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個通緝犯,被馬學望通緝了很久,在座的諸位可能有些人聽說過我,也有人沒聽過我,不過我相信,以後都會記得我了。”劉危安拿了一隻新的酒杯,倒了一杯飲料,在手中輕輕搖晃。
橙汁,在亂世之前,這是很普通的飲料,但是現在,這玩意成爲了高檔品,不是特殊的地方都看不到。
“雖然我對在座的諸位在心裏已經判了死刑,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還是想給諸位一個活命的機會,在最短的時間,誰能給我提供我想要的有用的信息,就能活命,機會掌握在自己手上,祝各位好運。”劉危安一樣脖子,把飲料一飲而盡,冷喝一聲“帶下去,分開審問。”
突然有人從人群中射出,快如閃電從窗口鑽了出去。人群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卻發現大象、楊無疆和尤夢壽都隻是冷眼看着,并不追趕。
眼見此人就要消失在黑夜,突然一道寒芒從地面升起,如流星劃過天空,一閃而逝,大廳衆人,竟然沒有一人看清楚刀芒是從何處冒出來的,隻看見江九道的财政部部長突然如放了氣的氣球萎縮下去,已經翻過一般窗戶的身體仰跌回了大廳,屍體抽搐了幾下,就此沒了氣息。
他的喉嚨一條細密的口子,汩汩冒着鮮血。
“我不反對有人用自己的方式試圖挑戰我的權威,但是請恕我們會用我們的方式結束各位的性命,好自爲之,不過,其中不包括你,鄧市長。”劉危安露出一個看似溫暖,實則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因爲你的家人都在我手上,你的任何動作,都可能讓你的家人遭到不必要的傷害。”
“你想知道什麽?”鄧小軍沒了骨頭似得癱瘓在沙發上。家人就是他的死穴。楊無疆和尤夢壽見到他這個樣子,都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放心,不會爲難你的。”劉危安輕輕道。
三天之後,江九道被平安戰隊秘密控制,治安、警局、情報、财務、後勤……都是平安戰隊的人,原屬于鄧小軍的人要麽投降,要麽死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三天前的晚上,鄧小軍50大壽,在家裏舉行晚會,就這麽巧,劉危安出現,把他們一網打盡,江九道的高層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原以爲拿下江九道會有一顫惡戰,結果隻是以少數人的死亡就完成了。
“下面,由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信豐市的情況。”尤夢壽打開了投影儀。
會議室裏面,坐着平安戰隊的八個隊長,三個客卿,以及吳麗麗和歐陽修睿和曾懷才,這些人,有的到了江九道幾天了,有的才剛剛抵達,就是爲了這場會議。
畫面裏出現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看似平凡,但是隻要看到他的眼睛,便能感到一股無形的霸氣,似乎能夠透過屏幕看透人心。
“馬學望,天風省省長,從政數十年,天風省的定海神針,在天風省的威望無人能比,我就不詳細介紹了,想必大家沒有不認識的。”尤夢壽頓了頓,“他的弟弟
馬學成,掌管宣傳的副省長程之章,副省長兼公安局長路明骁,加上财政部長,這四個人等于掌握了整個天風省。天風省原先13個副省長,喪屍之亂之後,就剩下7個了,馬學望占了5席。”
“也就是說,現在馬學望一家獨大?”曾懷才沉聲。
“可以這麽說,但是并不能一手遮天,否則今天的會議就不是這個主題了。”尤夢壽輕輕一笑,然氣氛緩和了幾分,“第一大實力,自然是馬學望了,這個毫無疑問,第二大實力就是一向家和蘇家爲首的家族勢力,大約能夠占據天風省的2分勢力——”
“不是四大家族嗎?”黃國富忍不住道。
“本來是四大家族,但是現在變成兩大家族了,王家在末日初現之時便舉家離開了,薛家被喪屍吃掉了。”尤夢壽道。
“堂堂薛家被喪屍吃掉了?”林中虎瞪大了眼睛。
“官方是這麽說的。”尤夢壽笑着道,他也是不信,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錢家呢?”歐陽修睿最爲冷靜。
“問的好。”尤夢壽贊賞道,“錢家是另外一座山頭,不服從馬學望的管理,但是也沒有過分反駁,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吧,此外就是兩大學校,地位比較超然,一般不理會其他事情,他們隻殺喪屍。”
