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不是一個人來說,左邊是徐瞎子、右邊是唐叮咚,後面是妍兒和聶破虎。王不易剛把赤發老者引入正廳,告了一聲罪,快步走向劉危安。還在十幾步之外,已經高聲道:“有勞劉城主前來,有失遠迎,莫怪,莫怪!”
“哪裏的話,王家主是新郎官,今天你最大,不用客氣!”劉危安抱拳行禮,笑容滿面。
“不敢,不敢,納妾而已,這姑娘和我亡妻幾乎一模一樣,一時竟忍耐不住,見笑了。”王不易一把抓住劉危安的手,不讓他拜下去,熱情無比。
此時,唱喏人員拖着長長的尾音喊道:“劉危安城主送上四級魔獸雙色花鹿鹿茸一根——”
外廳中先是一靜,接着忍俊不禁。有些人苦苦忍着,有些人沒忍住已經笑出聲來了。王不易動作僵硬,哪怕是他久經風浪,也經不住老臉一紅,讪讪道:“有心了。”心裏卻在罵唱喏人員缺心眼,這種東西不會不念嗎?
卻又不能說什麽,四級魔獸身上的材料,有價無市,而且是鹿茸,珍貴無比。對于男人來說,這玩意比赤發老者送上的黃金器還具有吸引力。
隻是這種場合送這樣的東西,總會讓人産生不好的聯想,是不是他王不易不行了,得借助鹿茸補一補啊,從現場嘉賓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看,他們八成是這樣想的。老夫少妻,這小姑娘怕是要守活寡了。
王不易把劉危安五人引進了正廳,到了一聲少陪,就離開了。陸續有珍貴的客人到了,他作爲東道主,也作爲今天的主角,不能失禮。
正廳中的人不多,和外廳的喧鬧相比,正廳安靜的很,寥寥數人。東方青魚第一眼看見的是号稱李家家主不出,藍色之城第一高手的侏儒呂老。不過,如今這個第一高手的名頭早就名存實亡了,藍色之城冒出了很多高手,好幾個實力不在呂老之下。
所以侏儒近來也低調了,除了殺魔獸,平時不出門。劉危安看了他一眼,他也沒有回應,自顧喝茶。他的邊上是赤發老者,和上次相見,實力又見增長。同樣占據一個茶幾,不理會旁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劉城主!”李家來的是二号人物,李隐陽。臉上含笑,看見劉危安仿佛看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李家主!”劉危安點頭,沒有寒暄,目光落在和李隐陽相對的座位上,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相貌堂堂,端坐如山,看向他有種看着崇山峻嶺的感覺。目射電芒,不怒而威。
趙輝!劉危安沒見過此人,但是此人的大名在藍色之城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趙家在藍色之城的家主。和其他的世家欽定家主不同,他是從庶出打上家主之位的。
趙家培養人才的方式比較原始
,不問出身,隻看能力。猶如養蠱,一堆優秀的人放在一起,最後勝出的一個,占據高位。
所以,李家的家主的含金量是最高的,他的後面站着的是打個一次交道的趙奇銳。牛逼哄哄來到黑龍城想要摘桃子,但是劉危安沒有慣着他,把他給滅了。
挂了一次,趙奇銳明顯穩重多了,見到他,眼中竟然沒有多少仇恨。
“就聞劉城主大名,今日才得相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輕一輩,當屬劉城主爲首。”趙輝這話說的有些托大,但是配合他的身份地位,隻有一股真誠的意味。
他的話音方落,邊上一個獨立的茶幾響起了一聲不屑的冷哼,不高不低,剛好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趙家主這話讓小子汗顔了,本來應該第一時間拜訪家主的,隻是剛剛上線,事務繁忙,失禮了。”劉危安抱拳。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占據一個小小的城南,竟然還事務繁忙,真是好笑。”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聶破虎目光一轉,盯着說話的青年,這是新近冒出來的一個高手,墨客。身份不詳,實力強大,出手狠辣,和他動過手的人都成爲了屍體。
“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雙眼?”墨客眉毛一掀,射出殘忍的光芒。
