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劉危安的拳頭轟過來,額頭上綁着黑色布條的巨漢眼中的不屑剛剛浮起,下一秒變成了恐懼和絕望,嘴巴張開的時候,身體炸開,化爲一團血霧。劉危安的拳頭一穿而過,在巨漢身後的三個敵人同時炸開。
“寂滅之劍!”
幾乎難以感應的波動閃過,男子的長矛已經刺入了盧燕的身體,毀滅的力量即将爆發的時候,男子身體一顫,神魂瞬間破碎,澎湃的内力潮水般褪去,緩緩倒下,盧燕把長矛拔出,血液嘩啦呼啦噴出,她一聲不吭,短劍寒芒一閃,殺死了一個想要偷襲的戰士,才拿出藥粉灑在傷口上,整個過程,臉色沒有一絲變化,仿佛受傷的人不是她,是别人。
“問心指!”
全身金燦燦,一看就知道走的是橫練功夫的壯漢身體一顫,腳步頓止,再也走不動了,拳頭已經觸碰到了黑面神的頭顱,卻沒有力量出來,眼神迅速暗淡下去,最後變成灰色,身體倒下,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坑,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是心髒、心脈具碎。
黑面神一個翻滾躲開了一個敵人的攻擊,雙腿一蹬,身體閃電蹿了出去,跑到虎躍山的背後,大口大口喘氣。
以爲在《龍雀城》修煉那麽久,和三級魔獸也能打的有模有樣,不落下風,感覺自己是個高手了,沒想到,在這密林之中,随便遇上個人就把他打的差點回老家了。
“喝!”項祭楚怒喝,氣息爆發,驚動風雲,然而,一層白霜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席卷而來,大地一片瑩白,可怕的低溫讓附近的幾棵參天古樹變成了冰雕。
項祭楚的對手是一個陰柔的男子,看年齡,也就三十歲左右,皮膚很白,白的吓人,不是蒼白的那種白,而是冰雪的那種白,不知道修煉的是什麽功法,整個人仿佛千年寒冰,散發着可怕的低溫。
項祭楚空有一身本領,卻被冰雪包裹,施展不開,聶破虎射出的箭矢都被凍結在了半空,無法入内,可怕無比。
童小小在邊緣想要進入救人,試了兩次都進不去,隻要一靠近,身體就開始僵硬,吓得趕緊後退,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侵入體内的寒氣逼出去。陰柔男子看見劉危安走過來,眼中露出笑意,這種笑意不是欣賞,而是興奮,無形的寒意提升,空氣變成了肉眼可見的白蒙蒙的色彩,冰雪的範圍擴大,項祭楚瞬間變成冰雕,無法動彈了,身體外面覆蓋着厚厚的冰瑩,而原先凍住的幾棵參天大樹化爲粉碎,碎片射出一段距離就停滞了,凝結在半空中,随着寒氣的蔓延,不斷有樹木變成白色,那種景象,讓整個戰場爲之駭然,吓得遠離。劉危安就在這種情況跨入了白色的世界。
“工資小心——”妍兒驚呼。
寒氣想要入侵劉危安,卻被他的護體真氣震開,陰柔男子眼珠子變成了白色,寒意凝集,化作一束能量潮湧向劉危安,虛空破碎,無法承受這種低溫,就在敵人都以爲劉危安要瞬間化爲顆粒粉末的時候,看見了讓他們無法置信的一幕,劉危安的手掌變成了紅色,赤紅色,紅中帶金。
“赤陽掌!”
