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有些地方的規矩是女性不能上碑,或許有不能上靈堂的規矩也未可知,地球上的風俗習慣太多了,他見識不夠,也不敢妄加猜測。
靈堂前面是光秃秃的平地,後面有兩顆大樹,棗樹,不知道這屬于什麽格局,劉危安沒有選擇棗樹藏身,太明顯了。左右有攝像頭,也不适合藏身,他仔細觀測了一下,貌似沒有合适進入的入口。
正爲難之際,一個仆人打扮的人端着茶水出現,他從側門進入靈堂,就在他身體完全進入的時候,劉危安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瞬間加速,整個人猶如一抹影子劃過數十米的距離出現在仆人的背後,兩個人幾乎是重疊在一起,卻沒有碰上,仆人彎腰把茶盤放在一邊的時候,他躍上了天花闆,身形一閃,消失在白色蟠布後面,仆人一無所覺,關上門,端起茶盤,給靈堂裏面的人喝。
靈堂裏面的人還不少,烏烏泱泱,男女老少都有,比白日多多了,個個身穿孝服,臉上卻沒有多少悲切之色。雖然是大公爵的後人,但是很顯然,與大公爵的關系并不密切,甚至平日裏都沒機會見到大公爵,自然也不存在感情了。這種事情,在大家族很常見。
都穿着孝服,但是氣氛明顯不大對勁,因爲靈堂前的人,分成三塊。
“家主呢?爲什麽到現在家主都沒有露面?是真有事情耽擱了,還是出現意外了?”說話的是一位婦女,臉型狹長,聲音尖銳,一開口便給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意外?
劉危安一驚,繼而露出興奮的表情,這話一聽便知有大瓜吃。
“家主确實有要事去處理,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一個和夏恩重有七八分相像,但是年輕了幾歲的男子開口,眉宇之間充斥着怒色。
“要事?”婦女冷笑一聲,表情愈發的刻薄,“有什麽事情比大公爵守靈更重要?”她的話很難聽,但是理站得住腳,天大的事情,也沒有爲大公爵守靈重要,作爲大公爵的親兒子,夏恩重這個時候不在,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你一個下人,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男子不耐煩了。
婦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胸口起伏,眼冒兇光。
“我是康媽媽從小帶大的,在我眼中康媽媽便是我的長輩,我的父母,她的話,便代表我的話。”婦女的後面,傳出一把柔和悅耳的聲音,綿綿軟軟,聽在耳中,舒服無比,隻是聽聲音,便感覺此人是絕世仙子,萬中無一的美人。劉危安悄悄移動目光,但是女子低着頭,又有婦女擋住,看不清臉,肩若刀削,腰似柳枝,身材很驚豔。
“你想做什麽?”男子壓着怒氣。
“四哥,不是我想幹什麽,而是你們,該履行你們的諾言。”女子淡淡地道,劉危安小小地吃了一驚,從男子的長相以及作爲人對待他的态度來看,多半是大公爵的兒子,女子卻稱呼他爲三哥,那麽女子就隻有一種可能,是大公爵的女兒,可是,聽聲音,身材,女子最多二八年華,大公爵的種子活性很強啊。
不愧爲大公爵,老當益壯!
“十一妹,這種事情,大哥決定,我們都是聽從大哥的安排。”排行老四的夏恩敬似乎對女孩頗爲畏懼,這讓劉危安很奇怪,不管是從年齡還是氣勢,應該是女孩畏懼夏恩敬才對,現在的情況卻是反過來。
“大哥也得聽大公爵的吧?”十一妹淡淡地道。
“自然!”夏恩敬道。
“我就在這裏等着大哥履行大公爵的話,當着大公爵的面。”十一妹道。
“十一妹,這畢竟是父親的靈堂,在這裏說這個,是不是?”夏恩重道。
“事無不可對人言,大公爵一輩子說話算話,對他來說,守信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我相信大公爵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缛節的,雖然大公爵臨走的時候我不在場,但是我能肯定,大公爵肯定說過把屍體火化灑入星空,不要操辦後事的話吧?”十一妹道。
夏恩重不知該如何說,看他的表情便知被十一妹的說中了。
‘到底大公爵說了什麽?’劉危安很好奇,可是,兩個人打啞謎一樣,就是不說,氣死人了。忽然,他耳朵一動,聽見了輕微的破空聲,屋頂上多了一個人,壁虎一般貼在牆上,呼吸聲幾乎沒有。
是個高手!
他都沒辦法直接來到屋頂不被人發現,此人不知道如何做到的,無聲無息,也不對,十一妹前面的這個婦女似乎察覺到了,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
高手真多!劉危安悄悄觀察其他人,看有沒有漏掉什麽,不要陰溝裏翻了船,那就很丢人了。這一觀察,還真不得了,在靈堂四個角落裏,各自盤膝坐着一個面如枯槁的人,長發披肩,一動不動,不聞呼吸,仿佛是死人,他們被白色的幡布遮住,如果不是他的角度,根本發現不了四個人。
大公爵府邸,藏龍卧虎!
腳步聲響起,夏懷舫匆匆走進靈堂,臉上不滿焦急,他沒有注意到靈堂的氣氛不對勁,對夏恩敬道:“四叔,内院出了點狀況,你過去一趟!”
“什麽狀況?”夏恩敬一驚。
“是——”夏懷舫說了一個字,突然閉嘴,因爲他看見了婦女以及十一妹,他的表情變得尴尬而難爲情,小聲道:“十一姑姑!”
“内院出了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十一妹輕輕地道。
“沒事……哦……沒什麽大事,不需要。”夏懷舫的仿佛做賊被當場抓住,雙手無處安放。
“哦!”十一妹道,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在乎,便在此時,公爵府的後院傳來一聲爆炸,爆炸極爲猛烈,震動整個公爵府,這一刻,靈堂内的人無不表情憤怒,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