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着略顯輕巧的步伐,他漫步走過這家發出聲音的院子。裏面的一對男女語速有些激動地叽裏呱啦地說這些什麽東西,時不時有一些錢甯聽着還算敏感的詞彙飄進他的耳朵裏。甲鐵城,卡巴内,錢。
錢甯隐隐約約的聽着這些所謂的東西,臉上有幾絲奇怪的神色一閃而過。說實話,當他從那個叫做阿傑的口中知道了那些旅人所懼怕的卡巴内是一種類似于喪屍的東西時他還是有些羨慕生活在這座城市裏的人的。
畢竟他們跟自己那個世界的處境相比至少還是安全的,可但當他發現這群人在面對卡巴内時表現出的那種被放大的恐懼,他又爲這些人而感到悲哀起來。同樣是末世裏的幸存者,可惜這些家夥卻喪失了人類能活下去最基本的勇氣,這絕對是比自己那個世界還更絕望的東西。
要知道,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可是連老頭小孩子都敢拿起槍支點射那些行屍走肉。
目光閃過絲堅定,錢甯繼續往前走着,旁邊院子裏的門卻“彭”的一聲被推開了,打斷了他的思路。一個男人踉踉跄跄地推開了身後那個哭喊着的女人,從院子裏走出來然後關上身後的門。
男人背後被關上的那扇門“嘭嘭”作響,錢甯有些奇怪地瞧着這個扮相略帶頹廢的家夥,眼睛裏閃過絲說不出的熟悉感。他看着這個狼狽的家夥,對方也在門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小之後對着院子裏安慰了幾句然後發了聲。
“喂,燎野五郎。”這人叫住了轉身往前走的錢甯。在簡單的籌措了下話語之後,他說道,言語裏更多的某種說不出的落寞。“我已經不再追債了。”
試着跟上錢甯往前走了幾步,他對着一直沒有答話繼續往前走着的某人繼續說着,聽上去卻更像是某種不常對某人說得心裏話。“你那筆債務是我沒有追到的第五筆款子,野田老大說我可以不用到他那裏報道了。”
“所以呢?”錢甯看了旁邊這人一眼,腳下的步子卻并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與你無關。”這位前黑社會成員搖了搖頭說道,從懷裏摸了個金屬制的酒壺擰開喝了口。“其實我完全可以去從事其他行業。靜子懷孕了,需要一大筆錢。可我除了追債,什麽都不會。”
“所以,我打算上那座今天才到的風間駿城……”這個家夥又喝了口酒,卻發現剛剛還走在自己身邊的燎野五郎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苦笑了聲,他又仰頭喝了口,朝着附近的小酒館走去。
……
黃昏時分,燎野家,錢甯安靜地坐在一張被他擦幹淨的榻榻米上,在仔細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裝備沒什麽遺漏之後,他從金屬膠囊的下層取了幾塊冷凍的屬性肉出來,然後起身開始收拾起邊上客廳裏的火塘。
一口被刷幹淨的鐵鍋被他随意地放在附近的地闆上,裏面的廚房裏煮了半鍋這棟房子原主人留下的白米飯。
火點起,把鍋子架在火堆上,錢甯在等鐵鍋燒紅之後,淋了勺油,然後将旁邊半解凍的肉切好,熟絡地丢進了鐵鍋裏。翻炒,一股肉香,在幾次過火之後彌散了開來。眼見炒得差不多的火候,他又将那些半熟的肉抄起,然後又淋了一勺油在鐵鍋内。
放入一些被切好的辣椒大蒜之類調味料,翻炒幾次後再将剛剛那盤半熟的屬性肉倒進去,錢甯看着,火塘底下的火剛剛好,再弄幾次就差不多熄滅了。
把炒好的菜盛起,弄了瓢水到快要燒幹的鍋裏面。他裝着飯坐在一張案桌邊上,就着這一大盤肉片開始享用起自己的晚餐起來。幾乎相當于一個人一天的糧食被錢甯吃了個精光,他坐在邊上休息了片刻,并沒有練拳的打算。他現在最重要的養精蓄銳,每一絲力氣對今晚他都格外重要了起來。
大概是駿城到來的緣故,外面的街道卻比白天還更熱鬧了起來,附近也明顯多了些販賣東西的小商販。錢甯看了幾眼,估摸了下時間裏約定的時間差不了多少之後,起身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在街道上七拐八拐着,沿途又問了幾個家夥路,他沉默地站在了一條四下無人的巷道口,附近的環境也因爲這裏偏僻的緣故而莫名顯得冷清了起來。
錢甯警惕地站在外面打量着這裏幾眼,借着遠處近處的火光,這裏雖然顯得陰森倒也還不算很可怕,至少還沒有到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感受到黑暗的某處傳來一縷窺視的目光,他裝模作樣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那把黑星手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往裏面走了一段路,他向左直拐前行了十幾步的距離,走進了一條死胡同樣的地方。黑暗中,一個人影直挺挺的站在牆邊上,嘴裏閃着一點紅色的火星。
“傑哥。”錢甯抖了抖聲音問道,讓自己表現的盡量的像一個新手。那人“嗯”的一聲算是回應。
“走吧。”伴随着一陣金屬打火機的摩擦聲響起,這處地方短暫的亮堂了起來。阿傑冷笑地看了看那個站在那兒略顯躊躇不安新人,把靠在牆邊的一把東西扔了過去,被錢甯有些手忙腳亂地接了過去。
一把鋒利的島國長刀。錢甯把刀拔開瞧了瞧,邊上的那人一手舉着燃着的金屬火機,一邊蹲下身将腳下的一塊黑色圓餅模樣的東西給揭了起來。下水道井蓋。
他皺着眉頭聞了聞那股說不出來的沼氣味,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槍手利落地把煙頭丢在地上踩滅之後摸着,井道旁邊的一束鏽迹斑斑的鐵扶梯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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