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移動了,身上落滿了一層灰塵,眼睛是閉着的。
“是不是感覺很失望?”聲音不是從老者身上出來的,而是從石室出來的。劉危安很肯定,這不是什麽‘千裏傳音’之類的武功。因爲石墩上的老者是一個死人,靈魂已經沒有了,是一具沒有任何什麽的軀殼。
“失望談不上,意外有一點。”劉危安在魔古山見識過骷髅人能說話,并不奇怪石室富有生命,他隻是好奇這是怎麽做到的。
人類是萬物之靈,最适合作爲生命的載體,什麽事情讓老者放棄人類的身體,選擇石室,這是多麽大的勇氣。
“有趣的小夥子!”石室是聲音帶着一絲自嘲,“我是走火入魔,沒辦法才選擇石室作爲寄身之所,要不然怕是已經灰飛煙滅了!”
“前輩功參造化,晚輩佩服!”劉危安由衷道,靈魂離體,這絕對是極端厲害的人才能做到,一般人死了就死了,還想靈魂依附在其他東西上繼續活着?
石室顯然不是一個合适的載體,但是老者竟然可以存貨下來,這手段,堪稱逆天。
“如果真的功參造化,就不至于落到眼前這個地步了,一輩子被困石室,哪裏都去不了。”老者苦笑一聲,一股淡淡的蒼涼散出來。
“前輩找晚輩上來所謂何事?”劉危安自然體會不了這種心情。
“你來火山城的目的是什麽?”老者問。
“占領火山城。”沉思了幾秒鍾,劉危安還是決定說實話,不是因爲老者走火入魔威脅不了他,而是沒有必要。
他來火山城就是做這件事,不需要藏着掖着。
“之後呢?如何對待火山城的原着居民?”老者問。
“成王敗寇!”劉危安吐出了四個字。
“年輕人,你的殺氣太重了!”老者道。
“前輩想晚輩如何對待火山城的人呢?”劉危安虛心請教。
“成王敗寇!”老者也吐出四個字。
“多謝前輩!”劉危安露出了笑意。
“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老者輕輕歎息了一聲,“你是一個天賦很高的孩子,乃我平生僅見,可惜了!”
“前輩要出手了嗎?”劉危安笑容不變。
“我不想出手的,但是如果不出手,火山城将生靈塗炭。”老者道。
“自強方能自立,前輩把火山城當做孩子保護,保護的了一時,能保護一世嗎?”劉危安問。
“看見了總不能不管的。”老者道。
“晚輩佩理解前輩的做法,不過,前輩絕對能困得住晚輩嗎?”劉危安的笑容露出了鋒芒,看一眼就會刺痛眼睛。
“你從踏進火山塔開始,就開始畫符布陣。如果我不是機緣巧合和火山塔融爲一體,肯定困不住你,但是年輕人,你輸了運氣。”老者也是一陣慶幸,他沒想到,劉危安不但實力強悍,還是一個陣道高手。若非他和火山塔融爲一體,不僅無法困住劉危安,怕還要陰溝裏翻船。
陣道高手的破壞力從來都不以常理判斷的。
“前輩是吃定晚輩了?”劉危安的笑的有點人。
“青年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嗎?我給你機會,隻不過——”老者的語氣充滿威脅,“失敗了,後果很嚴重的。”
“呵呵,前輩打算困着我到什麽時候呢?”劉危安問。
“青年人,你還算懂的分寸,來火山城沒有殺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見血,你在火山塔陪我三年吧。”老者道。
“三年,這可不短啊,對前輩來說,三年彈指一瞬,但是對晚輩來說,三年時間可是長的很,足以改變命運了。”劉危安道。
“整個火山塔,第九層石室對修爲提升的幫助最大,你既然是懂的陣道之術,不會看不出來,困你三年,也是爲你好。你的實力雖強,但是根基還不夠穩固。在火山塔修煉三年,可以把隐患去除。”老者道。
“前輩真是目光如炬,連我修煉的隐患都能看出來。”劉危安的聲音帶着淡淡的諷刺。
“三年的時間,不長!”老者道。
“火山塔的能量全靠地下火山提供,這使得火山塔擁有越塔身本來的力量,但是這也成爲火山塔的缺陷。”劉危安忽然道。
“你的陣法已經被我破了,你還有什麽手段不成?”老者并沒有擔心,“在石室内,就算你有通天手段,也使用不了的。”
“前輩聽說過石人一族嗎?”劉危安淡淡低問。
石室内突然安靜下來了,石室一直很安靜,但是此刻更加安靜,仿佛墓地,心跳聲充滿不安。幾秒鍾之後,老者的聲音響起,充滿不安。
“你做了什麽?”
“這個世界,有一個種族叫石人一族,他們擁有控制大地山川的能力,或許他們控制火山不是很擅長,但是阻斷火山能量應該還是做得到的。”劉危安道。
“……後生可畏啊!”老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是自己百密一疏,而是技不如人。他算到了劉危安,卻算不到石人一族。
“前輩應該看出來了,晚輩并非嗜殺之人,火山城交到我手上未必會變壞。”劉危安誠懇道:“藍色之城、黑白城、沼澤城、雲夢城都已經在我手上了,前輩認爲火山城能獨身之外嗎?”
“後生可畏啊!你以後随時可以來第九層修煉。”老者第二次說‘後生可畏’,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前面是末日黃昏的悲涼,後面則是濃濃的佩服。
“多謝前輩成全!”劉危安拱了拱手。
老者沒有說話,石室的門卻自動打開了。
“晚輩告辭!”劉危安出了第九層,一黑一白兩個氣質迥然的男女已經在門外等候了,看見他,躬身行禮,語氣恭敬。
“黑白無常見過城主!”
黑背無常?劉危安嘴角溢出一縷笑意,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原本黑白城的城主,竟然出現在了火山城,而去還坐了老者的仆役,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