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送你到這裏,裏面,我也進不去。”長老在入口處停下來了。入口的地方,兩側各一塊巨石,巨石掏空,盤膝坐着以爲老者,長期不動,頭發已經和泥土凝結在一起,若不仔細看,還以爲是兩座石雕。
對于劉危安的出現,兩個老者視而不見。
劉危安沒有說話,眼中射出兩道精芒,一眨不眨盯着入口處,半晌,一言不發,踏入了進去,消失不見。
劉危安前腳出現,後腳盧赓揚出現了,一起的還有一個年紀極大的來着,佝偻着背,臉如樹皮,隻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空洞洞的,被長發遮住。
“讓劉危安進入,究竟是好是壞?”盧赓揚憂心忡忡。
“你兄長那麽驚才絕豔之人進入寶地,一天便受傷,全虧老祖相救,才撿回一條性命,原以爲修養之後,便能痊愈,誰曾想,竟然走火入魔,唉。”老人說着歎了一口氣,臉上全是落寞。曾經的盧家是何等輝煌,什麽四大守護世家,見到盧家也得點頭哈腰,曾經的姬家是何等不可一世,卻也不敢進入盧家的地界,但是現在,都變了,從寶地的秘密無法被後人破解開始,盧家便沒落了,數百年前,更是遭遇巨大劫難,差點煙消雲散。
“劉危安——”盧赓揚頓了頓,用了一個比較謹慎的詞彙形容,“很不簡單!”
“聰明不等于機遇,沒有盧家的心法,劉危安隻有死路一條。”老人淡淡地道。
“孫兒不明白,爲何以前能從寶地獲得傳承,而現在卻不行?”這個問題困擾盧赓揚很久了。
“我們盧家的心法最後一層,缺失了。”沉默了很久,老人才緩緩吐出了這個秘密。
“怎麽會缺失?”盧赓揚身體一抖,他從未想過自己家族的核心心法竟然不全,他的天賦不差,雖然比不上兄長,但是縱觀同輩,他的天資是排在前列的,目前爲止,也隻是練到家族心法的中遊,後期都還不到,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家族心法是否殘缺。
“以後你便會知道。”老人沒有多言,有些事情,下一輩知道太早,沒好處。
“那劉危安?”盧赓揚問。
“他進去了之後,這個世間便沒了此人。”老人道。
“劉危安是玩家!”盧赓揚道,以前沒有玩家這個詞彙,是從《魔獸世界》這個遊戲出現之後,魔獸大陸冒出大量的人類,玩家這個詞彙才普及的。
“神魂俱滅,玩家也沒用。”老人雖然長期閉關,但是對外界的事情也并非一無所知,魔獸大陸一直是魔獸的天下,人類苦苦支撐,數量始終保持在一個破滅的零界點,突然冒出的大量人類,極大地緩解了人類的壓力,如此大事,除非閉死關的人,都知道了玩家的存在,也清楚玩家的特點,不死者,重生者,長生者,這是原住居民對玩家的稱呼,而玩家,則是他們自己的稱呼。
“萬一?”盧赓揚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在這裏守着吧,最多半天便會有結果。”老人說完消失不見。
“是!”盧赓揚恭敬地道,半天的時間,不長,他等得起。之前帶着劉危安過來的長老,早着在盧赓揚和老人出現的時候,就行禮告退了。
“原來是陣法!”以爲會出現在河底的劉危安出現在了一個幹燥的礦洞内。這是一個奇特的礦洞,廣闊無邊,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無垠的虛空,漆黑如墨,點綴着一顆一顆的星辰,如同鑽石般耀眼。
礦洞!虛空!兩者根本不會相連的東西奇妙地融爲一體,深處礦洞之内,劉危安産生了天地一粟的渺小之感。
礦洞内空無一人,每一塊石頭都散發着古老之極的氣息,仿佛開天辟地以來,這個礦洞便已經存在,礦洞隻是開采了一半就匆匆停下,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一定極爲可怕,因爲離開的人連礦鋤都丢下來,已經腐朽的隻剩下淡淡的粉末痕迹了。
“原來如此!”
