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我這裏有幾個小兄弟想進去信豐市見識一番,不知?”
“信豐市現在的形勢你又不是不知道,禁止陌生人入内。”向軍威臉色一拉。
“知道,知道。”鄧竹爾賠笑,“如果是一般人,我自然不敢開口,因爲開口也是白開口,但是您是誰,您是威哥,别人沒辦法,您肯定有辦法的。”鄧竹爾悄悄遞出了一張金卡。
“算你小子會說話,人不能太多,10個。”向軍威撇了一眼金卡,順手放入了口袋。金卡是銀聯特别推出的一種專門服務客戶的項目,每張金卡裏面都有100萬,沒有密碼。
“多謝威哥,多謝威哥。”鄧竹爾露出爲難的表情,“我知道威哥爲難,隻是親戚投奔我家,我也不能不幫忙,江九道看似穩定,實則危險無處不在,現在都知道信豐市内安,威哥能不能再加幾個人,我和親戚一起感恩威哥的大德。”手指一伸,又是一張金卡遞出去。
“20個,最多20個,陌生面孔太多,我也有很大的麻煩。”向軍威豎起了一根手指頭,阻止了鄧竹爾後面的話,猛然揚聲“啓程,出發。”一轉身,進入了汽車。
“威哥,慢走,一路順風。”鄧竹爾小跑着跟了幾步才停下,一臉感覺的笑容,直到向軍威的汽車遠去才轉回來。
劉危安等人提出了很多進入信豐市的射向,最後都輸給了賄賂。不用偷偷摸摸,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就跟着進來了。
雖然發生了一點小波折,守門的人很細心,一個個核對進入人員的身份信息,并不懼怕向軍威的面子,快排查到劉危安的卡車的時候,向軍威塞了20萬出去。
“核查無誤,放行!”緝查管大手一揮,完成了檢查工作。
車隊重新發動,前面的汽車行走,等到後面的卡車發動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後的事了。經過大刀闊斧改裝的軍用卡車裏面,塞着四十多個人,有向家的家丁、保镖、士兵、流浪人士、平民、雇傭兵,有的渾身泥垢,有的衣衫褴褛,更多的是身上沾血……從戰火下幸存下來,簡易的紗布已經是暗紅色了,車廂裏面散發着難聞的味道。
劉危安就是這四十幾個人中的一員。他這種不合法的人自然沒資格坐在前面的轎車裏面,隻能和大兵擠在一起。
平安戰隊20個人分散開了,其他人都是兩個或者三個分在一個車,他剛好一個人。他很記得上車時候,車廂裏面看向他的目光是冷漠,沒有半點驚奇,顯然這樣的事情這些人經曆不止一次。
從江九道到信豐市的邊界,很長一段路程,車廂裏都保持安靜,隻有發動機的聲音和坑坑窪窪的搖晃聲,直到進入了信豐市,車廂裏面才窸窸窣窣發出一些生意,有些相熟之人開始低聲聊天。
“終于回
來了。”
“是啊,我們小隊去了10個人,回來就剩我一個了。”
“我們也差不多,2個,還有3個傷勢太重,放棄了治療。”
……
劉危安耳力好,整個車廂,隻有有人交流,都逃不過他的耳朵。通過這些人的聊天,他了解到,生活在信豐市的人的日子并不如外面的人想的那麽好,生命健康安是得到了保證,但是糧食和生存的壓力卻十分大。連向家嫡系都不得不出外面擊殺喪屍。
向軍威的目的有三個,第一個是擊殺喪屍,獲取軍功,軍功關系到後面領兵數量的多寡。第二,尋找物資,信豐市現在的供應都是以前的庫存,消耗很大,大家族的壓力也很大。第三,就是尋找有用的人才,救出來的人原則上是要交個政府統一分配的,實際上,外出厮殺的人救回來的人,自己一般占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是挑剩下的才交給政府。
而這一半人,都将成爲這些人的私兵。
這種做法是信豐市公開的秘密,馬家政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暗地裏鼓勵大家族的子弟去殺喪屍。
“兄弟。”邊上的三十多歲的消瘦中年人輕輕碰了劉危安的肩膀。
他伸手的時候,劉危安就知道了,但是故意裝着不知道,收斂了護體真氣,否則這個中年人怕被彈飛了,看着他。
“有煙嗎?”中年人竭力露出友善的笑容。
“沒有。”劉危安先是看了一眼他發黃的牙齒,然後目光下撇,食指和中指微微發黃,這是一個老煙鬼。
“有食物嗎?”中年人問出這話的時候,喉嚨聳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你跟了威少多久?”劉危安問。