“馬學望、向家和蘇家,錢家……好像還漏掉了一個吧?”曾懷才忽然道。
“白家。”符江吐出了兩個字。
“白家掌控第九軍,但是在末世之後分裂成了兩部分,蘇家大概帶走了兩成的軍力,之後白家便一直在軍營,并不和政府聯系,隻在政府被喪屍攻擊危機的時候出手了兩次,他們獨立政府力量之外,隻聽從軍部的命令,現在信号依然斷斷續續,可以說,第九軍差不多等于白家軍了。”尤夢壽切換幻燈片,大家的眼前出現一座軍營,遠看如一座鋼鐵堡壘,操場上有士兵在揮汗如雨的操練,内部是救出來的幸存者,身形消瘦,但是臉色安定,沒有那種随時擔心死亡的危機感。
“大家都清楚了嗎?”尤夢壽看着衆人。
“我還有一個問題,老大。”伊鳳久舉手。
“問。”
“上一次我們來的時候,信豐市還破破爛爛,到處是喪屍,生靈塗炭,似乎快要變成絕地了,怎麽現在的變化這麽大?”伊鳳久看着變幻的畫面,一臉不解。
“這個别說是你,連我也搞不懂,江九道的人也不清楚,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估計隻能抓住馬學望了。”尤夢壽聳了聳肩,“似乎一夜之間,即将滅亡的人類突然之間就變成了超人,以摧枯拉朽之勢幹掉了所有的喪屍,任何城市重建,恢複正常的秩序,說起來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我們在天風省沒有半點根基,想要對付馬學望這個地頭蛇,必須尋找合作對象,大家都說說,應該找誰?”劉危安咳嗽一聲,把會議的帶回主題上。
“蘇家和向家。”衆人幾乎異口同聲。
聯弱抗強,隻能這麽選擇,本來錢家也是一個選擇,但是劉危安把人家錢家的男爵都殺了,未來的男爵也殺了,想和錢家合作幾乎不可能。
“明天,我們進城,接觸向家,蘇家暫時不要碰。”劉危安道。
“隻是向家,怕是分量不夠。”楊無疆猶豫道。
“我和蘇家有矛盾,如果接觸蘇家,恐怕會生出亂子。”劉危安道。
“合作,對蘇家也是有利的。”歐陽修睿反對道,他是政客,更加傾向于談判,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暫時不要冒險。”劉危安道。
“可以把蘇家換成信豐大學和桃江大學。”尤夢壽建議。
“可!”劉危安道。
“我去白家。”曾懷才突然出聲,見到大家看着自己,解釋道“我之前也在第九軍服役過,也算有一絲香火錢。”
“怕是第九軍聽見你和政府對着幹,一槍斃了你。”楊無疆開玩笑道。
“如果是之前,我還真不敢去,但是現在我至少救下了數千人,第九軍還是講道理的,再者,我現在可不是第九軍的兵,他們沒有權利槍斃我,以我的軍銜,想要槍斃我,至少要在軍事法庭走一遭。”曾懷才道。
“級别高就是不同,死都要死的更響亮一點。”歐陽修睿道。
衆人一陣大笑。
“江九道雖然是信豐市的衛星城市,但是信豐市對于裏面情況保密的很,鄧小軍知道不多,我們的情報看似詳細,其實很多不足,甚至有出入,所以明天進入之後,大家看情況随機應變。”劉危安正色道。
“是!”衆人肅然。
會議結束之時,一支車隊從外面駛入江九道,途徑市政府招待所的時候停下來了。從汽車上下來一群氣息彪悍的人。
居中一位是大約二十四五的青年,身形偏消瘦,留着長發,腰間插着兩把大口徑的槍支,背上露出一個刀柄,腳上踩着的是軍用戰靴,狹長的眼睛射出刀鋒般的厲芒。一群人有二十多個,車上不知道還有多沒下來的。
“老鄧,我們回來了,趕緊準備食物,一路上吃隻有饅頭,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青年剛走進招待所就開始大聲嚷嚷。
“哎呦,向大少你回來了,這次收獲不小吧。”鄧小軍的兒子鄧竹爾小跑着迎上去。
“那是,向少出馬,豈有空手而歸之理?”青年邊上的紅發青年傲然道“二十多個小妞,壯丁48個。”
“厲害!”鄧竹爾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羨慕,帶着一群人先去洗澡,同時大聲命令下人準備食物。
“這是什麽人?”劉危安站在隔壁大樓,看着這一幕。
“向家的二少爺,向軍威。”鄧小軍道,這個第一個投降的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愣是沒讓東方青魚找到殺他的機會。
“機會來了。”劉危安嘴角溢出一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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