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反對嗎?”渾江牛小聲問,眼神希翼。
“可以。”劉危安道。
“我反對!”渾江牛立刻大聲道。
“發對無效!”劉危安道。
“……”渾江牛眼中殺機閃爍,他是牛頭山的土匪,不是成立修橋鋪路的大善人,怒罵:“你他媽的玩我?”可怕的氣息猶如火山噴發,幾乎同時一隻拳頭在他眼中無限擴大,宛如黑夜中的流星,劃過宇宙,快到極緻。
“來得好!”渾江牛大吼一聲,震的整個洞穴通道嗡嗡作響,内力運轉,隻見他右手伏牛拳,浩蕩如江水,宏大渾厚,左手悄然一指頭點出,快如閃電,又無聲無息,這才是他真正的緻命殺招,下一瞬,他眼中的驚喜變成了驚駭。
噗!
拳頭與拳頭相撞,沉悶的聲音在通道裏面回蕩,渾江牛的右手從手掌開始,小臂、大臂、肩膀同時粉碎,力量不絕,湧到渾江牛的身上,渾江牛如炮彈射出,重重砸入了山壁内一米多深才停下,那沉重的撞擊聲傳遍整個洞穴,山壁出現數不清的裂痕,蜘蛛網一般。
渾江牛口角溢血,左手的指頭還舉着,卻沒機會發出去。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劉危安淡淡地說了一句,看都不看你滿臉痛苦的渾江牛一眼,空間手镯對着石室一掃,把金币、銀币、銅闆、肉囊和力量種子都收起來了,一點不剩,混在一起不要緊,回去讓妍兒慢慢分類。
轉過身來,看着渾江牛,問:“還有東西嗎?想清楚在回答,撒謊的後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沒有了!”渾江牛口角溢血,聲音微弱,劉危安的這一拳,不僅讓他的半身骨頭斷裂、粉碎,還是震傷了他的五髒六腑,現在不要說動彈了,就算呼吸一下,都是針紮一般難受,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胸口炸起一蓬血花,一個血洞出現,差點露出了心髒,渾江牛慘叫一聲,汗水冒出來了。
“告訴你了,不要撒謊,你們的糧食放在哪裏?”劉危安問,‘問心指’來無影去無蹤,也不知道以佛門光明正大的作風,爲何會創造一種近乎于偷襲的武技。渾江牛莫要說受傷不輕,就算完好無損,也未必避的開。
“我以爲你說的是财富!”渾江牛臉色難看無比,卻不得不解釋,他感覺劉危安比他還像土匪。
“糧食就不是财富嗎?民以食爲天,糧食才是最重要的财富,你不用吃飯嗎?”劉危安問。
“……要!”渾江牛很想說,我這樣的實力,還會餓死嗎?用得着爲糧食擔心嗎?但是考慮到劉危安的性格,還是少說話爲妙。
“帶路!”劉危安淡淡地道:“最好不要耍花樣,否則最後倒黴的人一定是你。”
“不會,不會!”渾江牛忍住劇痛,從山壁裏面爬出來,這一動,不少碎石跟着掉下來,下雨一般。他弓着腰走路,每一步動作,都讓他痛徹心扉,但是他咬緊牙關,不敢出聲。
劉危安也沒想到,山洞裏不僅有泉水,還是凍泉水,渾江牛很聰明的在凍泉水的隔壁開鑿了一個洞穴專門儲存糧食,不腐不爛。
“這地方不錯,你是怎麽找到的?”劉危安随口問渾江牛,目光打量着不凍泉,水質清冽,量還足,冒出的水流入一條狹縫,也不知道通往何處。
“手下的一個小弟追蹤一隻受傷的狐狸找到的,我看有水,就決定在這裏住下來。”渾江牛道。
“狐狸呢?”劉危安問。
“不知道,洞穴*裏面很多細小的狹窄縫隙,狐狸個頭小可能鑽出去了。”渾江牛道。
倉庫内都是一些一級、二級的魔獸肉,劉危安看不上,倒是那十幾顆不知名的植物種子,他很意外,一股腦兒收起來了。問渾江牛是什麽種子,渾江牛也說不上來,說是打劫過往商隊得到的,山洞裏面沒地方種,就放在這裏。
劉危安嘗了一口泉水,冰涼入肺,帶着一股子泉水特有的甘甜,這種水用來泡茶和釀酒都是上品,頓時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本來是打算收刮一番就離開的,看見這口冰泉,他改變了原有的主意。
“武器庫在這邊。”渾江牛學乖了,不等劉危安發問,主動說出來了。
“孺子可教,帶路!”劉危安很滿意他的自覺,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渾江牛還挺聰明的,兵器庫放在了洞穴的出口處,問其原因,答曰:洞内皆自己人,外出殺敵方需發放兵器,故而兵器庫放在門口。
劉危安想了想,感覺很有道理,都是土匪,在窩裏面如果發生了矛盾,很容易沖動,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就不太好了,沒有刀子,光是拳腳,危險程度就下降了很多。
倉庫内的兵器很多,足有三百多件,其中黃金器多達一半,剩下的大部分是白銀器,青銅器少量,黑鐵器隻有零星幾件。
“兵器都是過往商隊送給我們的。”渾江牛似乎感覺劉危安想詢問,主動解釋。
“黑鐵器呢?”劉危安把所有的兵器收起來之後問,渾江牛說的好聽是送,其實是他們搶劫的,商隊不可能都那麽富有吧,總有使用黑鐵器的。
“商隊給我們送了東西,我們要回禮,黑鐵器都回給商隊了。”渾江牛道。
