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占着牛頭山,辛辛苦苦,風吹雨打的,才賺幾個錢,人家盧家,隻需要把石頭運出來,自然有人乖乖上門送錢,還得說一聲謝謝。
一塊小小的石頭,大有講究。
“你家公子今天看石頭比較快。”風儀情道。
“可能昨天看了一天,有點經驗了。”妍兒道。
“你家公子是天才。”風儀情道。妍兒奇怪地看着她。
“别人看了幾年都看不出什麽名堂,李有禮看的都不敢摸石頭了,你家公子一天就總結出經驗來了。”風儀情道。
“嗯!”妍兒用力點頭,臉上滿是崇拜,“我家公子就是天才。”
“風姑娘一定見過很多天才。”劉危安回頭笑着看着兩人。
“錯,我隻見過你一個天才。”風儀情道。
“爲什麽?”妍兒不解。
“我很少出門,很少見人。”風儀情道。
“我聽說,風家天才輩出。”妍兒道。
“很多都是吹噓出來的。”風儀情不客氣道。
“我不是天才,我隻是運氣好點。”劉危安這話不是自謙,他确實運氣好。昨天晚上,其他人都睡覺了,他沒有睡覺,他在研究解出來的指骨,在這枚指骨裏面,他感受到了一絲神性的力量。
這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和他之前得到的眼球截然相反,雖然隻有一絲絲,近乎消散,但是卻讓他大爲震動。
無意中,他吸收了這一絲神性力量,然後魔神之眼得到了一次進化。這才是今日如此輕松的原因,進化之後的魔神之眼依然無法看透賭石,石皮的力量依然強大,但是如同隔着模糊的水晶看物,多少能看見一些東西。
空的,還是模糊的黑影,他已經隐隐約約能看到一絲。雖然不多,但是比起其他的賭客來說,他已經占了天大的優勢了。
新坑未必有新物,老坑也未必沒有好東西,劉危安對新坑老坑什麽的不了解,但是通過兩天的賭石,隐約覺得礦洞有問題,具體有什麽問題,他說不上來,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劉危安的速度時而快,時而慢,有時候看得很仔細,有時候一眼掃過,那種感覺好比野外郊遊,看見了某一株奇異的花朵,停下來好好欣賞一下,如果隻是尋常的野花,就視而不見。
他是一個人看石,不想其他人看石都是三五成群,可以讨論或者講解,妍兒和風儀情跟在後面無趣,放慢了腳步,小聲聊天,免得打擾了劉危安。冷不丁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出現在面前。
“美麗的小姐,我能有信認識一下你嗎?”青年身材欣長,笑容燦然,猶如鑽石般耀眼,彬彬有禮,“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一鳴。”言語之間散發着強大的自信。
“你好,我是跟着人來的。”風儀情看了劉危安一眼。
“女人不應該是男人的附庸,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顧一鳴意有所指。
“我覺得現在很好。”風儀情淡然道。
“那是美麗的小姐你沒有見過更好的。”顧一鳴道。
“你去過很多地方嗎?”妍兒插嘴。
“我三年之間,走過32座城池。”顧一鳴微笑解釋:“我指的是《汨羅古城》這樣的大城,那些邊荒小城不算。”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嚣張嗎?”站在外圍的李有禮道。
“有的年輕人還是很謙虛的。”項祭楚道。
“對!”聶破虎點頭。
“可憐的年輕人,要撞一個頭破血流了。”李有禮眼神憐憫。
“這個叫顧一鳴的還是個大師呢。”項祭楚掃了一眼其他的賭客。他們不認識顧一鳴,賭客們卻認識,議論紛紛。
從賭客們的口中得知,顧一鳴是雖然年輕,卻是一個賭石大師,并非說賭石大師不值錢,而是此人确實厲害。
大約三個月之前來到《汨羅古城》,先是在賭石坊大殺四方,三戰三捷,把三個大師挑下了神壇,他在賭囊館裏面呆了一個月,之後就被各大賭囊館列入黑名單,不讓他進了。然後顧一鳴轉戰賭石坊。
在賭石坊也呆了一個月,前面半個月基本上沒出手,隻是在觀察,後面半個月,日日出手,開物率高達30%,雖然有漲有虧,但是這種概率已經震驚了所有人,一個月前大賺了一筆之後的顧一鳴消失不見,所有人都以爲他離開了。
賭石坊是盧家的産業,你一個外來者賭的太狠了,盧家的面子上不好過,顧一鳴隻要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當然,也有人認爲顧一鳴已經被害,至于是誰出手的,就不用說了。
沒想到他又冒出來了,他一現身,一切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玩家們現在知道了,他躲起來的一個月,不是跑掉了,而是潛修去了。
不出意外,顧一鳴這次出來是爲了找鄧西甯的,他消失之前和鄧西甯大師對賭了一場,輸了半招。
現在出現在賭石坊,肯定是賭石之術大進,想要找回場子。隻是沒有看見鄧西甯卻看見了風儀情。
風儀情容顔無暇,氣質高貴,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不過,大部分的男人看見風儀情都是自慚形穢,敢多看幾眼的都很少,有勇氣上前搭上的更是少之又少,顧一鳴顯然認爲自己是有資格的人。
“不好意思,我對你走過多少座城池并不感興趣。”風儀情和妍兒走到劉危安的身後。顧一鳴并不死心,跟在後面,他沒有死纏爛打,因爲他知道死纏爛打對付一般的女子可以,在風儀情這樣的女子面前是無用的,他把目标對着了劉危安,直接擋在了劉危安面前,很認真地道:“這位兄台,有興趣賭一把嗎?”
