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條街上散步似的走走停停,他若有所思地瞧着那些商家店鋪裏明顯比自己那邊賣得貴得多的商品,看了幾眼那些剛從火車上下來的“肥羊”穿着幹淨的衣服欣喜似的在這幾條街的店面裏挑選着“便宜的”商品,一邊嘟囔着剛剛那些奸商東西的昂貴。
“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套路。”某人瞥着那些頭發還沒幹透的旅人,搖了搖頭心裏暗道。這些家夥看樣子應該是才從附近一家晃布招牌上寫着“油”字的澡堂子裏出來沒多久的才對。
又在街面上晃蕩了半天,身邊的一輛黑色馬車緩緩駛過,他擡頭看着腦袋頂上的太陽差不多快挂到了半空中央的位置,摸了摸已經有些扁的的肚子,心裏估摸着差不多該到吃飯的點了。
錢甯看了眼街邊某家看上去有些像是西式酒館樣的店鋪,那架馬車就停靠在那裏,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那十幾枚早上翻箱倒櫃找到的金屬貨币,面無表情地拉開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站在門前的服務員小妹躬了躬身子,她穿着一身較爲露一些的女式服務生裝扮,看了看這位新來的客人。
“恩。”點了點頭,錢甯算是跟這個女人打過了招呼。他的目光掃了掃這間因爲外來客人光顧而明顯的更熱鬧的多的酒館,不少自己剛剛見過的那些火車旅人此時已喝得半醉不醉地坐在酒桌上面。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吃着新鮮的食物大着舌頭的談論着錢甯感興趣的話題。城外的世界。
“看來來對地方了。”錢甯心裏暗道,費力地找了個空位坐下。點餐的服務員也像是心有靈犀般的走了過來,他擡起頭看了眼不遠處挂在牆壁上的菜單,對着前來登錄的家夥點了兩份叫做兔肉名稱的食物。
點了壺清酒在邊上的桌子上喝着,他有意無意地聽着那些人的話題,一聲不吭地目光閃爍着。
“喂,角田,等你跑完這兩趟,存夠了你要的這筆錢,你打算幹嘛?”旁邊桌上的一個面惡的大叔對另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男人問道,對方給予自己這位朋友的一陣憨笑。
“當然是找個安全的驿城安定下來,然後找個女人。”
“你真是個沒有大夢想的家夥,我已經打算對風間大人效力,成爲大人的家臣。我嘛,你也知道的。以前是個地痞,從小沒有家人,我也從來沒什麽很長遠的打算,但經曆過那麽多驿城,我至少也明白了我的心。”那臉上有刀疤的大叔絮絮叨叨的說着,顯然是有些喝多了。
邊上有不少旅人像是都認識他們,聽見他們的談論朝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隻有在駿城上才能讓我感受我存在的意義,隻要我沒死或者成爲那些可惡的卡巴内,我會一直待在駿城上面,爲我所值得的人死去。”
“好,木下!”邊上有不少人爲這位勇士轟然叫好,隻有真正有過相似經曆的他們才能夠感同身受的明白這個疤臉漢子華麗的分量和勇氣。
“木下君,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
“……”
“謝謝。”疤臉大叔起身醉醺醺地又一一對飲的喝了幾杯,然後半搖晃的坐下,對旁邊的自己好友接着說道。酒館裏的氣氛因爲他剛剛的表現而被炒熱了起來。“不過說真的,角田如果打算找座安全的驿城定居的話,我看現在的冶金驿就不錯。那麽安全,從來的路上看,驿城附近的卡巴内都很少。”
“恩。”憨厚男對疤臉大叔應道,臉上像是帶着幾分莫名的驚奇。“這座驿城的确很奇特,這附近的卡巴内比我們以往在别的驿城所要見到的要少得多。”
錢甯坐在一邊安靜地聽着,服務員将把他所點的兩份加大量的兔肉端了上來,他一邊低頭“呼啦呼啦”地啃着食物,一邊将附近那些有用的消息都收進耳朵裏。卡巴内,驿城,駿城,幕府以及蒸汽泵,這些聽上去和這個世界息息相關的名詞一點一點的在他的腦海裏構建着所謂的世界觀。
又把另一份吃了個幹淨,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喝了口杯子裏剩下的清酒,附近一個不知從哪來的家夥也就在這時坐到他的對面。
“不建議拼個桌子吧?”那人低聲問道,與這越發熱鬧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錢甯喝着酒,擡起頭看着這個衣着還算講究的家夥一眼,滿臉不在意點了點頭。這家夥又在對面坐了會兒,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自己對桌的食客。他的嘴巴微起,口中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對桌的錢甯将手中的陶制酒杯捏裂。“試煉者?”
錢甯警覺似的看了這人一眼,眼中冒出來的殺意一閃而過,然後便又裝作一名普普通通的酒客一般對着面前的這個男人迷糊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該死,怎麽被認出來的?”他的心裏暗道。空間可沒有說試煉者之間禁止殺戮。他看着對方,一邊說着糊塗話,可對方的下一句話徹底讓他失去了裝聾作啞的打算。
“槍藏得很好,就是還不夠老練。”那人自信的說道
“你腰上的那把黑星五六改裝的不錯,就是有些小毛病。”他盯着錢甯,就像是盯着一隻被自己逼進牆角裏的老鼠。錢甯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個擅長使槍的新人卻不想碰到自己這種摸槍多年老狐狸。
想到此處,他的嘴角不禁上揚了揚,笑了下。嘴裏那些其他人并不可能聽懂的話依舊在那喋喋不休着。“就是三毫米處的槍油擦少了一點,使得撞針在讓子彈出膛的時候火藥會稍晚零點零幾秒的時間點燃。”
ps:也不知怎麽的下了公衆新書作者榜單,有懂這方面的書友友情爲我科普一發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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