危險的氣息從聶破虎身上發出,大廳内頓時陷入驚濤駭浪之境,聶破虎眯着眼睛,弓箭尚未出現,但是每個人都趕到一股直欲透射而出的鋒芒,刺破蒼穹。
“和一隻隻會犬吠之物計較什麽?憑得掉了身份。”劉危安道。聶破虎想了想,散去了氣息,大廳内頓時恢複了平靜。
“你找死!”墨客一張臉漲的通紅,一道漆黑如墨的黒芒從天靈蓋蹿出,恐怖的氣息席卷整個大廳,如泰山壓頂。
一言不合,立出殺招,傳言不虛。
侏儒、赤發老者、趙輝、李隐陽紛紛變色,萬萬沒料到墨客實力如此可怕。
“發生了什麽事情?”外廳的客人看着半空中突然凝聚的烏雲,心中一陣陣悸動,仿佛什麽可怕的事情即将發生。
劉危安的臉色發生了變化,這黑暗之光和他的《黑暗帝經》同出一源,體内的《黑暗帝經》自動運轉,絲絲黒芒從身體表面浮現,在墨客可怕的氣場壓制下,沒人見到這一幕。
“斬殺!”墨客大喝一聲,手指如劍,用力一劈,幹脆利索。漆黑的光芒如指臂使,從劉危安的眉心劈落,所過之處,虛空破碎,千年鐵玉木建造的正廳寸寸碎裂,那場面,吓人無比。
“大吞天功!”劉危安輕輕喝了一聲,雙手抱圓,做出一個寶瓶的手勢,頂着頭上。手指尖黒芒跳躍,散發出神秘晦澀的氣息,可惜沒人注意。
嗖——
衆人想象中的大碰撞沒有發生,墨客預料中的勢如破竹也沒有出現,黑色光芒如泥沙入海,沒入劉危安的手指消失不見,沒有産生半點波浪。
“怎麽會這樣?”墨客目瞪口呆。
“不經過主人的同意就動手,太沒規矩了。”劉危安的手指合攏,大審
判拳轟然擊出。
砰!
倉促迎接的墨客慘叫一聲,身體如炮彈射出,嘩啦一聲,撞破牆壁,摔在外廳,撞翻了一張桌子,碗筷菜肴灑了一身,狼狽無比。
“劉危安,我要殺了你!”墨客從地上爬起來,怒氣沖天,眼中的殺氣讓周圍向笑的人瞬間閉上了嘴巴。
“發生了什麽事?”王不易迎接一位貴客進來,見到這種情況,暗罵一聲。他認識墨客,想籠絡他爲王家做事,但是此人脾氣古怪,而且惹是生非,十分難以相處。
看着情況就知道他想拿劉危安當墊腳石,但是被膈了腳。
“還是太年輕啊!”王不易不想管這樣的破事,但是這裏是他家裏,他是主人翁,不想管也得管,上前好一通安慰,總算把墨客給勸下來了,轉頭又得去向劉危安賠罪。
“無妨,阿貓阿狗之流,我不放在心上的,再說,今天是王家主的大喜之日,我怎麽敢冒犯。”劉危安微笑道。
“多謝多謝!”王不易心中鄙夷:不冒犯還把人打出外面來。從劉危安都沒有站起來可以看出,劉危安是故意的。
墨客青筋畢露,差點跳起來,但是想到劉危安的實力,咬着牙齒忍下了。他還沒弄清楚,爲什麽不見不怕的黑色力量會對劉危安無效。
十二點左右,納妾儀式開始了,因爲不是娶妻,隻是納妾,儀式很簡單。敬一個茶就結束了,妾在古代的地位和丫鬟差不多,有的甚至不如丫鬟,現代因爲人權問題地位高了不少,但是和妻子還是沒得比。大家也不是爲了和喜酒來的。
吃飽喝足,王不易把客人裏面,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都請入了密室。
“想必大家都聽說了。”王不易喝了不少酒,本就紅光滿面的臉,更是殷紅如血,但是目光炯炯,沒有半點醉意,他掃了一圈衆人,在劉危安身上停頓了刹那,劉危安沒有任何表示,他繼續道:“藍色之城的地下,有一座上古遺迹!”
沒有人露出異色,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連一向不關注此事的劉危安都知道,更不用說這些人一直在追查這件事。
“在一個星期前,遺迹的入口找到了。”王不易說道這裏頓了一下,見到大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好繼續道:“入口還沒有打開,但是快了。一旦入口打開,免不了一番争奪,如果我們這裏的人自相殘殺,就很不好了。”
“王家主的意思呢?”赤發老者問。
“我們三家合計了一下,我們藍色之城的人應該擰成一股繩,一起探索遺迹,避免内耗,諸位以爲如何?”趙輝開口。
氣氛爲之一靜。
沒人說話,但是散人高手和小勢力的家族臉色都不好看,擰成一股繩的話,還有他們什麽事?得到了好東西,他們還能和三大家族搶嗎?
“東西到手,我們按照功勞分配。”李隐陽見狀,沉聲道:“大家不要以爲我們三大家族是想獨占遺迹,各位應該想想,遺迹真的打開之後,最大的敵人是誰?”
衆人心頭一震,頓時明白了三大家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