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旭是這幾代家主裏面的佼佼者,33歲,年輕有爲。最重要的是知進退。他是呂家打壓下第一個臣服的,同時也是陳夏義招攬的時候第一個響應的,不得不說,目光銳利無比。
他把呂家的一個分支消滅之後,迅速帶人來到呂家的大本營支援,見到外面指揮的陳夏義吓了一跳。
“怎麽搞的,沒事吧?”
陳夏義渾身是血,面色蒼白如紙,一副快要死亡的模樣,搖搖欲墜,如果不是邊上的人扶着,怕是摔在地上了。
“沒事,裝的。”陳夏義擡起頭,露出狡黠的笑容。
“沒事就好。”汪旭心中凜然,真的是太狠了,沒人的時候也裝,這樣基本上不會被發現。目光轉移到大樓裏面。
呂家爲了應對喪屍重新建造的大樓,按照安全屋的級别建造的,一般的導彈都轟不碎。陳夏義準備充分,還是沒能一舉消滅呂家,陷入了拉鋸戰。
“經此一戰,呂家基本上就廢了,以後冷水區的發展,還要靠汪家主你們啊。”陳夏義笑着道,戰鬥還沒結束,但是他已經知道,大局已定。
“呂家還等待救援,卻不想,我們是在圍點打援。”汪旭露出佩服的表情,“這全靠了陳先生運籌帷幄,不管是現在還是,我隻管跟着陳先生走,其他的不用多想,一定沒錯。”
就在這個時候,陳夏義耳朵動了一下,他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對汪旭道:“來了。”
“明白!”汪旭突然出手,手臂如鞭又如棍,刺耳的破空之聲顯示這一擊的恐怖。
“你敢!”陳夏義頓時大怒,全身骨頭突然一縮,整個人化成一個圓球,避開了這緻命的一擊。
“呂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謀害呂家,陳夏義你這個狼心狗肺之人,我今天就要把你滅了。”汪旭厲聲怒罵。
“原來你是假投降,我饒不了你。既然你不識相,那麽我的名單裏面也不在乎多一家。”陳夏義臉色鐵青。
兩人以快打快,轉眼之間過了二十多招,勁氣四溢。各自的護衛不得不後退,也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給我住手!”一聲大喝,如雷霆降世,震的附近的人無不耳朵嗡嗡作響,實力低一點的人差點暈倒,心中大駭。不過等到看清楚出聲之人,表情兩極分化。
“是呂際仁!”陳夏義一方的人頓時驚慌起來,人都名,樹的影,呂際仁在亂世中的名号是憑借一雙拳頭打出來的,戰鬥力恐怖無雙。
“家主回來了!”呂家一方的人臉上露出喜色,不少人都歡呼起來了。仿佛隻要呂際仁回來,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他在喪屍大軍裏面都能殺一個幾進幾出,區區陳夏義,不在話下。
唯有一個人臉上全部是焦急和擔心,那就是汪旭,他朝着呂際仁大喝:“呂家主小心馬玉陽,他是陳夏義的人——”
他話我說完,跟在呂際仁身邊一直低眉垂目的馬玉陽突然面色猙獰,一雙手掌閃電地拍在呂際仁的背心。
砰——
汪旭慘叫一聲,整個人如炮彈橫飛出去,半空中灑落一連串的鮮血。原來他爲了提醒呂際仁動作出現一絲凝滞,而這一刹那的破綻被陳夏義抓住了,毫不猶豫給了他緻命一擊。
“你,你——”馬玉陽臉上全部被恐懼和絕望充斥。
“你雖然表現的很完美,但是你出現的時機不對,這就是你最大的破綻。”呂際仁本來是背對着馬玉陽的,在馬玉陽的手掌觸碰到他的身體的時候,變成了正面,同時以令人馬玉陽*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扣住了他的命門,看起來好像他主動送上門一般。
“我,我是被逼——”馬玉陽的話爲說完,身體炸開,碎肉射向四面八方。呂際仁不慌不忙轉身,單手輕拂。一道柔和的力量揮出,巧妙無比化解了汪旭的力量,把他接住了。
“多謝呂家主救命之恩!”汪旭忍着臉上的痛苦,抱拳行禮。
“汪兄不必多禮,你且休息一下,後面交給我了。”呂際仁聲音平靜,卻自有一種強大無比的自信,讓人不自覺忽略他胸襟上的血迹。
“呂家主注意了,陳夏義其實沒有受傷,他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故意——”汪旭說到這裏突然出手,雙拳如炮彈出膛,快如閃電,結結實實砸在呂際仁的胸膛上。
蓬——
沉悶的撞擊聲随即被呂際仁的怒吼聲掩蓋,呂際仁蹬蹬蹬連退三步,臉色在一瞬間變成了痛苦和憤怒。
“好膽——”
呂際仁眼中射出淩厲的殺氣,腳下炸開,塵土飛揚之中,兩條腿化作兩股風暴踢向汪旭,快到極點。但是有人比他更快,陳夏義早在汪旭出手的時候已經化作一道影子掠來,雙手呈圓,一個太極圖出現。
“呂家主,别來無恙!”
