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閉關之地炸開,碎石射向四面八方,強大神念一瞬間籠罩整個城南。所有的景物映入腦海,當看清楚發生的一切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殺機由心底冒出,刹那化作火山爆發,引動天上風雲變色,雲層仿佛暗淡了幾分。
無臉的頭顱被斬,身體粉碎,就剩下一顆頭顱歪歪斜斜在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駱駝祥子的屍體還在,就是心髒不見了,剩下一個大窟窿,鮮血汩汩冒着。
肥龍最慘,全身的肉不見了,就剩下一副骨架,竟然還沒死亡,擠壓在骨架裏面的内髒冒着熱氣,心髒還是一跳一跳。肥龍努力睜開眼睛,對着枯榮尊者怒目,疼的想哭,但是忍着了。
屍體遍地,都是平安戰士,死狀千奇百怪,幾乎沒有統一的。有的全身骨頭斷裂,有的内髒粉碎,有的咽喉被扭斷……很多人都是一瞬間死亡,臉上沒有痛苦。
血液幾乎把地面染紅,慘烈無比。
平安戰隊的教官唐叮咚也沒能幸免,枯榮尊者并未因爲唐叮咚是女孩就手下留情,眉心一個血洞,一擊斃命。
聶破虎沒死,不是實力強,也不是運氣好,而是枯榮尊者故意折磨他。身上被插滿了隻箭矢,手上腳上都有,排列古怪,仿佛是某個陣法。很多箭矢插着的地方是要害,聶破虎偏偏沒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支撐他的生機,但是痛苦也是生生不絕。
豆大的汗珠從聶破虎的眉頭滾落,衣服早已經濕透,一張臉蒼白的可怕,青筋畢露,但是他一聲不吭,努力讓自己清醒着。明知道不可能,他還是努力嘗試伸出手指頭,從不離身的弓就掉在腳下,近在咫尺,他卻怎麽也摸不到,仿佛天涯。
一聲沉悶的慘哼,徐半仙橫飛出去,鏡子射上天空,招牌斜斜落地,鈴铛倒是還在手上,但是聲音雜亂,搖的令人心煩,沒了那種奪人心魄的力量。
枯榮尊者眼中精芒一閃,本來早就能結束戰鬥的,就是這個瞎子多次阻攔
他的殺招,硬生生把時間拖延了一倍,身形一動,在虛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刹那追上徐半仙,手掌如刀,斜砍而下。想要結束這無聊的厮殺。
實力如枯榮尊者,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手刀的鋒利程度不會比神兵利器弱多少。徐半仙雖然是瞎子,但是對外界的感應比正常的眼睛靈敏多了,枯榮尊者剛動,他就發現了。他想做出應對,可是枯榮尊者的速度太快了,一身破爛的道袍剛剛鼓起來,枯榮尊者的手刀已經到了眼前。死亡的氣息如潮水覆蓋,徐半仙習慣算人兇吉,輪到自己的時候卻不靈了。
他隻見白不見黑的眼珠子一翻,大叫一聲“危安叫我——”
“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枯榮尊者語氣平淡,仿佛述說着+=這種不容反駁的真理。不過,他的聲音方落下,臉色就發生了變化。
“大審判拳!”
劉危安人在數百米之外開拳,起手式一出,天地發生感應,光線變得暗淡,虛空隐隐傳來雷聲,拳成,審判之力已經到了枯榮尊者面前,風雲變色,大地開裂。
一拳之威,仿佛滅世。
徐半仙從未感受如此可怕的拳頭,以至于他都忘記了枯榮尊者,癡癡地看着無限擴大的拳頭,想起了某個傳說。
也許是受到手下死亡的刺激,也許是療傷之後,精神升華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劉危安自己都沒想到,含怒的一拳會産生如此威力,這一拳已經有老瘋子五成的功力了。
擺在枯榮尊者面前有兩個選擇,手刀不變,殺了徐半仙,但是自己可能會受傷,第二個選擇就是臨時變招,他不願意做出這個選擇,他讨厭被人脅迫,但是最後他還是變招了。
“枯榮掌!”
一枯一榮,生與死的力量轉化,形成滅世之力。生的時候,枯榮尊者的臉上變成紅光滿面,如保養很好的富家翁,死的時候,臉色變成了骷髅,仿佛脫了水的木乃伊,骨頭上隻有一層幹澀的皮囊覆蓋。一個人在兩種形态之
間極速轉換,比變魔術還精彩。
轟——
拳頭和手掌碰撞,恐怖的聲音被壓縮在尺寸之間,劉危安身形一滞,下一瞬,他漆黑的眸子裏深處璀璨的精芒,精氣神全面爆發,恐怖的氣息從天靈蓋直沖雲霄,又是一拳轟出。
“大審判拳!”
枯榮尊者的臉色急劇變化了兩次,和之前的有規律不同,這兩次變色顯得倉促。見到劉危安幾乎沒有間隔的第二拳,眼神有些陰沉。他如今的身份,已經很少出手了,敢主動對他攻擊的人更是寥寥無幾,絕大部分的高手,都過不了道童這一關。
真正有資格和他動手的人,根本沒有機會主攻,但是從劉危安的身上,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壓制。這讓他極爲難堪。
“枯榮掌!”
電光石火之間,兩人第二次碰撞,這一次,兩人都無法控制力道,少許的力量宣洩,大地瞬間龜裂,蜘蛛網擴散數百米,還未完全逃走的徐半仙倒黴了,被風暴擦中了身體的邊緣,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一張臉變成了苦瓜臉。
“大審判拳!”
“大審判拳!”
“大審判拳!”
……
這一刻,劉危安觀想老瘋子,人還是原來的人,但是精氣神和平常大相徑庭,進入了某一個玄而又玄的狀态,大審判拳的威力呈現幾何提升,一拳比一拳沉重。
雷聲加劇,變得轟隆震耳。
枯榮尊者在接下第三拳的時候,手掌開始顫抖,第四拳的時候,上半身開始搖晃,第五拳的時候,後退了一步,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劉危安運轉心法,讓内力生生不絕,以支撐大審判拳的可怕消耗,普通打出一拳都會消耗全身的力量,他一口氣轟出了二十八拳,終于,最後一拳落下,枯榮尊者的臉色刹那變幻兩次,最後回複正常的一半紅光,一半幹枯,一縷血迹溢出嘴角,眼神陰沉的可怕,仿佛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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