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火光的波動從森林深處溢出來,不知道多少樹木攔腰而斷,燃起了熊熊火焰,氣息傳遞到數十裏之外的戰場上,已經很微弱了,但是那種磅礴的力量感,還是讓每一個玩家如墜冰窖,通體冰涼。
高手們無法想象,森林深處是什麽魔獸,光是散發的氣息,已經讓人升起無法抵抗之力了,如果正面面對,怕是連站都站不穩吧。
每個人都在擔心着,祈禱着,希望最後赢得勝利的是劉危安,如果是魔獸的話,《汨羅古城》的人,将無一幸免。
不僅是玩家們害怕,魔獸們也害怕,不管是四級魔獸還是五級魔獸,在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氣息之後,都收斂了幾分。
戰場上的玩家一邊要擔心劉危安,一邊又要擔心自己,可謂操碎了心。盧家的四個客卿,隻剩下兩個,太上長老也隻剩下兩個,都受了不輕的傷,還在硬撐着,盧家府邸陸陸續續也出來了十幾個高手,要麽死,要麽傷,失去戰鬥力,現在也隻是剩下一半的樣子。
盧家家大業大,傷亡尚且如此慘重,可想而知其他高手的傷亡情況,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毫不爲過。
石道林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被送回去修養了,彭雄還在戰場上,但是看他連站着都搖搖晃晃的樣子,也知道堅持不了太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劉危安的影響,之前的獸潮,他很少出現,即使出現,也很快就離開,随便殺幾隻魔獸,應付一下就離開,如此一直堅持不退,很多玩家都暗暗稱奇。
弓泥沙、卓鐵峰和崔彥成三個人抱成團,相互攜持,但是從他們傷痕累累的樣子來看,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以爲閉關去了的顧一鳴的出現,讓不少玩家驚喜了一下,但是也僅僅是一下,因爲森林中又湧出了一批四級魔獸。
讓玩家們佩服不已的反而是數量最少的劉危安的幾個手下,渾江牛、李有禮、項祭楚三人主攻,聶破虎遠程協助,配合的天衣無縫,偶爾的破綻,也有平安戰士彌補。平安戰士層出不窮的符箓、和堅硬的近乎誇張的盾牌,成爲戰場上的一大亮點。
一道符箓準确地射在黑甲魔狼的頭上,觸碰的瞬間,符箓自燃,化作熊熊火焰,包裹着黑甲魔狼的頭顱,黑甲魔狼驚慌失措,被火光擋住了視線,沖着邊上的黑甲魔狼咬去。
嗖——
除了聶破虎之外,還有兩個戰士在開弓,躲避的黑甲魔狼前腳中箭,箭頭上,一圖案閃爍了一下,寒氣爆發,刹那凍僵了黑甲魔狼的整條腿,黑甲魔狼因此摔倒,早就等待這一刻的另一個戰士手起刀落。
唰——
血光綻放,黑甲魔狼的脖子出現了一刀觸目驚心的巨大口子,不等黑甲魔狼反擊,平安戰士的第二刀落下,從裂開的口子斬入,尖銳的摩擦聲中,白金級别的虎頭刀斬斷了黑甲魔狼的脊椎骨,黑甲魔狼瞬間斃命。
嗖——
嗖——
嗖——
三支箭呈現品字形射中了偷襲一個高手的噬骨鼠,噬骨鼠啃着高手的屍體,吃的正歡,冷不丁中間,箭矢隻能射入一個箭頭,噬骨鼠的身體太堅硬了,但是噬骨鼠不清楚的是,這些不是普通的箭矢,這些是符箭。
砰!
三隻符箭同時爆炸,噬骨鼠被炸的半顆腦袋不見了,身體出現了兩個大洞。
當!