陰柔男子的身上出現一個掌印,焦黑一片,臉色從瑩白之色轉爲紅潤,這個過程中,白色的眼珠子恢複成了正常的顔色,但是并未停下,繼續轉變,從黑白之色變成灰色,最後失去了所有的光芒,瞳孔放大,最後表情定格,軟綿綿倒下。
轟隆——
整個冰雪世界崩碎,電光時候之間,劉危安的手掌落在項祭楚身上,渾厚而溫暖的力量傳到在他的身上,覆蓋在他身上的厚厚的冰雪融化,睜開眼睛的項祭楚對着劉危安行了一禮,看着周圍殘破的戰場,哪怕是他悍不畏死,也對這種力量心驚不已。
“滾!”劉危安沒有出手,僅靠聲音,便震死了兩個不自量力的戰士,巨弓出現在手上,随着弓弦震動之音蕩漾出去,一道道流光射向四面八方,每一道流光劃過虛空,都會帶走一條生命,有時候會伴随着慘叫,大部分時間是沒有慘叫發出的,隻有箭矢入肉的沉悶的聲音。
噗——
噗——
噗——
……
每死亡一個高手,平安軍便輕松一分,項祭楚、虎躍山、山頂洞人轉守爲攻,主動殺向敵人,隻有徐半仙偷懶,不僅不前進,反而後退幾步,攻勢放緩。
劉危安放下弓箭,沒有回頭,背後仿佛長了眼睛,放手一拳轟出,擊中了悄無聲息從樹上落下的矮胖男子,一聲巨響,伴随着一聲慘叫,矮胖男子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斜斜倒射上天空,把一株參天古樹撞斷之後,摔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沒了動靜,一趟血迹緩緩擴散。
“挺沉得住氣的!”劉危安一拳轟在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樹上,樹木紋絲不動,樹木的背後,響起一聲慘叫,一個三角眼的中年人軟軟倒下,心髒已經破碎,一具弩箭一般的武器摔在地上,中年人眼神不敢,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劉危安根本沒有看他,隻是盯着密林的一個角,那裏站着三個人,一個氣度不凡的青年,兩個類似于家将的保镖扈從。
“年輕一輩中,有你這樣實力的人不多見。”青年道。
“你的意思,你還見過和我一樣優秀的人?”劉危安好奇。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世界比你相信的要大。”青年啞然失笑,風度極佳。
“我就是山外的山,人外的人。”劉危安道。
“劉危安,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過了頭,就是自大了。”青年道。
“你認識我?”劉危安問。
“魔獸大陸,你已經有資格揚名了。”青年道。
“你又是什麽人?”劉危安問。
“我是誰,你以後會知道的。”青年道。
“你的人都快死光了,你還有心思聊天?”劉危安很奇怪。
“這些可不是我的人,我隻是路過的。”青年道。
劉危安招手讓妍兒過來,妍兒小跑着過來。
“他們三個動手沒有?”劉危安問。
“沒有!我們打起來的時候,他們三個還沒來。”妍兒搖頭。
“你們隻是路過?”劉危安眼中的敵意淡薄了許多,但是依然警惕,這一主二仆三個人,很強大,讓他感受到了壓力。
“既然看見了,當然也想參與一下,靈氣眼,這可是比天材地寶還要稀罕的東西,我也想要。”青年道。
“你要想清楚了,出手了,就是敵人。”劉危安道。
“我有個主意,我們一人一半可好?”青年問。
“我不喜歡和人分享。”劉危安道。
“那就麻煩了!”青年歎了一口氣,惋惜道:“我不喜歡暴力,但是這個世界卻是一個暴力的世界。”
啊——
最後一聲慘叫落下,戰鬥結束,平安軍大獲全勝,敵人全滅,說也奇怪,這些人的領頭者不知道是誰,打到最後也沒出現,這些戰士也強悍,後半場,明顯落入下風,也沒有一個逃走或者投降的。
“你認識他嗎?”劉危安問走到身邊的張舞鶴,張舞鶴獨自擊殺了一個觸碰到了白金邊緣的高手,在人王墓中,肯定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沒見過!”張舞鶴搖搖頭。
“不認識!”達哈魚見到劉危安看向他,有些郁悶地搖頭,從青年的氣度來看,必然是大有來頭,他卻沒有一點印象,老前輩這三個字,貌似名不符實。
哈哈哈……
一陣如雷般的大笑響起,震動的一片密林嗡嗡作響,笑聲未絕,一道人影從空中落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落下的位置是青年三人的頭頂。
青年眼中的殺機一閃,他的身後,兩個扈從,其中一人消失不見,另外一人一指頭點出,指法綿軟無力,但是和人影的腳掌碰撞,卻爆發出驚雷般的巨響,平安軍一部分實力稍低的戰士,隻感到耳朵針紮一般難受,驚駭無比。
隻是碰撞的聲音便讓人受不了了,如果打起來,怕是成爲炮灰的機會都沒有。
啵——
和碰撞的巨響相隔不到零點一秒鍾,響起了第二道聲音,很輕微,平安軍中能從巨響中聽見這個聲音的不超過10人,下一秒,他們看見了,從半空中墜落的人影。
啪!
摔在地上,不會動了,已經是屍體了,頭顱粉碎,看不清長什麽樣子。再看青年身後的兩個扈從,安靜地站着,仿佛根本沒有動過。
達哈魚、項祭楚、張舞鶴等人露出凝重的表情,兩個扈從不散發任何氣息,他們也無從判斷對方的實力,但是這一出手,他們就有了底,很可怕。
劉危安正要開口,忽然有所感應,幾乎沒相差多少時間,青年也扭頭,看向《龍雀城》的方向,踢踏踢踏,一大一小兩隻踏雲青牛悠哉悠哉走出密林,牛背上坐着一老一少兩個人,老的坐在大的踏雲青牛背上,少的坐在小的踏雲青牛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