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灰色的氣的濃度變得愈發的高了起來。斷刃,斷成兩截的蒸汽铳,被一刀兩斷的屍體,錢甯面無表情地朝着前面的車廂走着,偶爾地上或者車廂死角處有卡巴内複蘇出現,都被他用拳頭解決。
又往前走了兩節車廂的樣子,前邊的槍聲越發的近了,偶爾還有金屬碰撞聲傳來,他站在另一節車廂的出口,看着那邊人潮人海的屍海,小心地停下了腳步。
“快續鋼闆!”山本朔站在幾塊厚鋼闆伫立的間隔之間,高聲呼喊着。退到一邊,另一個人接上。他手裏的那把蒸汽铳被他熟練地填裝着火藥管,後面的武士從這幾塊厚鋼闆的幾道間隔之間瘋狂地扣動着扳機。傾瀉的子彈之下又多了幾具熄滅紅光的屍體。
一塊又一塊被這節車廂裏的人們當成是防線的特制厚鋼闆被武士們背後的民衆傳接到了前頭,替換掉那些前面被利刃切割破損了的。夏木正雄冷靜地指揮着那些人們的傳接方向,這位醫療組織的成員此刻心裏考慮更多的是是否需要暴露自己不是人類的機密。畢竟這可以算得上是組織現在研究的最高機密了,也是少将軍用來收複失地的重要依仗之一。
又抵擋了這一百名多名卡巴内沖擊的十多分鍾,那些可惡的東西雖然死了不少,但卻讓前面知道真實情況的武士們越發的絕望了起來。蒸汽铳的冷卻快跟不上了,現在唯一支撐這群人不崩潰的是有人還在最前方以身作則,還有求生的意志而已。
“ping!”又是一道冷光劃過,一名單臂緊抵着身前那塊厚重金屬塊的男人驚恐地看着身邊那具還在噴血的屍體。鮮血濺在了周圍,“快頂上”的催促聲在這片戰場上響起。
又一塊防線出現了缺口,被後面的一位還算壯的大叔頂上了。一腳踹開地上那具已經失去頭顱的家夥,他的手裏已經牢牢地握着鋼闆後邊着力的焊接金屬條,隻不過那塊看起來堅固的鋼闆斷了,被那抹刀光宛若竹片切豆腐一般斷成了兩段。
鮮血,刺激了那些卡巴内的兇性。山本朔瞥了眼那邊的慘象,在看見幾隻妄圖沖擊防線的卡巴内被後面的武士持刀頂回去了之後,他面朝屍群裏,狠狠地對着那隻手持雙刃的東西扣動着扳機。雜技種。
這東西就像是帶着鐮刀的死神一般收割着,已經在這片防線上帶走五個抗盾員的生命了。而且可怕的戰鬥本能再加上這股屍潮,使得它成爲了這片戰場上最可怕的存在。像是感受到了山本的槍口一般,這隻雜技種敏捷的在漸變少的屍群裏穿梭了幾步,讓幾隻不明所以的同類擋掉了點射過來的怒火。
“六十。”又換了管火藥管和鉛彈,山本朔心裏默默地估算着那邊甬道裏還剩下的卡巴内數量。現在背後的東西一定要守住,食物,水,還有彈藥都在後面車廂裏存放着,隻要一旦失守,也迎接風間武士們的下場隻剩下玉碎了。
正想着,手頭上也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也還不知道自己能夠支撐多久,但願能夠在這些雜碎們都清理完之前再趴下。把火藥管裝上,“噗!”耳邊一陣風聲與刀響,武士長心裏的一聲警兆升起,寒毛豎立,多年的戰鬥經驗使得他本能的低下了頭。
“pang!”又是一具屍體,山本朔臉色鐵青的盯着那隻手持雙刃的雜技種,他自己的腳下又多了具無頭的男屍,是剛才他在前面扛着防線鋼闆的武男。現在死了。“那家夥的目的是自己。”舉槍又射,他與那隻戰場死神對視了兩秒鍾,心裏閃過絲了然。它在消滅它認爲戰場上最有威脅的存在
赤色的雙目沒有絲毫的情緒顯露,有的隻有殺戮與嗜血。這東西的戰鬥目的比在場所有人的戰鬥目的都更純粹的多,血肉與死亡。
卡巴内群的後面,錢甯安靜地往後退了兩步,他警惕地瞧了眼身後,在察覺并沒有任何東西之後就像是看戲一般站在了原地。
他在等,槍聲與鮮血吸引了前面的東西的注意力,而且看樣子這些卡巴内還在減少。站在這個位置的他比任何人都更能看得出來。至少前面那邊的防線來看還是一張又一張五花八門死相的臉龐,而錢甯這邊卻能夠看到,那原本擠到車廂門框前屍體隊伍已經往前空出了一段距離。槍聲的位置沒變,也就是說,卡巴内在被消減。
又在這槍聲的後面躲了會兒,他聽着前方的槍聲頻率在越變越小時,借着已經算是很稀疏的人影,他摸算清楚了剩下的數目。“四十個左右。”
拔槍,錢甯算了算自己腰間還剩下的兩個彈夾,在一陣與衆不同的槍響聲中扣動了自己黑星的扳機。七發,倒下四個,他冷靜地打量了眼幾個因爲槍聲調轉頭來的東西,那邊防線的武士顯然也瞧見了這邊有人存在,頓時槍聲又猛烈了幾分。可條件所限,他們槍管過熱的蒸汽铳太多了,隻能勉強配合着武士刀和鋼闆守住而已。
人員的傷亡也開始因爲槍械的損壞因素而變得多了起來。“是燎野君。”聽見有些不同的槍聲,山本的眼中閃過絲驚喜。隊伍後面的夏木正雄也已經開始做好暴露身份向前沖的打算了,在旁人看來,夏木大人更像是在爲玉碎做準備。
“六根清淨!”一名被咬傷的武士持着武士長刃從防線中沖出,他的臉色毅然決然的,如同所有那些之前的犧牲者一樣,倒在了屍群裏,被一隻持刃種從背後來了記痛快。
“犬養!”防線裏傳來一陣呼喊,但很快便就被車廂那邊的動靜給吸引了過去。
有援軍從那邊支援了過來。像是下意識的念頭,防線前方的武士們看着那群卡巴内當中的一部分調轉了攻擊方向,朝着那邊的響動聲過去。聲音又近了些許,山本旁邊的武士渡邊還想要繼續擡槍亂射,卻被武士長制止了下來。
“山本大人?”渡邊下意識問道,他還有些沒有明白過來自己長官到底是什麽意思。順着身旁幾個武士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裏閃過絲愕然,轉而是震驚。“那家夥,難道。”渡邊呢喃着。
人影綽綽的屍群裏,一個赤手空拳的家夥往前行着。那人走過之後,隻剩下一具又一具沒了聲息的屍體倒在了地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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