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早就看出你們不壞好意了,所以幹脆将計就計,看你們能玩出什麽花樣。”大象冷冷地看着這些反骨子,占了差不多一半的人,他的表情痛苦,但是眼中的殺意卻越來越濃烈。
大象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感情世界還極爲單純,不管是最初收養他的老瘸子還是接受的劉危安,對他都是真心實意,當做自己人看待。他雖然過的艱辛,但是感情世界還是很真摯的,這一刻,讓他感受到背叛的滋味,那是一種被人用刀子紮在心口上,然後用力攪動的感覺。
“動手!”馬學望輕喝,他的聲音低沉,猶如一顆炸雷,在每一個人心中響起,在場之人無比被炸的身體一震,心神搖晃。
金屬人、九條龍、扛鼎力士等人直撲劉危安,每一個人都清楚,擒賊先擒王,劉危安是平安戰隊的核心,隻要把它控制住了,就等于控制住了整個平安戰隊,唯有力王沖向大象,他不服氣,之前打不過大象,不是真的打不過,隻是爲了完成馬省長布置的任務,故意裝着不敵,現在他要爲自己正名。
噗——
金屬人、九條龍、扛鼎力士等人隻感到影子一晃,眼前已經失去了劉危安的身影,身體似乎被觸碰了一下,再次定神,劉危安依然站在原來的地方,姿勢都沒有變一下。似乎剛才的消失隻是幻覺,突然感覺不對,一低頭,身體突然變成了紅『色』,由内而外,一團燃燒着的火焰透『射』出來。
“焚天之火!”
一個個臉『色』大變,劇痛從傳遍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無法壓抑的痛苦讓每個人發出凄厲的慘叫,火焰先是在身體裏面燃燒,短短的幾秒鍾就沖出了體外,化作明火,空氣中的溫度迅速攀升,相隔十米,依然感覺熱浪撲面而來。
尤夢壽翻身而起,蒼白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紅潤,哪裏還有半點手上的樣子,原來一切都是僞裝的,一同起來的還要符江,兩人一手提一個,把伊鳳久、二愣子等最初跟随劉危安的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焚天老祖的焚天之火,你怎麽也會?”一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馬學望看見燃燒的火焰,忍不住變了臉『色』。
“老夫被焚天老祖打傷,是劉公子救我的。”一道蒼老的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邊上,現場這麽多人,竟然沒幾個人發現他怎麽來的,似乎從開始,他就站在這裏了。
“你竟然沒死!”馬學望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這道蒼老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興隆軍校的老校長。
“本來是要死的,不過老天看見我還有幾分用處,讓我在活兩年,發揮一點餘熱,我就厚着臉皮留下來了。”老校長微笑道。
幾句話的時間,被焚天之火點燃的人已經燒城了灰燼,火焰熄滅,剩下慘叫袅袅,其中金屬人因爲體質特殊,堅持的時間最久,因而燒的時間也最久,燒城了一團金屬『液』體。焚天之火猶如跗骨之蛆,不死不休,即使金屬人變成了『液』體也不熄滅,一直到『液』體蒸發才熄滅。
金屬人臨時 時候突然想起了綠巨人和白曉東,現在明白爲什麽兩人會死在污血黑童的手上了,劉危安早就發現兩人背叛,所以見死不救,以劉危安對付他們幾個展現出來的實力,污血黑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一切都是在演戲,他們在演戲,劉危安同樣也在演戲,誰能笑到最後,他不知道,他已經失去了資格。
另一邊,大象和力王的戰鬥也分出了勝負,兩人都是走的力量型的路子,一個是天生神力,從小就展現出可怕的力量,到現在都沒有上線,一個是進化出來的能力,力大無窮,爲了任務裝着被大象壓制,現在不需要如此了,抛開了僞裝的力王展現出幾乎不遜于大象的力量。
随便一拳頭就能讓空氣扭曲,拳風掃出,地面龜裂如蛛網,這才是力王應該有的威勢,隻有這樣的力量才配得上力王的這兩個字。
兩人硬碰硬,連續對拼了三十多記,把地面打爛了,方圓百米之内,沒有人敢靠近,最後還是大象眼睛變紅,進入了瘋狂狀态,一拳把力王打爆了,碎肉『射』向四面八方,仿佛下了一場血雨。
一場大戰,大象不僅沒有半點疲倦,殺氣騰騰盯着馬學望,氣勢不斷上升,在他頭頂形成了一個百丈高的巨人虛影,恐怖無比。
在馬學望的邊上,污血黑童還在四象陣裏面攻擊,似乎擁有無盡的力量,不知疲倦,一直可以戰鬥到天荒地老,四個老者支撐四象陣,消耗的力量遠遠小于污血黑童,此刻卻有種吃力的感覺。
馬學望對于污血黑童和大象視而不見,隻是看着劉危安,除了看見天火和老校長出現的時候略微變『色』,又恢複了平均淡定的表情。
“輪到我有問題了,你什麽時候看破我的布置的?”
