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在《五行門》是如何布陣?”劉危安問。
“以巨石爲基,以樹爲矛,以草木爲箭,配合蟲蟻沙土,水汽彌漫。”火黃智回答。劉危安聽完之後,沒有說話,沉吟了一會兒,開始布陣。
妍兒在邊上幹活,幹什麽活呢?她右手抓着九陰蜈蚣,左手拿着劉危安交給她的材料,這些材料都是魔獸的骨頭,讓九陰蜈蚣趴在上面,幾秒鍾的時間,魔獸骨頭的兇煞之氣就被凍結了,讓後妍兒就換一根,重複做這件事,把九陰蜈蚣當做自動冰箱了。
九陰蜈蚣也是個賤骨頭,别人讓它做什麽,好吃好喝孝敬,還得看它的心情,妍兒讓它做事,沒吃沒喝,它幹的很來勁。
李有禮對陣法不懂,不過,見到劉危安拿出六級魔獸的獸骨時候,還是一陣心驚,獸骨散發的可怕氣息,即使他,也不敢輕易觸碰。魔獸,之所以和普通野獸不一樣,就是魔獸體内擁有一種兇煞之氣,這種氣息即使魔獸死了,也不會輕易散去,凝結于骨肉之中,實力不足的人觸碰這種骨肉,極易造成傷害。
越是高級的魔獸骨肉越是可怕。
“公子,吃點水果!”幹完了活的妍兒拿出風鈴果,讓九陰蜈蚣冰鎮之後,送到劉危安手上。
風鈴果是《魔獸世界》獨有的一種果子,需要以魔獸血澆灌方能結果,十分奇特。果子燥熱,非黃金級以上高手不敢服用,否則容易燒毀丹田。以寒冰之氣冰鎮,可以提升果子是口感,成爲難得的佳品。
長期服用風鈴果可以鞏固丹田,因而讓修煉者又愛又恨,能承受的了,便是珍寶,承受不了,便是禍害。
風鈴果,《龍雀城》境内沒有,是《白銀商會》從其他城池運送過來的,價格不菲,2.3金币一枚,傅忘川爲了讨好劉危安,送了100枚給妍兒,他不好意思給劉危安送禮,隻能找妍兒下手。
劉危安接過果子,三口兩口就啃完了一個,妍兒很貼心地送上第二個,火黃智和李有禮就沒這樣的待遇了,李有禮忽然羨慕起來了,有個婢女也不錯,雖然累贅,但是沒有敵人的時候,卻是一種享受。
妍兒的體質太特殊了,他沒有看出來妍兒的隐藏的實力,要不然,就不會認爲妍兒是累贅了。最不爽的人,要屬風易軍了,被麻繩捆綁着,随意丢在一棵大樹的後面,幾隻螞蟻還有不知名的蟲子跑到他的衣服裏面去玩耍,那種酸爽,讓他差點叫出聲來了,貴族的風度,不允許他大吼大叫,苦苦忍耐着。
更遠一點,橫七豎八堆着一群隻穿着三角褲衩的戰士,他們是風易軍的護衛,被收刮了一個幹淨,若非形象不雅,褲衩都不會給他們留着,平安軍都是打掃衛生的行家。
風家有錢啊,褲衩的材料都是三指棉,三指棉的價格是10金币一匹,絲滑柔軟,吸汗還保暖,《平安軍》這方面沒法比,大部分人穿的是粗麻材質的,粗糙,穿着很不舒服,有些戰士幹脆不穿,玩空檔……
……
森林之中的某一個角落,突然傳來可怕的腳步聲和樹木折斷的聲音,由遠而近,速度快得驚人,當目光拉近之後,赫然發現是一隻成年的四級魔獸銅鱗犀牛,頭顱微微低着,以沖撞之勢在樹林中狂奔,所有擋在前面的樹木、藤蔓、荊棘……全部被瞬間折斷、摧毀,銅鱗犀牛一沖而過,在密集的樹林中開出了一條直徑超過3.8米的大道,而這,就是銅鱗犀牛發了瘋般狂奔的原因。
銅鱗犀牛的鼻子上套着一個圓環,圓環上綁着一條鐵索,鐵索的一端延伸到了背上,一個矮個子的中年男子坐在背上,抓着鐵索,就是他在駕馭銅鱗犀牛。
中年男子個矮、頭大,眼睛外突,鼻子朝天,長相醜陋,頭上戴着一頂氈帽,以銅鱗犀牛的速度,竟然沒把氈帽甩下來,也是奇了。
在銅鱗犀牛的後面,跟着一隊人馬,人數不多,五十人左右,行走在銅鱗犀牛開出的路上,身形矯健,騰挪如飛,和銅鱗犀牛的速度保持一緻。
樹林中本來是有路的,雖然不夠坦蕩,坑坑窪窪,但是總比銅鱗犀牛開出的路要強,不過,這隊人馬還是選擇開路,爲了節約時間。銅鱗犀牛開出的路不好走,但是這難不倒他們這些人,重點是銅鱗犀牛開出的路是直線的,原本的路線,卻是彎彎曲曲的。
迎風招展的戰旗上的古老字體‘風’顯示了這支隊伍的身份,在這片大路上,使用‘風’作爲标志的隻有一家,四大秩序守護家族之一的風家,其他人沒資格使用。
隊伍裏唯一的轎子上探出一顆腦袋來,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嬌豔臉龐,眉目如畫,明朗清澈,仿佛萬綠叢中一點紅,分外的顯目,對着坐在黃斑角鹿的中年男子問道:“風爺爺,能跟我說說外面的世界嗎?”