“呵呵,你們還聽講規矩。”劉危安嘲諷,肯定是渾江牛看不上黑鐵器,逼着商隊把黑鐵器高價買回去,至于用的是白銀級兵器的價格還是黃金器的價格,就隻有渾江牛知道了。
“我們也想細水長流!”渾江牛賠笑。
“少給我嬉皮笑臉,還有其他的東西沒有?”劉危安問。他本是随口一問,不抱希望的,但是渾江牛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猶豫讓他心中一喜,牛頭山驚喜不斷啊。
渾江牛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不敢耍花腔,老老實實帶着劉危安在洞穴的通道裏彎彎曲曲走了七八分鍾,在一個比較昏暗的地方停下,推開一塊岩石,露出隻有一個立方那麽大的空間,裏面放着幾樣物品。
三本武學秘籍,一塊不知名的金屬材料,一支箭,一塊骨頭,骨頭用一方寶盒密封保存着。
三本武學秘籍,兩本是刀法,一本是劍法,渾江牛走的是拳腳路線,看不上刀法、劍法,但是也知道武學秘籍珍貴,所以收藏起來了。
不知名的金屬,渾江牛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劉危安對礦石研究過一段時間,但是沒有名師指點,所緻有限,也不知所以然,但是也能感覺這塊金屬材料是好東西。
看見箭矢的時候,劉危安動容了,這支箭矢竟然是白金器,誰會把一支箭打造成白金器,這支箭射出去之後,威力會多大?從這支箭上,他看見了作爲一個鐵匠的瘋狂和任性,箭矢入手,頓時産生了一種血脈相連之感,仿佛這支箭天生就是爲了他而存在的。
實力進步之後,他就想尋找一把厲害的弓,弓沒找到,倒是先找到了一支厲害的箭,也算意外之喜了。
寶盒是水晶寶盒,透明的,散發着若有若無的寒氣。見到劉危安要打開爆喝,渾江牛趕緊提醒:“獸骨不知道是什麽級别,殺氣很重。”
劉危安沒有聽勸,打開了寶盒,蓋子掀開的一瞬間,一股充滿着暴戾、狠毒、陰冷的氣息火山噴發一般湧出,那種氣息,比六級魔獸全力爆發的氣勢還要可怕,空氣一下子變得沉重,動一根手指頭都難。
渾江牛低眉垂目,但是餘光一直盯着劉危安,見到他打開盒子的時候閃電後移,出現在他的身後。見到他被獸骨的氣息籠罩僵硬不動的樣子,臉上閃過狠辣與冰冷,左手緩緩擡起,不過,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表情恢複正常。
“如果你這一指點出來了,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劉危安的聲音在渾江牛的耳邊響起,渾江牛渾身一顫,猛然擡頭,發現獸骨已經在劉危安的手上了,所有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渾江牛臉色發白,他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卻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還有什麽玩意兒?”劉危安把獸骨房間寶盒内,一起收好。
“沒有了!”渾江牛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
“說說《黑龍商會》吧,你們之間是什麽關系?”劉危安問。
“算是合作吧,《黑龍商會》爲我們提供糧食以及必要的生活物資,還有情報,我們替他們做事,鏟除一些商會。”渾江牛道。
“《黑龍商會》這麽好說話?”劉危安是和《黑龍商會》合作過的,他們驕傲自大,是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裏的。
“我和《安江城》的副城主也有合作,算是狐假虎威吧,《黑龍商會》以爲我是副城主的人,副城主以爲我是《黑龍商會》的人,靠着這一點,我才能在牛頭山站穩腳跟。”渾江牛道。
“你還挺聰明的。”劉危安道。
“不管是《黑龍商會》還是《安江城》的副城主都希望有這麽一個人替他們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做的事情,沒有我渾江牛,還有其他人,我不是聰明,隻是剛好站對了位置。”渾江牛道。
“你對《安江城》一定很熟悉了?”劉危安問。
“不敢說了如指掌,但是十之八九都知道。”渾江牛道。
“我想我們有共同話題了,我們出去吧,到山下去聊,要不然,他們要着急了。”劉危安道。
“城主請!”渾江牛不敢說不。
上山很麻煩,要經過各處陷阱和危險的地方,下山就容易多了,有密度,這些密道是牛頭山的高度機密。上山大半個小時,下山隻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
“公子!”看見劉危安回來,妍兒松了一口氣,小跑着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