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末日之前,還是末日之後,我們腳下的土地始終未變。”劉危安道。
“心變了!”袁學軍道。
“你認爲變了,便變了,你若認爲未變,那便未變。”劉危安道。
“剛剛聽說劉總督自立時候,我很生氣,認爲劉總督是一種分裂的行爲,國家已經很痛苦了,這個時候應該團結一心,共同抗喪屍,而不是爲了一己私利,讓本就水深火熱的人民更加不幸。”袁學軍道。
“總督!”路過的平安戰士或者平民都會停下來,向劉危安行禮問候。
劉危安輕輕點頭,示意平民們無須多禮,他對袁學軍還是比較重視的,不僅僅因爲袁學軍的實力強大,還因爲袁學軍在遊俠裏面和普通百姓裏面都有比較大的威望。
如同石虎在警察裏面的威信,袁學軍行俠仗義,急人之所急,人民群衆都是看得見的,誰好誰壞,心裏是有一杆秤的。如果能把袁學軍納入旗下,對以後收服遊俠有很大的幫助。
“從古自今,你覺得農民的性格是什麽?”劉危安問。
“逆來順受!”袁學軍很少思考這樣的問題,被劉危安這樣突然一問,呆了一下,思考了很久才回答。
“如果不是逼到極限,誰願意起義?”劉危安看着袁學軍,“你是有能力的人,可以自保,那些普通的人民,面對喪屍的進攻,如果沒有軍隊保護,他們該如何自處?”
“自然是反抗了!”袁學軍理所當然道。
“沒有能力,如何反抗?”劉危安問。
“尋求幫助。”袁學軍道。
“尋求幫助?沒錯,很多人民都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隻是,那種時候,該向誰尋求幫助呢?”劉危安問。
“當地軍隊!”袁學軍脫口而出,随機臉上露出尴尬之色,他明白了劉危安的意思。
正常人的自然反應,遇到困難找政府或者軍隊,但是末日的情況有些特殊,政府沒有力量對抗喪屍,而又能力擊殺喪屍的軍隊卻不知道哪裏去了,并未在人民群衆需要他們的時候及時出現。末日之處,情況并不惡劣,軍隊如果及時出手,以軍隊的武器裝備,清除喪屍并不算太困難,可是,那個時候,軍隊并未出現。
至今,也沒人知道軍隊不出現的原因。
找不到軍隊,人民重要活着吧,隻能采取能夠采取的各種辦法,報團取暖,尋求其他有能力的人的庇護,劉危安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崛起的。袁學軍明白了劉危安的苦衷,很多時候,不是自己想幹什麽,而是被局勢逼迫所緻,不前進,便是死亡,雖然知道前面是崎岖道路,困難重重,好歹還能走。
“自救!”劉危安在路燈下停下,淡淡地道:“你是遊俠,一定走過很多地方吧?”
“還好,大半個帝國我都走遍了。”袁學軍道,“你這邊沒來過。”
“感覺如何?”劉危安問。
“其他地方都是很荒涼,易子而食的情況很常見,有能力的人自私自利,自顧自己,很少爲他人着想,沒能力的人想做點事情,但是有心無力。進化者還好,普通民衆每天都擔驚受怕,朝不保夕。”袁學軍道。
“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仁義道德就是狗屁。”劉危安道。
“這裏的空氣很甯靜安詳,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用擔心随時從暗處冒出來的喪屍或者偷襲。”袁學軍道。
“可惜,甯靜隻是暫時的。”劉危安緩緩說道:“遠,有地獄之眼的怪物,近,有喪屍,還有一些興風作浪之輩,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袁學軍剛說完,馬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自嘲,“我知道我能力有限,不過,也想在這亂世之中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我這個人胸無大志,沒有什麽遠大的目标,隻是想求一個心安。”
劉危安嘴角溢出一縷笑意,袁學軍比想象的還要坦蕩和磊落,不在乎名義身份,他可以省掉很多口舌了,他說道:“你覺得《平安軍》如何?說缺點,好話就不用說了,我要知道改進的地方,其他人都是說好話,這個對我沒用,你剛來,看問題比較客觀。”
“很意外,總督第一個問題竟然是讓我說壞話。”袁學軍道。
“總要有一個人說,否則,都是說好話的,我豈不是要飄起來?”劉危安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袁學軍道。
“但講無妨。”劉危安道。
“其他的暫時沒看出來,有一點,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彈性一點,就是占領的地區,有些是個人财産,一律充公的話,對《平安軍》自然是有利的,但是總督有沒有想過,有些人,可能還活着,并未死亡,他們如果知道自己的财産充公了,内心會這麽想?”袁學軍問。
“平民個人的财産,《平安軍》在确認他們活着之後,都還回去了。”劉危安道。
“商人的呢?政客的呢?富豪的呢?這些人,有些固然可惡,但是也有一些好人,不過,不管好壞,這樣霸道地侵占别人的财産,貌似也不太好吧?”袁學軍道。
劉危安沒有說話了。
“我們自己,黑白分明,怎麽樣都想,總督要走國家的路線,如果局限與黑白對錯,怕是有問題的,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我也認爲一個國家全是好人是最理想的,可是,這應該是做不到的吧?”袁學軍的語速放的很慢。
“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好好想想。”劉危安道。
“還有一個,我覺得《平安軍》的福利太好了。”袁學軍道。
“有什麽問題嗎?”劉危安問。
“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總督能保證以後的待遇一直這樣嗎?或者說越來越好?如果待遇下降了,戰士們都能做到沒有怨言嗎?”袁學軍問。
劉危安鄒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