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塊賭石?”劉危安問。
“賣給圖三的?”風儀情道。
“爲什麽這樣說?我不知道有沒有問題,我又不是神仙,猜不到結果。”劉危安一推二五六。
“如果是好東西,以你的性格,不會放手才對。”風儀情道。
“你太高看我了,如果是好東西,我肯定不會放手了,但是賭石不一樣,這玩意沒人能看透,我第一次賭石,兩眼一抹黑,就更不懂了。我是見21000金币也不少了,見好就收吧,能夠把風險轉移,也是一件好事,反正不管結果如何,我是不會虧的。”劉危安嘿嘿道。
“之前你怎麽不轉移呢?”風儀情問。
“我買的第一塊石頭,當然要開出來看一看,不管漲虧,隻爲心安。再說,又不貴不是?隻是一個添頭,賠了也沒什麽,第二塊石頭就不一樣了,好幾百金币呢。”劉危安道。
“我感覺你說的不是實話。”風儀情懷疑地看着他。
“風姑娘,你要相信,這個世界沒有想象的那麽險惡和複雜,還是有很多好人的,比如——我。”劉危安道。
風儀情目瞪口呆,這人的臉皮怎麽這麽厚?妍兒掩嘴兒笑。
丙字号賭石場的石頭同樣很多,根據劉旭木所言,這個賭石場已經好久沒有開出個物品了,這種現象,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個賭石場都是一些廢料,不出物品的,一個是玩家的運氣太差,挑走的都是沒有物品的賭石,有物的賭石都剩下來了。
兩種可能的概率都很大,就看後來者的手氣了。
劉危安沒有開啓‘魔神之眼’,隻是用正常的目光去大量賭石,看了十幾塊,最後不得不放棄,哪一塊賭石,都感覺裏面有東西,但是又沒有任何依據,反正根據賭石坊的客人的經驗,每一塊都有那麽點可開性,但是又似是而非,正反理解都合理,肉體凡胎,是看不透賭石的石皮的。
眼睛漸漸炙熱起來了,神芒射出,賭石的表皮漸漸虛拟化,露出内部的情況,‘魔神之眼’很耗眼睛,但是不用‘魔神之眼’的話,看賭石純粹的浪費時間。一塊一塊賭石看過去,是看不完的,丙字号賭石場的賭石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每一塊都看完的話,他的眼睛就算瞎掉都看不完,但是随機看的話,又怕錯過什麽,劉危安很郁悶,還是能力不夠強啊,要不然,一眼掃過去,所有的賭石一目了然,撿田螺一樣把裏面有物的賭石都撿起來該多好?
走走停停,沒多久,劉危安的眼睛就開始疼痛起來,淚水止不住往下流,風儀情和妍兒跟在後面,心情很放松,小聲讨論着一些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賭石。什麽綠啊、廄啊、面啊、線啊……不遠處就有玩家在挑石,有個半桶水的青年大放厥詞,看似講的頭頭是道,就是不敢下手。
有在賭石坊混迹很久的玩家聽了一兩句,啞然失笑,随即走開,而一些初來賭石坊,爲什麽經驗的年輕一輩,裝着漫不經心靠近,耳朵豎起來,感覺這些心得、經驗十分有道理,震耳發聩。
劉危安看得仔細認真,不知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百裏珑珑、項祭楚、渾江牛還有聶破虎已經挑選了一塊賭石,去開石廠把賭石開出來了,劉危安還在看着。
四人過來找劉危安,見到他看的仔細,不敢打擾,去了其他地方,各自研究起來,雖然不能買了,但是閑着也是閑着,看看也好。
四個人的運氣不怎麽樣,買的石頭,什麽都沒開出來,浪費錢了。他們有些失望,但是見到圖三從劉危安手上轉過去的賭石也開垮了之後,就不感覺有多少悲傷了。
那塊賭石,是圖三自己帶來的賭石師傅開的,圖三經常賭石,手下養着幾個專業的開石師傅。
圖三并不打算開石的,隻是準備再擦一個窗口出來,多一個窗口,價格能多50%-100%,這塊賭石,不僅圖三看好,他帶來的一個賭石大師也很看好,爲了利益最大化,當然要多開一個窗口了,按照圖三内心的想法,是要開三個窗口的,三個窗口,基本上能确定賭石裏面有物,價格也會飙升到最高。
他是一個二道販子,利益最大化是他的追求,但是,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降臨,擦窗口已經是最小心的做法,還是擦壞了,沒有擦除光芒,卻擦除了一股子黑氣。
在賭石坊内,黑氣是最不吉利的,一般出現黑氣,證明裏面即使有物,也遭到了破壞了,圖三氣急敗壞,隻能下令把賭石全開。出現了黑氣的賭石,基本上出不了手,除非遇上那種好賭分子,想搏一把的人,但是一般情況,這種人可遇而不可求。
圖三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把一塊有問題的賭石放太久,在把價格下降到500金币也沒人願意接受的情況下,他隻能選擇開石,不出意料,裏面有物品,一片綠葉,但是綠葉在見到空氣的瞬間腐爛了。
周圍的人都發出一聲惋惜的驚呼,然後慢慢的散開了,留下臉色有些陰抑的圖三,技不如人,怪不得誰。