礦洞内充斥中濃重的雷電離子,劉危安用手觸碰礦石的時候,一股強烈的電流傳遞過來,體内的‘大審判拳’一下子激活了。
這個礦洞确實是一個寶地,一個修煉‘大審判拳’的寶地,隻适合修煉雷系功法,如果是其他功法,那就是地獄了。
從礦石裏面傳遞過來的雷電力量越來越大,但是這點電量對他沒有威脅,他有些奇怪盧赓揚鄭重其事的時候,忽然身體一震,眼睛驟然睜的極大,瞪着無垠的虛空,那些璀璨的星辰在墜落,到了近前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星辰,而是神雷,一顆一顆的神雷,如同流星般劃過虛空,重重墜落在礦洞内。
十分不可思議,礦洞雖然很大,但是和無垠想虛空顯然是沒辦法比的,偏偏礦洞如同磁石,所有的神雷都墜落在礦洞内,每一顆神雷都蘊含着毀天滅地的力量,一瞬間,劉危安渾身顫抖,汗毛倒豎。
這不是寶地,這是絕地,盧家不懷好意……
入口之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開始的時候,盧赓揚很淡定,以劉危安的實力堅持一兩個小時是沒有問題的,三個小時也是可能的,畢竟,這種實力的人,說身上沒有幾件寶物防身,誰也不信,但是一上午過去的時候,盧赓揚有些不自信了。
他沒有見過寶地,但是寶地的可怕他是多次聽長輩說起過的,進去的人,無不九死一生,他的太爺爺、爺爺,兩輩人,六個人進去,隻活着出來一個,他的父輩,因爲天資不足,不讓進去,他這一輩,隻有兄長一人進去,重傷而回。
他的兄長是幾代人中,被寄以厚望的一個,即使如此,也幾乎隕落,隻是在寶地裏面滞留了一天,劉危安就算天賦不凡,終究是外人,沒有盧家的心法,是無法在寶地裏面存活的,按照他的預計,一個上午已經是極限了。可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寶地裏面還沒有動靜。
劉危安雖然洗劫了盧家的藏書閣,但是那都是普通功法,都是盧家收刮其他人的功法,盧家真正的核心功法,都是在腦子裏面的,口耳相傳,不會出現在藏書閣,靠偷盜,是永遠不可能得到盧家的心法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盧赓揚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他看向巨石内部的兩位老祖,兩人如同雕塑,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說明寶地内劉危安還活着,他不明白劉危安是如何做到的,他隻是知道,劉危安活得時間越久,對他對盧家就越不利。
當劉危安在寶地内停留的時間超過了他的兄長的時候,他終于站不住了,迅速返回《汨羅古城》,取消了本應該今天晚上的一些列計劃。
劉危安不死,就不能對付《狀元樓》,一切得等到劉危安的命運結果之後再做打算,來得及。
一晚上過去,盧赓揚幾乎是一步不離,守候在外面,緊緊盯着寶地内的動靜,象征着劉危安的生命之火始終燃燒着,經過一段時間的暗淡微弱之後,開始變強,越來越旺盛,他心中的不妙越愈來愈大。
這表示劉危安已經破解了寶地的秘密,扛住了寶地的考驗,一旦出來,必然實力大進。對盧家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壞消息。
他詢問守護的兩位老祖,能否想想辦法,進去把劉危安弄死,兩位老祖如同沒有聽見,眼睛都沒有睜一下,根本不搭理他。
天亮,他站不住了,又回了一趟《汨羅古城》,找到瞎了眼的老祖,把寶地的情況說了。
“時也命也!”老人默然半晌才緩緩開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開,你應該明白這麽做的。”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我哪裏知道該這麽做?如果知道,還來問你嗎?”盧赓揚很想說這句話,但是他不敢,猶猶豫豫又回到入口處。
仔細想了想,明白了老祖的意思,以和爲貴,合作共赢。寶地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劉危安從寶地得到了好處,就得承情,隻要劉危安不對盧家出手,那麽一切都好說。寶地隻有盧家血脈才能打開,劉危安如果想以後再進入,就必須得依靠盧家,如此一來便有了合作的基礎。
老祖就是老祖,能屈能伸,盧赓揚心中下了決定,忽然不着急了,開始猜測劉危安能在寶地呆多長時間,據老祖們說,祖上最厲害的一位,在寶地呆了3.5天的時間。
一連三天過去,盧赓揚的心已經麻木了,3.5天也過去,打破了祖上的記錄,盧赓揚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麽還要留在門口,第四天過去,第五天過去,盧赓揚覺得該離開了,他等待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第六天,劉危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