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嗎?有的話就站起來,位置定下來了,就不會輕易改變,諸位如果心裏有惑,或者不同意見,隻能今天解決,以後的話,就必須按照天風省的規章制度行事。那個時候再反複,就沒有情面可講了。”
此言一出,變色者更多,又有幾人起身,搖擺不定者有之,但是猶豫許久,終究沒有站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晚點還有其他時間要處理,這件事就不耽擱太久了。沒有起身的,我就當着是默認了。”劉危安這話相當于蓋棺定論了。
莫名的,站着的人心中一跳,而沒有站着的則是心中一松,仿佛躲過了什麽禍事。
“接下來,就和諸位探讨一下職位劃分的由來,張老,這裏你年紀最長,見識也最廣,如果說的不對,還請指正。”劉危安道。
“不敢當,劉省長位高權重,所言必然有理,何須我一個老眼昏花之輩亂言。”張朗州哼了一聲,并不理會劉危安遞過來的善意。
如此作态,讓不死貓等劉危安的嫡系無不動怒,大象眼中的殺意跟随毫不掩飾。張朗州絲毫不在意。
“評的是軍銜,所以我是按軍功來的,這一點,諸位沒有異議吧?”劉危安看着衆人,沒人出聲。軍中職位,自然靠着軍功而來,這一點,哪怕是占山爲王的土匪都知道。隻要不傻,就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
劉危安看了賈甯一眼,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賈甯站了起來,手上拿着一個平闆電腦,看了季飛翔一樣才開始念出聲來:“季飛翔,殺死2.4級喪屍12隻,2.5級喪屍10隻,2.6級喪屍8隻,2.7級喪屍5隻,2.8級喪屍4隻,2.9級喪屍3隻,3.0喪屍3隻,食屍鬼1隻,食人魔1隻,累積戰功968點。不知道我說的這些數字季飛翔你有沒有異議?”
“你這些數字怎麽來的?”季飛翔沉着臉,殺喪屍的時候,精力高度集中,隻求斃敵,哪裏會記得這麽多?
看賈甯記錄的如此詳細,有模有樣,不似作假,關鍵是他自己都不确定。
“我知道你肯定有疑惑,不要緊,我有準備,諸位看大屏幕。”賈甯話落,大廳中的燈光忽然暗淡下來,背景牆上出現了投影儀。看見内容大廳中的人眼睛一縮,無不變色。
畫面中的景象正是圓形大廈,從喪屍沖破大門開始,大家奮力阻攔,到最後不得不逃亡,一路上的視頻十分詳盡,雖然有些地方被剪輯出來,但是一條脈絡是清晰的,都是圍繞季飛翔,他殺死幾隻喪屍,如何殺死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現場有的人留心了一下,發現季飛翔殺死的喪屍和賈甯念出來的數字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誤差。不僅暗暗心驚,究竟如何做到的。逃亡的情景分秒必争,還有時間拍攝視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幾乎不敢相信。
季飛翔的表情更加陰沉,不是因爲數字無誤,而是畫面中,他有幾次逃命,把手下推出去。這種事情,相信在場很多人都做過,但是做可以,不能公布,公布出來,影響就大了。季飛翔分明看見周圍之人看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了,他手下的隊伍怕是不好帶了。
“如果你還有異議,可以觀看完成版的視頻,不過,那就比較長了,估計要花點時間。”賈甯打開了燈,大廳重新恢複了光明。
“不必了。”季飛翔不笨,知道賈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作假,除非是失誤,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所以他就不自取其辱了,不過,他就不想這樣放棄,看了一眼老秦,冷聲道:“數量不錯,但是戰功值不是這麽算的。”
“正要請教。”賈甯彬彬有禮,雖然不是進化者,面對季飛翔氣勢不弱下風。
“我手下數百人,難道他們的戰功值不算我的?他們殺的喪屍加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換一個團長幹都綽綽有餘。”季飛翔盯着賈甯,眼神淩厲。
“你指揮過他們嗎?”賈甯好整以暇地提出了一個問題。
“什麽意思?”季飛翔眉頭一鄒。
“所謂功勞,并非因爲跟着你就是你的功勞,你必須指揮他們,指揮有方,才是功勞。否則這功勞與你沒有關系。一路逃亡,你一共向手下下達了三次命令,一次是讓手下替你抵擋憎惡,一次是下令逃跑,讓手下給你斷後,還有一次是命令手下抵抗張區長的命令,我說的沒錯吧?”賈甯平靜的目光竟然看的季飛翔無法直視。