被抛棄的曹師傅本來對圖三還有幾分不快,現在不快沒有了,隻有慶幸,一次開垮,需要三五次開漲才能把面子掙回來,這種一下子讓圖三虧了兩萬多金币的賭石,在整個賭石坊也屬于大賭了,需要十次開漲才能把負面影響消除。
如果是他來開的話,前面開出兩件暗金器級别物品的榮耀将瞬間落到谷底,他看向那個圖三養着的那個開石師傅的目光充滿感激,而開石師傅的表情則是如喪考妣,以爲是又一個榮耀加身,沒想到去是惡鬼索命。
這一切,劉危安都不知道,他還在忍着眼睛的不适專心看石頭呢,就在他又一隻停下休息的時候,一個有趣的玩家出現。
“少俠,有個好東西要不要——你别忙着拒絕,我不是騙子,我觀察你很久了,我保證,這東西對你很有用,是你需要的!”玩家很瘦,但是手長腳長,雖然是站着,卻給人随時彈跳起來的感覺,十分靈活。
看見他,劉危安想起了肖傑。
“你有全中的賭石?”劉危安慢悠悠地道。
“少俠誤會了,如果我有全中的賭石,我自己就開了。”玩家三十歲左右,那笑容和口氣和街頭小商販一模一樣。
“我很忙。”劉危安道。
“眼藥水,可以緩解眼睛疲勞。”玩家拿出了一個小罐子。
“效果如何?”劉危安微微一愣,如果是真的,那倒是來的很及時,恰好是他用得着的。
“先試用一滴,有效果再買。”玩家道。
“不怕我試用之後不給錢嗎?”劉危安問。
“我相信我的眼藥水。”玩家道。
“好,我試試。”劉危安接過眼藥水,滴了一滴在眼睛上,頓時一股清涼浸入眼睛,刹那間,疼痛和疲倦潮水般褪去,幾秒鍾的時間,滴了眼藥水的左眼已經恢複如初了,确實神效。
“怎麽樣?少俠,來幾滴?”玩家見到劉危安的表情,已經知道結果了,笑容滿面。
“價格?”劉危安問。
“10金币一滴。”玩家道。
“持續時間多長?”劉危安繼續問。
“這個……因人而異,有的人可以持續一整天,有的人隻有幾個小時,我不能保證。”玩家道。
“你有多少?”劉危安問。
“還有五百多滴——”玩家道。
“我全要了,妍兒付錢。”劉危安道。
“老闆爽快!”玩家大喜,“你試用的那一滴,我就不收錢了,此外在額外贈送一滴。”
“買這麽多,才送兩滴,不能這樣小氣啊老闆。”妍兒不樂意了。
“美麗的小姐,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兩滴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在這裏買眼藥水這麽多年,你去問問大家,我的價格一隻是10金币一滴,童叟無欺,誰都一樣,從來沒有優惠過一個銅闆——”玩家叫苦了。
“平時賣出這麽多眼藥水,你需要一整天,甚至一整天你都賣不出完,我們公子直接給你把所有的時間省掉了,有這麽多時間,你可以采集更多的藥材,煉制更多的眼藥水,七八個小時的時間,難道創造的價值會比不上區區優惠的力度嗎?老闆做生意的話,目光要放長遠,這樣才能做的久做的大。”妍兒道。
“我服了,再送一滴。”玩家道。
“說了那麽多,還那麽斤斤計較?一滴好幹什麽?滴一隻眼睛嗎?要送就送成雙成對的。”妍兒道。
“好吧,再送兩滴。”玩家苦着臉道。
“4滴,嗯,不好,數字不吉利,這樣吧,我也不要求你送多少,6滴,既能表示你的誠意,數字也好聽,你一個大男人,爽快點,以後日子長着呢,行不行一句話,行的話,我們馬上交易吧。”妍兒道。
“……行!”玩家無可奈何地答應了,這麽大一筆買賣,他是不舍得放棄了,讨價還價,他不是不會,但是面對妍兒這樣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孩子,很多話他說不出裏,還有風儀情好奇的目光也讓他感受到很大的壓力,隻能妥協。
“你還做什麽業務,我們還會在《汨羅古城》停留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妍兒道。
“平時還做一些藥材生意,此外,也喜歡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錢人都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玩家道。
“我們住在《狀元樓》裏面,明天你可以拿着藥材過來,我們這次來《汨羅古城》也順帶收購藥材。”妍兒看了一眼劉危安,見到他點頭,才對玩家道。
“我明天一早就過來。”玩家大喜,“我叫李善,木子李,善良的善。”
“明天八點左右,我會在酒樓吃早餐。”劉危安道。
“老闆方向,我準時到。”李善很有眼色,告辭離開。
即将天黑的時候,劉危安終于選好了賭石,那是一塊顔色偏暗淡的石頭,體積和一個大冬瓜差不多,價格380金币,不高不低。大部分的賭石都是金黃金黃的賣相極佳,但是劉危安拿起來的這一塊卻是長了老年斑一樣,十分難看,風儀情和妍兒都有些嫌棄。
“走,開石去!還來記得回去吃晚飯。”劉危安卻很興奮,裏面的東西,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