風暴和太極圖碰撞,發出劇烈的爆鳴,陳夏義紋絲不動,呂際仁的雙腳分開,踢向另外兩道激射而來的身影。
砰砰!
聲音如雷,勁氣四溢。
呂際仁雙腳落地,猶如釘子般紮在地上。而兩道沖過來的身影停在三米之外,雙臂微微發抖。
“兩位好得很啊!”呂際仁的問候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誰都能感受語氣下面隐藏的恨意和殺機。
“見過呂家主!”侯家家主侯英和魏家第一高手魏巍通躬身行禮,态度謙卑。
“你們三個人——”呂際仁說道這裏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地上被他打散了身體的馬玉陽的碎肉不見了,不知什麽時候重新組成了整體,馬玉陽活過來了,隻是臉色蒼白,氣息虛弱。如果不是地上殘留的血迹,根本不會知道他剛剛被打爆了身體,好神奇的能力。“你們四個人,我當初留了幾分情面,沒有對你們動手,今天卻自動送上門來,是要和我學佛嗎?”
“正要請教。”汪旭挺直了身體,一股強大的氣息散發出來,整個人仿佛燃燒的熔爐,血氣之旺盛,令人動容。
“汪兄不要急,第二個死的是你。”呂際仁口中說着,目光卻看着陳夏義。
“我一定是第一個了。”陳夏義上前一步,左手高,右手低,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整個人融入自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陳氏太極一向被吹的神乎其玄,我倒要看看,你領悟了幾分。”呂際仁話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數不清的風暴雨點般砸向陳夏義。
陳夏義臉上淡然,眼神卻銳利如刀,雙手如弱柳,随風擺動,很尋常的動作,卻能把雷霆般的力量給輕易化解,神奇無比。
呂際仁狂攻數十招,力量越來越兇猛,陳夏義額頭上開始冒出汗水,一步一步後退,心中震驚不已。呂際仁分明已經受傷不輕,病殘之軀,還能把他打得後退,如果完好之際,怕是連他三招都擋不住。
“現在不是擂台比武,而是你死我活的鬥争,呂家主,得罪了。”汪旭出手,輕飄飄的一掌,時機把握的妙到極點,剛好是呂際仁力盡之時。
無聲無息的,呂際仁胸膛出現一個掌印,衣服化作粉末,露出下面的皮膚,完全變成了青色,更爲恐怖的是這青色竟然會動。
“無妨,将死之人,總要掙紮一下的。”呂際仁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臉上沒有一絲血迹,卻笑起來了,那笑容讓汪旭心中發毛。
“得罪了。”侯家主和魏巍通也出手了,兩人一個用拳頭,一個拿出了一對圓球,封住了呂際仁的另外另個方向。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着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呂際仁忽然念起了經文,初時弱不可聞,很快,經文化作魔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哪怕陳夏義四人封閉耳朵也不行,經文好似紮了跟長在腦海裏面。
“什麽鬼東西?”魏巍通剛剛出手就挨了一掌,兩個圓球一下子碎了一個,又驚又怒。
“大家小心,這是《金剛經》,呂際仁數十年修佛,必然不簡單——”侯家莊話音未落,呂際仁一拳轟在他的右肩上,要不是他的身法神奇,加上陳夏義和汪旭即使來救,光這一下就能讓他失去一條胳膊,即使如此,也是半身酸麻,提不起勁來,心中駭然無比。
“時,長老須菩提在大衆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雲何住,雲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谛聽!當爲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願樂欲聞。”
呂際仁表情肅穆,經文擴散開來,形成一個領域,陳夏義等人本來占據上風,此刻卻臉色猙獰,露出痛苦的神色,聯手之勢一下子瓦解,變成了各自爲戰。
拳頭與拳頭相交,陳夏義隻感到一股沛然之力湧來,身不由己被退出了三米多遠,手臂發麻,呂際仁臉上掠過一抹潮紅,輕飄飄一掌拍向汪旭,而汪旭竟然一無所知,吓得陳夏義大急。
“汪家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