高山灰岩羊的角在盾牌上刺出了兩個窟窿眼,穿透五六公分,高山灰岩羊沖擊之勢頓止,左右兩個平安戰士同時出刀,一左一右,刀刃撞擊的地方剛好是一條直線,咔嚓一聲,高山灰岩羊的脖子斷了,瞬間死亡。
正面的平安戰士,把受損的盾牌收起來,換了一面盾牌,盾牌隻是受損,并非報廢,修複一下,還是可以使用的。如果是一般的盾牌,早就四分五裂了,但是這可是附加了三重金石咒符箓的盾牌,雖然隻是白銀級别,卻能擋住高山灰岩羊的全力一擊。
平安戰士就是靠着符箓、符箭、盾牌把一隻一隻實力遠強于他們的魔獸斬殺,大家都在拼命的時候,他們還有時間收屍,《汨羅古城》玩家同樣無法理解的一點就是這些平安戰士,個個都有空間裝備,而且都是超大型号的那種,裝幾隻魔獸更玩兒似得。
他們的空間裝備不是一個兩個那麽簡單,而是十幾個,有戒指、有手镯、有腰帶,多的吓人,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來這麽多空間裝備,更不知道他們随身帶着那麽多空間裝備是幾個意思。
更過分的是妍兒,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也出了城外,她出城的目的不是殺魔獸,而是收屍,那些體型太大,戰士們收不走的魔獸,都由她收取了。
妍兒也并非一直呆在城外,城外太危險,即使有渾江牛、項祭楚、李有禮三人聯手,也未必能百分之百保護妍兒的安全,妍兒隻是沖着五級魔獸去的,收屍完了,立刻就回到了城頭上。
五級魔獸的屍體太珍貴了,被人順走了一兩隻,或者被魔獸自己給啃了就太可惜了,必須第一時間收起來。
此外,霍家的表現也讓人眼前一亮,霍家主要以弓箭手爲主,從開戰開始,就不斷射擊,符箭并不能秒殺魔獸,但是可以吸引魔獸的注意力,射中諸如眼睛等要害的時候,也能讓魔獸受到重創,他們不計成本的射擊,拯救了不少玩家的命。
符箭不同于尋常箭矢,價格很貴的,哪怕是自己制造的,成本也不會太低,玩家們心裏都有數,但是霍家沒有計較這個,每個人弓箭手都在竭力射擊,沒有打醬油的。
《汨羅古城》的玩家都很兇悍,不斷出城,但是死亡的人明顯對于出來的人,魔獸源源不絕,戰場上的玩家在減少,形勢對《汨羅古城》一方,越來越不利,盧赓揚把能派出去的人,基本上都派出去了,他站在城頭上,身前插着一把劍,冷冷地盯着戰場。
當他下場的時候,《汨羅古城》就聽天命了。
……
森林深處,戰場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大,方圓十幾公裏,樹木要麽折斷,要麽燒毀,大地無數裂痕和深坑,一片狼藉。魔獸早就遠遠地逃離了這片區域,也有速度慢的沒來得及逃走,然後就變成了焦屍。
劉危安氣喘如牛,赤焰火猴卻是愈戰愈勇,不得不說,魔獸的體質之恐怖,力量無窮無盡。
“鎮魂符!”
“赤陽掌!”
“黑暗帝經!”
……
劉危安絕招盡出,卻隻能在赤焰火猴身上留下一道一道的傷口,并不能把它擊殺,赤焰火猴的治愈能力極強,傷口一般存在10分鍾的樣子就恢複了。
砰——
可怕的碰撞,讓大地有增添了數十道百米長的裂痕,劉危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看了蛇一青一眼:“前輩,你就這樣在邊上看着嗎?”
“老夫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蛇一青道。
“前輩是老當益壯。”劉危安道。
“年輕人,你得體恤我們老年人,我受傷了,現在是殘疾人。”蛇一青道。
“以前輩的實力,斷臂重生,還不是輕而易舉?”劉危安道。
“那是壁虎。”蛇一青道。
“前輩比壁虎厲害多了。”劉危安道。
“少拍馬屁,你在堅持一下,老夫得回口氣。”蛇一青拿出一個葫蘆,扒開塞子,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飄散出來了。
“前輩,這是什麽酒?”劉危安不是好酒之人,但是聞到酒香之後胡,卻忍不住一陣沖動。
“竹葉青,劇毒,敢喝嗎?”蛇一青問。
“有何不敢?”劉危安傲然道,區區竹葉青,能耐他何?
“接着!”蛇一青又掏出一個葫蘆丢了過來。
赤焰火猴似乎收到了挑釁,發出一聲尖銳的異嘯,閃電橫移過來,帶着可怕的高溫,劉危安有《屍皇經》護體,高溫對他無效,他拳頭發光,沖天一拳。
砰——
赤焰火猴被震了回去,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大審判拳’不能讓他斃命,但是受傷是免不了的,特别是蘊含的雷電之力,每次都讓赤焰火猴痛苦無比。
“好烈!”劉危安拔掉瓶塞,仰首就是一大口,一股冰涼順着喉嚨滑入腹中,舒爽的感覺傳遍全身之後,刹那爆發,冰涼變成了火熱,頓時,劉危安仿佛燃燒起來一般,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丢到了火爐裏面炙烤,東方青魚的全身通紅,雙目噴火。
“這酒一次隻能喝一小口,不能喝多!”蛇一青哈哈大笑,他是故意不說的,等着劉危安出醜。
“酒水而已!”劉危安還就不信了,忍着渾身火熱,又是一大口,酒入腹中,一股更加可怕的火熱爆發,一瞬間,劉危安感覺體内多了一座火山,正在噴發,膨脹的火熱讓他擔心自己是否會爆炸。
“哎,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麽沖動——”蛇一青吃了一驚,他的酒不是一般的酒,喝一口,還能忍受,沒有化解之前喝第二口,真的是有危險的,他自己都不敢輕易嘗試,話未說完,就看見劉危安化作一道電光射向赤焰火猴,主動發起進攻。
“大審判拳!”
拳風明顯比之前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