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不語,手指彈射,一枚雞蛋大小,普普通通的岩石射向地面。當!岩石落地很輕,卻在瞬間出現一道裂痕,粉紅色的光芒再現。
咻——
這一次衆人看的清楚,紅芒由虛空生成,如閃電飛掠,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劈在問話之人身上。隐約間,衆人聽見了靈魂破碎的聲音。
問話之人身體一震,繼而僵硬,瞪大的眼珠子裏面的恐懼凝固,還有一絲後悔,直挺挺倒下。眉心滲透出一縷鮮血,死狀與陳子寇一模一樣。
“你到底做了什麽?你……你是誰?”黑龍商會的高手如臨大敵。這些人都是黑龍商會後面趕來的援軍,并不認識劉危安。
“殺你們。”劉危安輕描淡寫,“至于我是誰,這個問題就問的很白癡了。”
“我們無冤無仇,你爲什麽要殺我們?”高手們心中恐懼,按照道理,他們這麽多人,怕的應該是劉危安才對。他們能看出劉危安沒了功力,一伸手就能掐死,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
“是啊,我們無冤無仇,還不認識,那麽,你們爲什麽要殺我呢?”劉危安虛心求教。
“我們——”說話之人才說了兩個字,虛空中殺機爆發,一縷粉紅的光芒掠過,快到極緻,一閃而逝,此人直挺挺倒下,眼中滿是驚恐和絕望。
“我殺了你!”有人忍不住了,出手就是山崩地裂,狂風咆哮。
東方青魚隻是射出了一枚岩石,把所有的攻擊阻隔在外面,手指牽引,紅色的光芒如閃電飛逝去,出手的人接連倒下,眉心一點紅,觸目驚心。
“這可能是誤會!”高手大叫,身體一僵,直挺挺倒下。
“出手,不然都得死!”剩下的人又驚又怒,各種刀光劍氣射向劉危安,但是很快就絕望的發現,所有攻擊都無法觸及到劉危安,中間出現一條無形的鴻溝,把所有的攻擊都吞噬。而虛空中的粉紅色光芒卻接連誕生,來無蹤,去無影,但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慘叫接連響起,遠處的高手心驚肉跳。
“我們黑龍商會不會放過——”最後一人眼見掙紮無望,幹脆放棄了抵抗,任憑紅芒擊殺,但是眼中的不甘顯示他并非那麽的情願。
“可惜了。”劉危安看着遍地的屍體,露出惋惜的表情。這些高手身上必然有不少裝備,而且都是精品,但是他不能去撿,陣法激活,殺機重重,他也不敢進去。
“他的
功力不是失去了嗎?怎麽還能出手?”李隐陽低聲道,眼中滿是忌憚。
“陣道和武道是兩條不同的路,陣道神秘莫測,非你我能理解。”李家老大淡淡地道。李隐陽心中一凜,他聽出了老大語中警告的意味。
“他是什麽人?”王二詢問王瑤敬。
“劉危安,之前在藍色之城很霸道,隐隐有第一人之稱,後來中了血衣教的泣血之咒,功力盡失,大家都以爲他挂了,沒想到不僅活下來了,還不知道哪裏學來這一身可怕的陣道之術。”王瑤敬眼中閃過一絲後悔,做人留一線的行事準則,他竟然忽略了。
“原來是他!”王二聽說過這個劉危安。
“你能利用陣法的力量?”最遠處的諸葛一山停下來了,看重劉危安的目光,震驚又有一絲不甘。
“一點點。”劉危安淡然道,帶着妍兒從另外的道路深入,原來的路走不得了。他激發部分陣法的力量後,擾亂了場域,有些本來安全的區域,現在不安全了。
“還未請教小兄弟大名?”黃柏福笑容和藹。
“不敢當,劉危安。”劉危安态度平淡,說不上恭敬,但是也不會失禮,他對黃柏福很忌憚。此人處處示弱,實際上第一次他就能闖入陣法,卻故意裝着實力不足的樣子,必有圖謀。
“劉危安是吧,有沒有興趣與我們一路?”誰也沒想到,一路上都沒有怎麽出聲的姬家竟然想劉危安伸出了橄榄枝。
李家、王家等幾大勢力震動,同時又有些羨慕,他們都沒這樣的待遇。
“沒興趣!”劉危安拒絕的很幹脆。
車隊裏面沒有再發出聲音,車隊重新上路。古老家族有他們的榮譽和尊嚴,劉危安這樣的人,他們能提一聲已經很看得起劉危安了,不可能放下面子第二次邀請的。
“傻子!”遠處的高手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中分明就是這樣的意思。這樣一顆大樹不把握好,不是傻子是什麽?
“劉危安,來這裏。”夫子招招手。
“夫子!”劉危安和夫子相距大約50米,但是他卻東繞西繞至少走出了200米的距離才到達夫子的面前,拱了拱手,态度比對姬家恭敬多了。他對夫子确實很感激,若非他送來的書,他無法短時間在陣道上走的這麽遠,可能需要三十年甚至五十年的路,他幾天短時間就走完了,除了天賦,這本書起了很大的作用。
很多人不認識夫子,都感覺莫名其妙。但是那些老一輩的人卻認識夫子,看見他如此看好劉危安
,都是心中一凜。
“小子不錯。”達哈魚一對魚眼鼓的很大,幹巴巴的臉表現的是善意,但是看起來猙獰可怖。妍兒朝劉危安身後縮了縮。
“别來無恙,小兄弟!”老不死微微一笑,猶如一尊彌勒佛,和達哈魚形成鮮明的對比。他身後還帶着一個瘦小的青年,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劉危安。
“見過前輩。”劉危安自然記得老不死的,當初在魔古山,如果不算上小叫花子,天殘和老不死就是他見過最厲害的高手了,印象深刻。
而且,書也是他拿出來的,隻是讓夫子代送。
天殘站在一邊,唯一的眼睛射出銳利的光芒,偶爾閃爍一下,表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什麽。劉危安也不會自讨沒趣和和他說話。
此外還有一個灰衣人,散發着恐怖的氣息,冰冷的目光斜視着他,猶如一條毒蛇。夫子沒有介紹,老不死笑呵呵仿佛也忘記這件事,劉危安沒有多事,目光掠過他,對着瘦小的青年點點頭。
“你好!”青年受寵若驚。
“你眼下功力盡失,還有能力和我們走在一起嗎?”灰衣人陰恻恻問。
“如果你質疑我的話,可以離開,或者我離開。”劉危安平靜道。
“你不怕我殺了你?”灰衣人目光一凝,恐怖的氣息彌漫,頓時引發風雲激蕩,絲絲縷縷的黑霧升騰,海嘯般沖向劉危安。
“如果你再不停下,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劉危安站着不動,至少沒人看見他做了什麽,但是大陣複蘇,驚天的殺氣在增強,看不見,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得到。殺氣是如此濃烈,以至于夫子、老不死這種級别的人都感到心驚肉跳,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别亂來。”老不死喝道,盯着灰衣人,手掌隐隐張開。
“我相信劉危安是有資格的。”夫子沉聲,表情有些不悅,都什麽時候了,還内讧。
“後面的路程,你最好表現出足夠的能力。”灰衣人哼了一聲,氣勢潮水般褪去,刹那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如何做事,是我自己的事,不喜歡别人說三道四。”劉危安淡淡道,向左邊踏了一步,無邊的殺機如聽話的小孩,慢慢沉寂下去。
“走吧,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灰衣人轉身的時候,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
“你要小心點,這老小子心眼很小,報複心強。”達哈魚低聲道。
“多謝!”劉危安點了點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