“賭什麽?怎麽賭?”劉危安擡起頭,顧一鳴搭上風儀情的話,他自然是聽見了。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美女被人追求,說明美女的魅力。
風儀情不是他劉危安的女人,他沒資格管什麽。對于顧一鳴的來意,他也很清楚,男人争鬥女人,都是要鬥一場的,赢的人活得追求權利,輸掉的人,黯然離開。
雖然顧一鳴把目标對準自己有些搞錯了目标,但是他沒有面對挑戰退縮的習慣。
“在賭石坊當然是賭石。”顧一鳴道。
“說說規則。”劉危安道。
“1個小時内,各賭一塊石頭,價值高者勝。”顧一鳴道。
“賭石的價格高低不論嗎?”劉危安問。
“不論,不過——”顧一鳴看着劉危安道:“隻要你運氣足夠好,買最快的一塊石頭也是可以的。”
“換一個區域吧,這個區域我已經看了一部分了。”劉危安不想占人便宜。
“我在賭石坊呆了一個多月,每個區域我都走了一遍,如果說占便宜,也是我占你便宜。”顧一鳴道。
“那就這裏吧,懶得走了。”劉危安道。
“我突然喜歡你的性格了。”顧一鳴道。
“幹賭沒意思,來點賭注吧。”劉危安道。
“輸了的人,開出的物品歸赢了的人。此外,支付10000金币。”顧一鳴道。
“要玩就玩點心跳的,10000金币跟玩兒似的,100000金币。”劉危安道。
“好!”顧一鳴眉心一跳,10萬金币,哪怕對他,也有很大的壓力,但是這會兒,自然不能退縮了,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了。
10萬金币,周圍關注這邊的賭客們心中猛然一震,又驚又喜,這可是豪賭啊。隻是賭對方開出的物品,很多時候并不能有收獲,因爲解空的可能性很大,這個時候,賭注就顯得很有必要了。
大部分時候,賭注都是100金币或者500金币,1000金币已經算大賭了,10000金币的賭注,一年也難得出現一次,10萬金币的賭注,很多人接觸賭石以來也沒見過。
“祝你好運!”劉危安說完,不在看顧一鳴了,目光落在了賭石上。
“希望你一個小時之後還能笑的出來。”顧一鳴丢下一句話,走到另外一個角落,開始認真看石了,臉上的從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不管内心多麽有信心,10萬金币的巨大壓力都讓他沒辦法輕松。
劉危安還是那副晃晃悠悠的神态,讓跟在後面的風儀情和妍兒十分擔心,會不會太不重視了,萬一輸了,總不能不認賬吧?風儀情有些後悔把劉危安拉下水了。
“這塊!”時間才過了一分鍾,劉危安就選擇好了賭石,風儀情和妍兒一呆,是不是太快了點?不再看看嗎?
另外一頭,顧一鳴動作一僵,隔着的距離太遠,看不見劉危安選擇的石頭是什麽樣子,但是劉危安如此快選定了賭石,卻讓他感到了濃濃的壓力。雖然說時間規定的是1個小時,但是如果劉危安用的是1分鍾,他用的卻是60分鍾,就算最後赢了,也會沒有成就感的。
項祭楚卻沒有那麽多考慮的,跑過來,把賭石抱走,付款去了。劉危安沒有停下,繼續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