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稀藥材,也不管還沒有煉制,直接放入嘴巴裏面大嚼,汁液蘊含的能量在體内爆發,刹那又被磨滅,隻能延遲幾秒鍾生機的喪失。
“屍皇經,燃燒!”
……
“黑暗帝經,吞噬!”
……
“鎮魂符,給我鎮壓!”
……
“啊——”
壓抑的聲音從地下室傳遞出來,充滿無盡的痛苦和不甘,小貨郎站在邊上,滿臉擔憂地看着劉危安。劉危安聲嘶力竭,青筋畢露,仿佛受傷的野獸,凸出的眼珠子布滿血絲。
劉危安躺在地上,半個小時的時間不到,人已經消瘦了一半。衣服貼在濕漉漉的身體上,松松垮垮。手臂、大腿、臉上的肌肉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
一絲血紅纏繞劉危安全身,如跗骨之蛆。
小貨郎看着劉危安拼命,臉色變幻,最後仿佛下了某個決定,手捏法訣,飛快地布置了幾顆石頭,一步跨出,消失不見。
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劉危安依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整個人不成人樣,和枯榮尊者變成骷髅人時候一樣。
表皮粘在骨頭上,身上已經看不見一絲肌肉,眼窩深陷,幾乎包不住眼珠子了。
“劉危安,你沒事吧。”小貨郎見到他這個樣子,大吃一驚。
劉危安的眼皮子動了一下,卻沒睜開眼,不是不想看,而是睜不開。小貨郎擔憂之色愈發的明顯,取出一枚石制瓶子,小心翼翼滴出一滴乳白色液體在劉危安的嘴裏。一瞬間,濃郁到極點的生命氣息爆發,整個密室都仿佛活起來了。
劉危安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飽滿起來,眨眼之間,就恢複了正常,眼神發光,精神奕奕。這一切變化都在幾秒鍾之内完成,仿佛變魔術。小貨
郎松了一口氣,沒有浪費這寶貴的地乳就好。
“謝謝!”劉危安睜開了眼睛,臉上沒有絲毫喜色。泣血之咒還在,地乳延遲了他的死亡,但是無法破解泣血之咒。
五個小時之後,劉危安再次回複骷髅人模樣,小貨郎想滴出地乳,劉危安阻止了,堅持了兩個小時,在生機幾乎滅絕的時候,才讓小貨郎施救。
“地乳還有多少?”再次回複,劉危安出奇的平靜,沒了之前的惶恐不安。
“一滴。”小貨郎的聲音低沉,原以爲地乳可以救治劉危安,卻沒想到無效,他已經不抱希望了。還守候此地,隻是爲了完成約定。
劉危安點了點頭,拿出了一本古籍,安心地看起來,不再用盡全力化解泣血之咒,似乎已經放棄了。小貨郎見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什麽都沒說。
……
城南的大戰太可怕,戰鬥結束,依然沒人敢過去查看。其實很多人想去看結果的,但是見到城内那些大高手都沒有動,一個個也隻好忍耐着,直到夜晚過去,黎明浮現,才有人小心翼翼出現在城内。
城南很安靜,戰鬥的痕迹已經打掃的幹幹淨淨,看不出半點。平安戰士巡邏的巡邏,站崗的站崗,忙忙碌碌,收拾魔獸肉,一切都很平常一樣,但是前來查看的人個個都是玲珑心思,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平安戰隊的高層全部不見了,童小小、黑面神、盧燕、石牛、黃牛、黑牛、聶破虎等人,一個都沒看見。如果說聶破虎和盧燕平時很少現身,黑面神和童小小卻是不敢寂寞的人,天天在客棧裏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這些人在城南觀察了一個上午,最後确認,平安戰隊的高層消失了,如果不是去了做秘密的任務,就是在和枯榮尊者一戰之中全部死亡。
而後,有未透露姓名的高手證實,平安戰隊的高手都死光了。劉危安中了枯榮尊者以生命爲代價祭出的泣血之咒,基本上可以宣布死亡。從古至今,但凡中了泣血之咒的人,無一能活。
城南現在就剩下少許平安戰隊的底層成員,基本上可以說不設防了。這個消息傳出去後,藍色之城一片嘩然。
這個結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知道血衣教可怕的人,不能置信,劉危安竟然能殺死枯榮尊者。尊者在血衣教是一種極爲尊崇的稱号,需要經過教主的點頭才能授予,能獲得尊者稱号的人,戰鬥力基本上在血衣教排名前百。這樣的人行走在外面,毀滅一座城池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劉危安年紀輕輕,竟然能殺死枯榮尊者,真是太可怕了,好在中了泣血之咒。
不了解血衣教可怕的人,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在他們看來,劉危安就是最厲害的人,殺四級以下魔獸如屠狗,五級魔獸也不是他的對手,這種人,已經接近無敵了。現在卻被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老家夥團滅,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更多的人沒有去讨論劉危安和枯榮尊者的勝負成敗,而是把目光瞄準了城南。城南空虛,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就是可慮看上城南的人會不會太多。
“我估計有人會對城南不利,你把張陽瑾放出來,三日之期已到,相信他能應付了,你看情況暗中出手。”消耗了最後一滴地乳,重新恢複的劉危安愈發的沉靜,仿佛幾秒鍾前那個油盡燈枯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不用擔心,雖然我還破解不了泣血之咒,但是它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我已經有一絲思路了。”劉危安又道。
“是!”小貨郎身體一顫,眼中的驚駭一閃而逝。如果劉危安真能在泣血之咒折磨下不死,那将成爲曆史第一人。
小貨郎離去,劉危安再次把心神沉入古籍上,這是夫子代老不死轉交給他的陣法心得,他不是安慰小貨郎,他确實尋找到了一個壓制泣血之咒的辦法。
泣血之咒本質上是一種陣法,在他無法使用力量碾壓泣血之咒的時候,以陣法的手段破解,是他目前唯一的辦法。
現在爲止,古籍,他第一頁都看不懂,但是他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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