“沒有看破,我是推算出來的。不過目标不是你。”劉危安的目光從地上的十幾灘灰燼移開,灰燼還有餘熱,但是人已經沒有了。不管他們背叛他是多麽大的罪惡,至少之前沒有半點對不起他,爲了平安戰隊,不留餘力。
共事那麽長時間,落得自相殘殺的地步,說不傷感,那是假的。
“你的目标是誰?”馬學望好奇問。
“地下王庭,你是知道我得罪了地下王庭的,以地下王庭的實力,面對這樣的『亂』世,竟然不現身,你說有沒有鬼?”劉危安道。
“就憑這個?”馬學望不能置信。
“就憑這個。”劉危安認真道。
“天意啊。”馬學望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精心準備的陷阱,結果不斷沒有獵到獵物,反而被獵物把裏面的誘餌吃掉了,這叫什麽事,歎了一口氣,“即便如此,這些人真真假假,你有是如何分辨的呢?難道他們在上面地方『露』出了破綻?”
馬學望指着地上的灰燼。
“他們沒有『露』出破綻,『露』出破綻的是你。”劉危安平靜地道:“知道我做的一切,隻是别人推動的結果,我就一直留心身邊的每一個人,既然我是棋子,總有一天會被人舍棄,而能夠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的人必然是我身邊的人,但是我盯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半點異常,我就知道,想要讓這些人『露』出馬腳隻有一招。”
“來信豐市!”馬學望道。
“沒錯,摘桃子的地方必然在信豐市。”劉危安哂笑,“果然,我剛剛進入郊區,某些人就忍不住了。”
“所以你就将計就計,主動入局。”馬學望鼓掌,“相比于你的推測,我更欣賞你的勇氣,你就不怕我一顆導彈把你炸死了?”
“怕!”劉危安老實道:“所以我才會讓一隻污血黑童追殺了這麽久啊。”
“小伎倆!”馬學望啞然失笑。
“伎倆不在乎大小,有用就行。”劉危安道。
“疑問差不多弄清楚了,手底下見真章吧。”馬學望上前一步。
“請!”劉危安雙肩一挺,一股滔天氣勢爆發,氣沖鬥牛,風雲變『色』。
馬學望卻退回去了,在他的身後,大軍之中撲出了三道身影,是三個年級超過百歲的老人,白發蒼蒼,猶如鬼影分别撲向大象、劉危安和老校長。
大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主動沖了上去。老校長神情不變,手上卻多了一根教鞭。而撲向劉危安的老者卻被人半空攔下來了。
“你的對手是我。”石虎雙目如電,神光閃爍。
“石虎,你不該來的。”馬學望歎息一聲,目光卻盯着和石虎一同出現的兩個人,一個是表情陰鸷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卻掩蓋不了此人一身陰暗的氣息,另外一人長發飄飄,遮住了容貌,身形消瘦,站着也是一副随時要被風吹到的樣子,但是在馬學望的眼中,此人就是一杆沖天神槍,刺破一切。
“我應該早點來的,否則哪裏需要死那麽多人。”石虎大喝,義正言辭。
“政治啊,你還是不懂。”馬學望搖了搖頭,右手一揮,數十道強大的人影從軍隊中沖出來,撲向劉危安。
其中幾個人的氣息格外強大,身形移動,竟然引動虛空的異象,一輪黑日,一個把巨刀,一顆紅『色』的樹,還有一章藍『色』的燈。
面容陰鸷的中年人和長發人同時一動,擋住了其中兩人,尤夢壽和符江飛出,擋住了另外兩人,平安戰隊的高手也紛紛沖出,攔住了其他的高手,省『政府』外面十分寬敞,容納數十人厮殺,絲毫不見擁擠。
“還有多人,都叫出來吧,我一并接着。”劉危安盯着馬學望,他沒有動用平安戰隊的力量,馬學望也沒有動用身後的兩萬大軍,這似乎是一種默契。
“夠了!”馬學望笑了笑,身影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