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些太超出他們的認知了。雖然從前線戰局的一些捷報來看,劍法高超的武士也能夠做到不用蒸汽铳殺死卡巴内,但卻并沒有他面前的這個這麽吓人。
“嗯?”錢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這名摘下面罩的士兵,不遠處的那些士兵正在一個個遠去。“什麽?”
“您,您,受傷了嗎?”士兵問道,生怕自己的這個問題會觸怒到對面這個年輕人的神經,将自己如同那些屍體一樣一拳打死。這可是一名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勇士。
把拳頭舉起,看了看上面滿是血渣的痕迹,錢甯沉默地搖了搖頭,沒有等待這人的下文。身後的對岸,一隻又一隻雙目泛着紅光的卡巴内恍若不知生死一般,它們看着對岸的那兩隻獵物,前赴後繼地從橋頭斷口處掉了下去。
漠然地向前走,錢甯感覺自己從未有如此累過,昨晚的消耗還沒補充上來,剛剛的戰鬥無疑更像是雪上加霜。“不行,必須要吃點東西才行。”他的心裏暗道。感受着胃裏的胃液不停地翻滾,一股對養分的渴望感用了下來。
走了一段路,回頭,他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名又戴上面罩的士兵。忽然的轉身加上布滿血絲的雙眼讓這位臨時接受跟随錢甯任務的家夥吓了一大跳,本能的把手裏的蒸汽铳舉了起來。
“喂,有吃的嗎?”錢甯問道,嗓子也開始沙啞了起來。他感覺自己身體有種難言的虛弱感,就好像有好多天沒有吃飯一樣。手下意識伸向身上的上衣口袋裏,感受到對面那人充滿好奇的目光,又觸電般的縮了回去。并不打算過早地把身上金屬膠囊的秘密暴露出來。
他冷漠地盯着對面的這個士兵,隻要對方否定,自己便就一記拳頭落在這人的腦袋上面。“無論如何,膠囊的秘密絕對不能暴露出來。說不定用得好還能夠成爲一張底牌也不一定。”心裏想道。看那人的眼神也愈發的冰冷了起來。
“有的,大人。”避過錢甯有些可怕的眼神,這位士兵将身上的一個裝着食物的小袋子遞了過去,裏面裝着一塊塊看起來并不怎麽新鮮的肉類。牛肉幹。
狼吞虎咽地一塊有一塊的吃了下去,錢甯豪飲了一大口對面這人遞過來的水,背景樂是不遠處傳來的蒸汽铳的槍聲。凝重的看了眼,他在感受到自己肚子裏稍稍飽了點以後,凝重地瞧着那邊的方向。
看來事态并沒有因爲吊橋的物理隔離而被控制住,或者說還有哪裏并沒有得到有效地阻斷。卡巴内,開始朝這邊的内城區擴散蔓延了。
“我們走。”錢甯說道,吃了足以支撐普通士兵一天的口糧,他現在的狀态才總算好了點。身後跟着的那名士兵點了點,這家夥一直觀察着任務目标的一舉一動,雖然有些驚訝于面前這位勇士表現出來可怕飯量,但這位仁兄卻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好奇來。
這位大人剛才一往無敵的表現早就把他所認知的東西給摧毀的七零八落了。
往前走着,遠方的那座位于高大鐵軌上的蒸汽火車已經開始鳴笛了。嗚嗚的聲音響徹整個冶金驿的城市角落裏。看來這座甲鐵城的城主已經打算提前撤離了。這無疑是非常明智的決定,至少能夠保證那些初始撤離以及車上人員的安全。
“往這邊,大人!”看着錢甯朝着前方跑着,身後的那名士兵顯然對路途更熟悉的多,他對還在奔跑的某人叫道,指了指一架垂直向上的鐵制扶梯,上面是因爲啓動的列車而開始被震動的鐵軌。
蹬了上去。沒有絲毫猶豫,錢甯手腳并用着的往上爬。
上面的那個士兵明顯比他這種不熟悉環境的人還要麻利不少。喘了喘氣,那人爬了五米左右,差不多到了這架梯子的中間位置。再伸手想要朝上抓着,那人卻才發現,自己被扯住了。身上長式蒸汽铳的帶子,被卡在了一個讓人很尴尬的位置,他右腳外沿的鋼條上面,陷進了當初設計爲了加固扶梯穩固度的凹痕裏。
“哐當!哐當!”錢甯沉默地看了眼底下,附近不知從來鑽出來的三隻卡巴内不知怎麽看到了這邊高處的獵物,已經開始來到這邊梯子的底下了。如果還被堵在這裏,死與不死,隻是時間問題。
手往上攀,他的頭腦冷靜的有些可怕,在如同雜耍般的翻到這名困在鐵梯上士兵的對面之後,他爬了段,很快便又沒花費幾秒鍾時間翻了回去。整個過程簡單而又直接。
又繼續往上攀,錢甯努力地擡了擡腳,卻發現自己腳下的靴子被底下的那個家夥給抓住了。
“大人。”底下的那個士兵哭喊道。這家夥現在卻像是陷入了一個絕境,最重要的卻還是他自己解不了自己的圍。他已經試過幾次了,無論怎樣都無法從槍支肩帶挂成的套索裏鑽出來。
一腳,幹脆地踩在這家夥的手上,錢甯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名給自己之路的士兵,回應這家夥的是幹淨利落的舍棄。底下的卡巴内已經爬到距離這邊隻剩一米的地方了。現在救這家夥,和找死根本沒什麽區别。而且自己也解不了這家夥給自己弄得死套。
目光冰冷,又來了一腳,把那隻手掙脫,他往上,爬到了鐵軌的邊上,腳下傳來一陣慘叫,不遠方出站的龐然大物近了。看着越來越近的鋼鐵怪獸,錢甯一個冷靜的助跑起跳,攀到了上面距離鐵軌一個人高左右的欄杆上。
穩着腳步,一個借力翻了上去,這列蒸汽機車也就在這時全速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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