“3個月。”中年人猶豫了一下。
“之前是幹什麽的?”劉危安注意到中年人實力并不強,也就是黑鐵後期,這樣的人還能存活三個月,保命手段不錯。他從車廂裏面的人聊天談話得知,向軍威平均每個月就要出去狩獵一次,中年人也就是說已經至少經曆了三次厮殺了。
“程序員。”中年人下意識扶了一下眼鏡,但是很快發現眼鏡早就沒了,露出一個苦笑,眼睛裏面的懷念一閃而過。
程序員被稱之爲宅男、直男,屬于女性找男朋友最不受歡迎的一種,很多程序員自己都痛恨自己是程序員,不過如果和身處末世相比,估計很多人甯願做一個程序員吧。
“哪方面的?”劉危安的思維很清晰,所以問話的節奏很快,不給人絲毫思考的時間。
“破解——”中年人說完才警戒地左右看了一眼,但是馬上醒悟如今是末日,沒人在意這個了。破解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另有一個詞比較有震撼力,黑客。
劉危安手指動了一下,中年人還未反應過來,手上已經多了一物,眼睛一瞥,激動之色一閃而逝,是糖果。在末日之前,去超市買東西,碰上差幾毛錢零錢的時
候,收銀員一般會用糖果替代,拿回家裏,放在茶幾上估計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都不會吃,但是放在現在,可是了不得的東西。一顆糖果有時候可以頂住一天不吃東西。
中年人不動聲色把糖果收起來,看向劉危安的目光頓時友好起來。
“怎麽稱呼?”劉危安注意到前面的車隊停下來了,卡車開始減速,應該快到了。
“印章清。”中年人小聲道,
車身一震,停了下來。
“到了嗎?”劉危安發現車上的人都保持安靜,并無整理行頭的動作。
“還有大概半個小時路程,現在是出高速。”印章清對于這條路很熟,閉着眼睛都能知道到了哪裏。
印章清說是半個小時,其實用力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下車的時候才注意,前面還有一支車隊,打着的是興隆軍校的旗号,劉危安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唐叮咚。個子嬌小的她,鶴立雞群,多時不見,她的容貌依舊,隻是青澀褪去,多了幾分成熟,身上的污血已經幹燥暗黑,臉上卻保持的很幹淨,顯然是清洗過的。
她穿的是迷彩服,數十公斤的負重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影響,站的筆直,身邊站着幾個身材高大的迷彩服,應該都是興隆軍校的學生,不過現在統一的士兵着裝,軍姿、闆寸頭,堅毅的臉色,隻有偶爾撇過唐叮咚的目光才能感受他們的柔情。
劉危安一眼望過去,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都是同班同學,之前在一個班級的時候幾乎沒有說過話,現在看見,卻分外親切。他和肖傑關系比較好,卻沒找到肖傑。再要仔細找,已經被人群擁擠着進入了一棟大樓。
下車的地方是郊區,距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他們不能直接進入市區,必須清洗、消毒之後才能看情況選擇性允許進入。
爲什麽是選擇性呢?市區是富人的天下,窮人隻能生活在郊區。
向軍威抵達郊區之後就帶着人離開了,對于劉危安等人不管不問,對于他來說,把人帶進了信豐市就可以了,至于後面的事情,他不管,或者說,他已經忘記劉危安等人的存在了。
車隊也不再接納劉危安一行人,劉危安問了一下,清洗、消毒也是需要交費的,他們一行人穿着幹淨,倒是省了不少錢。
“公子,現在怎麽辦?”衆人圍在劉危安身邊。
“分散,按照計劃行事,大象和楊無疆跟着我。”劉危安吩咐。
“是!”衆人迅速散開。
來來往往的人都在郊區整合,這裏已經形成了一片産業鏈,衣食住行都很完善,劉危安帶着兩人剛剛走到酒店門口,就被一陣尖叫吸引了注意力。
慘叫夾着槍聲從一處比較老舊的建築立面沖出來,迅速靠近。
“上樓!”看前面部是人頭,啥都看不見,劉危安用了三秒的時間從上了酒店的三樓,打開窗戶,大約三百米外,一群人在圍攻三隻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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