噪音明顯沒有那麽讓自己煩躁以及憤怒了,腦海裏的那些負面情緒也都被通通的壓了下來。
“消失了。”感受着眼睛裏那些若隐若現的畫面已經完全沒有看到了之後,阿傑試着捏了捏緊拳頭。遠處又一發大的炮彈打了過來,轟在了這具聚合體的右臂上,借着那股宛若波紋般擴散的震蕩力,這個試煉者腳下發力,蹬了下那個沉靜閉眼的卡巴内,伸手推開頭頂上的東西,從上面爬了出去。
肺部如破風箱般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阿傑站在黑煙的頭頂,踉踉跄跄地還有些沒有适應過來腳着實物的踏實感。下一刻,忽然一陣失重感襲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下。這個由一隻隻卡巴内組成的巨獸此刻就像是被曬幹了的沙雕,被風一吹便就淅淅瀝瀝的散落了下來。
“嘭嘭嘭。”自由落體,實物砸地的聲音。阿傑晃了晃自己依舊不太清醒的腦袋從一堆屍體上爬起,邊上幾隻卡巴内嗅見他身上的那股人味想要起身攻擊這個不一樣的異類,卻被他本能的揮臂格擋,将那幾隻撲過來的東西打倒在了地上。
“我這是,外放氣?”看了看那幾隻倒在地上的卡巴内,他驚喜的瞧着自己的雙手,想了一會兒之後,這個試煉者然後否定的搖了搖頭。“不,還沒有,隻是單純的力量而已。”低頭壓抑着自己内心的那股莫名的破壞欲,他又打倒幾隻攔路的卡巴内之後朝着某個約定的方向走去。既然那些家夥沒有完成,趁着現在還有時間,是時候執行第二條計劃了。
順天驿城内的某條防線,一個狩方衆在朝着遠方一隻往這邊靠近的卡巴内擡起了槍口之後,卻被身邊的一個男人抓住了自己手中的槍口。“等一下,是人類。”這個抓着槍口的男人說道,他的話語裏頗帶着些令行禁止的味道在裏面,讓邊上防線的狩方衆們都放下了警惕地槍口。
“可,大人,那明明……”旁邊的一名狩方衆指着那個煙霧中人形生物的心口紅光嗆聲道,讓不少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這位狩方衆的副總長大人。
“咳咳咳。”不遠處,一陣咳嗽的人聲響起,阿傑扯了扯自己身上那有些褴褛的衣物,從地上順手操起一塊沾着血的面包啃了口,感到味同嚼蠟之後“噗”的一聲吐到了地上。他走了幾步,往着這條防線靠近了過來。
爆炸,斷壁殘垣,火焰,屍體以及卡巴内,一幕幕慘絕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背後,讓這些原本訓練有素的狩方衆們也開始莫名緊張了起來。那個家夥近了。
“來了。”沖着防線的最高長官點了點頭,阿傑伸手接過對方抛過來的一支煙草,然後說道,在衆人面前露出了那張頗爲可怕的臉。“那些家夥失敗了。幫助我完成這次任務,他們承諾給你的東西依舊有效。”
副總長沒有說話,防線的防禦依舊還在繼續,他沉默地又四轉着瞧了眼自己按照約定駐守的這條防線,心裏卻并沒有臉上所表現的那麽平靜。“完成這次,我就是總長了對嗎?”武士說道,像是一點都不怕自己的手下聽到,他們都是自己的心腹。
“是的,我隻是轉達他們的意思而已。”阿傑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旁邊一名武士遞過來的水壺,仰頭把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好。”心理矛盾鬥争了幾十秒,這位狩方衆副總長擡頭應着。目光複雜的看向某棟房屋,他像是下定決心般的伸手指道。“那裏面的那條暗道可以幫助你繞過府邸前守衛的狩方衆,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阿裏阿多。”阿傑皺了皺自己那可怖的面容笑了笑,然後轉身朝着那間屋子裏走去。看來隻能自己收拾殘局了。“這次,我要将那個家夥給一拳一拳的打死。”他恨恨的想道,什麽東西依舊腐蝕着他的情緒,隻是他卻放松了警惕。亦或者,他的已經接受了。
腦海裏劃過某張叫做燎野五郎的面容,他捏碎了手裏的煙草,面無表情的朝着那棟洞門大開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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