整個隊伍,隻有一個人坐在坐騎上,那就是風南升,雖然年輕,輩分卻高,常年遊曆在外,去年才從外面回來,大半時間都是在風家的禁地閉關。風家的禁地戒備森嚴,哪怕是風家内部成員,也不得随意出入,眼前的這個女子,風家的小公主風儀情,每年能進入禁地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風南升卻能随意出入,風儀情對這種權限不在意,她向往的是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充滿未知和神秘。
在家裏的時候,問别人,都是不知道,知道的又不說,能說的,要麽在閉關,要麽在禁地,好不容易有機會,她不想錯過。
“危險重重!”風南升用了四個字概括。
“怎麽個危險法?人危險還是魔獸危險?”風儀情的大眼睛充滿着好奇,還有向往。
“都危險!”風南升道。
“風爺爺,你就仔細說說嘛,将來,萬一我要外出,也有一個防備不是?”風儀情撒嬌。
風南升本想說,這次送你到姬家,和姬無神完婚之後就會成爲姬家的未來之母,哪有機會外出?不過轉念一想,魔獸大陸神秘莫測,危險無處不在,姬家雖然強大,也并非無敵,說不定就會遇上什麽事情,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于是挑了一些他在大路上遊曆時候遇到的人和事講給風儀情聽。
惡魔島的惡人、七級魔獸、神秘的野人一族、冰封萬裏的大雪山、沒有邊際的歸墟……任何一件事情,一個地方,都讓風儀情聽的如癡如醉,眼中露出向往。
“魔獸大陸,浩瀚無比,窮極一生,也難于探索完。”末了,風南升發出一聲感慨,記得第一次出門的時候,感覺自己是天縱之才,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是自己解決不了的,經曆的多了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滄海一粟。
“風爺爺,以你的實力,也走不完嗎?”風儀情不能置信,風南升是小輩心目中的偶像,不到三十歲就進入白金之境,之後遊曆大陸,奇遇不斷,實力之強,比家族很多老祖宗都厲害,最可怕的是,他還不滿45歲,所有人都認爲,按照這個勢頭,他絕對會超越當今家主,成爲風家最厲害的人之一。
在小輩們的心中,風南升是無所不能的。
“天外無止境,我這點微末之技,在真正的大能眼中,可是粗淺的很。”風南升微微一笑,也隻有沒有出過門的人,才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
“風爺爺,大能是什麽樣子的,究竟有多厲害?可以移山填海,摘星探月嗎?”風儀情大眼睛眨巴,充滿濃濃的好奇。
風南升啞然失笑,“摘星探月我沒有見過,但是開山斷江是可以的,我見過一位劍仙,殺人于數十裏之外,瞬息之間,便摘了一顆首級回來,你說,如果遇上這樣的敵人,你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風儀情一臉茫然。
“該幹嘛幹嘛!”風南升道。
“……”風儀情道。
“這個世界很大,千萬不要以爲風家就天下無敵了,這種思想很可怕,你看,一個小小的《龍雀城》,窮鄉僻壤,小魚小蝦卻敢把你哥哥給抓起來,還能打敗家主的一縷氣息,可見,天才到處都有,你哥哥就比不上人家。”風南升道。
“哥哥不會有事吧?”說道風易軍,風儀情頓時露出了擔心。
“風家的名頭還是有些用處的,這個叫劉危安的人,隻要沒有傻到家,就不會爲難你哥哥,不過,也希望易軍不要硬着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劉危安是野蠻人,惹怒了對方,對他沒有好處的。”風南升道,言語之中,并不擔心。
“我還以爲風爺爺希望我們風家的男孩甯折不屈呢。”風儀情道。
“如果是這樣,風家早就滅亡了。”風南升哈哈一笑,“活着才有希望,死了,什麽都沒了。”
“哥哥的脾氣有點倔。”風儀情很不安。
“不死就行,遭受點挫折對易軍來說,不是壞事,人的成長,沒有一帆風順的。”風南升安慰道。
“我們還是快一點,我怕這個叫劉危安的人是野蠻人。”風儀情的聲音小下去了,“我們可沒有帶金币來。”
“我們還能真給他金币?那我們風家成什麽了?”風南升哭笑不得,這個小公主,太純潔了,說道:“陳景山是爲了脫責故意把問題說的嚴重,我去了,這個叫劉危安的人如果識趣,就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不識趣,他會見識風家的手段的。”平安的語氣,隻有一股猙獰的霸氣流露出來。
風家,并非他說的那麽弱小,他是自謙,除了那幾個聖地和險境,魔獸大陸誰敢不把風家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