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小烏鴉深受打擊,一雙綠豆大小的白眼珠子時而茫然時而憤怒,時而失望,嘴巴裏不斷重複‘不可能’三個字。沒有注意到妍兒的異常。
尋找了千百年的東西,最後發現就在腳底下,每天都看見的東西,卻不知道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東西,這種感覺,讓他難過的想哭。
他接受不了。
劉危安的手指淩空虛畫,古老的符文閃現、幻滅,閃現、幻滅……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絲絲縷縷溢出,雖然隻有少許,已足讓人心驚。劉危安完全沉浸在符文的妙趣之中,對外界的事情已經不知道了。
完整的符号是‘疾’的意思,‘疾’就是‘快’,有了先前的經驗,他幾乎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掌握了這個符号,在腦海中不斷練習、演化,最後成爲自己的東西。
掌握了‘疾’之後,他想研究兩個殘符号,卻發現和之前得到的那一枚殘锏并不相連,無法組成完整的符号,隻得作罷。
殘锏的重量和之前得到的那一枚大約相等,吃了肉靈芝後,力量不知不覺增長了許多,拿着殘锏已經不覺得吃力了,不過,多少有些不便。他一道‘輕’字符落在上面,立刻變得輕飄飄。看着小烏鴉:“這裏還有其他東西嗎?”
“沒了,最好的東西都被你拿到了,你還想什麽?”小烏鴉沒好氣,現在看劉危安很不順眼。
“滄海果前輩知道嗎?”劉危安忽然問。
“當然知道,十大神藥之一。你還想着滄海果,可惜滄海果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人王追尋一輩子都沒得到,你,死了這條心吧。”小烏鴉打擊道。
“不會啊,我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三顆,金燦燦的,跟黃金似的。”妍兒道。
“胡說八道。”小烏鴉的表情變了。
“真的,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妍兒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人王根本沒得到滄海果,他的墓中不可能存在這種東西,你們怎麽會看見,莫非——”小烏鴉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聞,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先出去吧。”劉危安道,之前他是出不去,因爲這個空間的陣法太晦澀了,他認不出來。但是掌握了‘疾’字符,猶如打開了一道門,這裏的陣法對他就不是秘密了。
“跟着我的腳步走,不能出錯。”劉危
安拉着妍兒的手,小烏鴉幹脆落在劉危安的肩膀上。他之前對出去很急迫,現在卻神情恍惚,猶豫不定。
劉危安的步伐很奇怪,時快時慢,有時候後退。前面明明沒路,但是一腳下去,就出現了一條康莊大道,小烏鴉瞪着不大的白眼珠子,注意力漸漸從滄海果轉移到了眼前,當不一樣的氣息湧過來的時候,他知道已經出來了,再回頭,那片困了他幾千年的空間,已經不見蹤影了。
“你小子還是有幾分本領的。”他語氣複雜。
“公子很厲害的。”妍兒崇拜道。
“我想知道滄海果的事情。”小烏鴉道。
“離開這裏再說!”劉危安表情難看,這個地方是一條墓道,黑漆漆的,兩側有守墓的戰士,關鍵是這戰士貌似還能動。
凝結在表面的泥垢碎裂,簌簌落下,恐怖的氣息溢出,每一縷都有千鈞重,妍兒體質較弱,立刻感覺呼吸不暢,仿佛被一座山川壓着。
“怕什麽,一刀砍死。”小烏鴉不屑。
“我沒刀。”劉危安道。
“一巴掌拍死。”小烏鴉道。
“我功力盡失,怕是拍不死,要不前輩來?”劉危安看着他。
“……”小烏鴉瞪着他,“你小子大大的壞人,竟然騙我老人家,我老人家的本體如果在,這些渣渣豈敢冒犯于我?趕緊放血——”
“放血?”劉危安懷疑地看着他。
“這些是守墓的泥俑,最低級的守墓戰士,對于人族後代,會網開一面的,這裏畢竟是人王墓。”小烏鴉飛快解釋。
“放血就可以?”劉危安問。
“弄到他們嘴巴裏去。”小烏鴉道。
“弄多少?”劉危安問。
“不知道。”小烏鴉道。
“……”劉危安道。
一隻泥俑睜開眼睛,綠色的光芒射出,整個通道都被映照的綠瑩瑩,鐵血氣息湧了過來,如滅世海嘯。
“哇——”
劉危安和妍兒同時吐血。
“快——”小烏鴉眼神驚恐。
“疾!”
劉危安咬破手指,一滴鮮血破空射在泥俑口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鮮血滲透進去,然後泥俑就保持了安靜,漫天氣息刹那收斂,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疾!”
“疾!”
“疾!”
通道裏面一共四隻泥俑,劉危安每隻都喂了一滴血,泥俑吃了血,重新變成泥雕,不爲難他們。
“多謝人王!”妍兒雙手合一,十分感激。
“謝個屁,要不是他的血有點用處,我們都挂了。”小烏鴉憤憤不平。
“這些真的隻是最普通的戰士?”劉危安看着小烏鴉,很懷疑。
“對人王來說,就是最普通的戰士。”小烏鴉的回答似是而非。
“前輩,你說話要說清楚,否則很容易被你害死的。”劉危安道。和人王做比較的普通,幹嘛不和人皇做比較?人王是什麽人,人中之王,億萬人中也不一定能出現一人。和這樣的人比較,再普通的戰士都是人中之傑。
小烏鴉太不靠譜了。
“你小子隐瞞情報,誰知道你那麽菜?”小烏鴉強詞奪理。
“我們公子才不菜,隻是受傷了。”妍兒看不得小烏鴉看不起公子。
“這小子精神内斂,神光奕奕,有半點受傷的樣子嗎?”小烏鴉不信,他本體不在,眼光還在,怎麽看劉危安也不像手上的樣子。
“前輩聽過泣血之咒嗎?”劉危安忽然心中一動,小烏鴉貌似很古老的樣子,說不定有破解之道。
“血族的三大咒!”小烏鴉一驚,眼珠子盯着劉危安眉心,然後有以翅膀貼着他的眉心,好一會兒,表情凝重起來:“還真的是泣血之咒,奇怪,你怎麽沒死?”
“血族是什麽?”劉危安問。
“你連血族都不知道,怎麽中的泣血之咒?”小烏鴉反問。
“是血衣教的一個長老,以生命爲代價對我使咒。”劉危安道。
“什麽血衣教,亂七八糟的,沒聽過,泣血之咒是血族的三大咒之一,傳承的根本,除了血族,其他種族中了泣血之咒必然受盡痛苦而死,你竟然活的好好的,有古怪。”小烏鴉饒有興趣盯着劉危安。
“前輩能解泣血之咒嗎?”妍兒期待地看着小烏鴉。
“你看我像血族嗎?”小烏鴉翻白眼。
“不是,你是鳥族!”妍兒失望了。
目的深處突然傳來一股波動,有人在動手,而且是極爲厲害的人,小烏鴉臉色一變:“趕緊走,有人進去了,别讓人王的傳承被人奪去了。”
翅膀一振,猶如閃電射出,劉危安和妍兒趕緊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