“他們畢竟是我的手下,我讓他們幹什麽就得幹什麽。”季飛翔大聲道,仿佛這樣可以給自己增加底氣。
“省長說了,因爲初來,以獎勵爲主,不會做出懲罰,否則以你抵抗命令和陣前逃亡的行爲,把你拉出去斃了都夠了。你還有什麽話說?”賈甯平靜的語氣已經有了一股威勢。
“劉危安無非是想圖謀我等手下之兵,何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呢?”秦世德看見季飛翔無言以對,不得不出聲。
“秦先生此言差矣。”賈甯輕輕搖頭,那目光看的秦世德十分不安。
“難道說錯了?”秦世德眯着眼睛。他雖然也是白茅區的,但是并不認識賈甯,畢竟他在第一環,賈甯在第三環,相隔遠着呢,而且賈甯一個普通人,也沒資格讓他認識。沒想到跟着劉危安上位,竟然和他平起平坐,這讓他心中十分不悅。
“不知道你說的手下是何人?”賈甯問。
“跟随我之人,便是我之手下。”秦世德看着賈甯,心中隐隐不安。
“不知道秦先生又是跟誰何人?”賈甯再問。
“我還……”秦世德心中咯噔一聲,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如果說跟着誰就是他的手下,那麽整個白茅區的人都是跟随薛爺的,按照這種邏輯,整個白茅區的人都是薛爺的手下。薛爺如今跟着劉危安混,也就是整個白茅區都是劉危安的,那麽他秦世德的手下這句話就說不通了。
秦世德張着嘴巴,後面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臉色由紅變白,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諸位不清楚我天風省的規矩,情有可原,所以我再給各位一次選擇的機會。願意爲了濱州道的父老鄉親做一份貢獻的人請坐下。”劉危安的話讓大家的注意力從秦世德身上轉移開了。
立刻有兩個人坐下,他們已經後悔了。其他人表情變化,心裏爲難。
“多謝劉省長厚待,老朽就不礙事劉省長的眼了,告辭。”預感到是不可爲,張朗州轉身就走,幹脆利索。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也走。”季飛翔知道破壞劉危安名單的行動算是失敗了,誰能想到劉危安竟然有錄像,哪怕他們臉皮再厚也無法睜着眼睛說瞎話,這一局已然輸了,隻能回去從長計議。秦世德等人也是一樣的想法,跟随張朗州後面而去。
不過,他們想要離開卻沒那麽容易,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兩個戰士忽然攔住了張朗州的去路。
“滾開!”張朗州聲若洪鍾,内力激蕩之下,聲波層層疊疊擴散,所過之處,牆壁、地面無不出現蜘蛛網一般的裂縫。大廳之内,不少人耳朵嗡的一聲,刹那無法聽見聲音,隻感到氣血沸騰,駭然不已。
張朗州看着慈祥老人一般的人物,未料到修爲如此深厚。不過,心中更加震驚的卻是張朗州,攔門的兩個戰士仿佛什麽都沒有察覺,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依然擋住門。
“劉危安,你什麽意思?”張朗州壓下心中的不安,轉身看着劉危安。兩個守門的都如此厲害,劉危安的手下到底是一些什麽人物?
“其他人可以離去,張老留步。”劉危安淡淡地道。
“這件事不給老夫一個理由,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張朗州心中怒擊,卻不敢動手。
“會的,我給的解釋張老一定會滿意的。應該差不多了。”劉危安看了一眼時間,他的話方落,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明顯分爲兩股,一股腳步堅定有規則,一股倉惶不安,輕重不一。正當大廳之内的人猜測,張朗州忽然怒喝一聲:“張智梁,你好大的膽子,我張家的人你也敢抓!”
張智梁帶着一隊人馬進來,準确來講是抓着一隊人進來,這些人大廳中的衆人不陌生,都是張家子弟,分布各行各業,共同點就是都是張家的精英,對外都說得上話的人。不過此刻這些人神情萎靡,身上帶傷,明顯是經過一番反抗之後才被抓住的。
張朗州因爲站在門口,最早看見。
這些張家子弟不僅手上被綁着,嘴巴也被塞住了,見到張朗州,一個個嘤嘤嗚嗚的,也不知道說什麽,但是臉上的焦急和憤怒卻十分明顯。
“劉危安,這件事如果沒有一個滿意的解釋,我張家決不罷休。”張朗州怒了,語氣堅定無比。
“既然把人都抓來了,肯定會有解釋的。”劉危安淡然道,看了賈甯一眼。看見他這個眼神,衆人都是心中一跳,每次劉危安看賈甯都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