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看在喪屍的肩膀上,爆發出一蓬火花,切入兩寸就停下來了,看見喪屍撲過來,戰士趕緊後退,新型武器不假,但是也得配上足夠的力量,否則一樣削不掉喪屍的胳膊。
後背撞擊在牆壁上的時候戰士方才想起身在小胡同内,頓時亡魂皆冒,喪屍鋒利無比的爪子已經到了眼前,而他久戰之下,已經沒有力氣劈開堅如岩石的喪屍的身體。
“沒想到死在今天!”
喪屍爆發之後,戰士就知道自己活不久,沒多活一天都是賺一天,他也知道,自己實力低微,在這個『亂』世之中,活不長,但是知道歸知道,并不表示就不想活着。随着實力一天天進步,他認爲自己可以多活一點時間,至少比以前能夠活得久,但是現實很殘酷。
砰——
撲過來的喪屍右臂炸開,濺『射』出幾滴碎肉,肩膀與手臂相連的地方出現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眼,喪屍倒『射』回去,甩在兩米多遠的地上。喪屍沒有痛覺神經,并不會感動疼痛,落地之後,立刻躍起,槍聲再響。
砰!
這一次是腿部出現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眼,喪屍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瘋狂地掙紮,但是斷了一條腿,卻怎麽也起不來。
戰士愣了刹那,心中湧起一股狂喜,對着東方的一棟大樓拜了一下才撿起砍刀把喪屍的剩下一半手臂和大腿切斷,然後提着依舊掙紮不聽的喪屍回去了。
四個小時的厮殺,暫時已經知道戰場上有一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在緊要關頭救下了不少人,但是知道了這個狙擊手是平安戰隊的最高首腦,正平道的道主之後,戰士就熄滅了會救自己的想法,自己至少一個小戰士,在衆多進化者之中也隻是貌不起眼的一個,在他向來,劉危安要救的人必然是那些凸出的人,或者是平安戰隊的核心成員。
當自己獲救的時候,他心中最新湧起的不是重獲新生的喜悅,而是對劉危安重視他的認同感。把屍體交給計數官,他回到屬于自己的小隊,不敢冒險了。
小隊發出一聲歡呼。殺死一隻喪屍獲得1積分,帶回來一隻活的喪屍獲得5積分,積分于食物挂鈎,積分越高,獲得的食物也越多。每10個人爲一個小隊,個人或50%的積分,剩下一半小隊成員共享。這隻小隊實力偏弱,看見戰士脫離隊伍的時候,本以爲要換成員了,卻不想,戰士不但安然回來了,而且帶回了一隻活的喪屍,豈能不欣喜無比。
“抓活的,盡量抓活的。在保證自身安慰的情況下,盡量抓活的。”林中虎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從知道喪屍的屍體和基因『藥』水有關開始,平安戰隊就有收集屍體的習慣,有了劉老爺子的加入,對喪屍的要求變成了活的。困難加大了,但是也必須努力。
活着的喪屍代表食物。沒有食物,殺死再多的喪屍也是白費勁,所以明知困難,也得完成。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喪屍倒下,也有戰士死亡,劉危安縱觀全場,但是七千多人的戰士,他又不是蜜蜂,根本顧不了那麽多。狙擊槍從響起開始,就沒有停過,平安戰隊本部人馬,他基本上不需要太『操』心,他們對付喪屍已經擁有了豐富的經驗,彼此配合密切,隻要不遇上厲害諸如食人魔之類的怪物,很少會出現喪亡。
三大集團則不同,他們還是習慣于單打獨鬥的模式,也有團隊協作,但是那種協作更像于團夥,而非團隊。
加上整體實力弱于喪屍,若非劉危安這個狙擊手存在,三大集團的傷亡至少要提高一倍,即使如此,一個上午下來,死亡人數也達到了500.
“第三大隊退下休息,第四大隊補上。”尤夢壽的生聲音傳遍全場。第三大大隊全部如初如釋重負的表情,迅速脫離戰場,已經準備好的第四大隊沖上去,補上了缺口。
所謂的休息,主要是退回來吃飯,補充能量。三大集團,整體身體素質太差,這種高強度的作戰,隻能堅持一個半小時,但是尤夢壽不敢讓他們體力完全耗盡,否則恢複起來很麻煩,所以隔一個小時,就要讓他們回來休息10-15分鍾。
7000多人分作兩部分,倒是也不用擔心人手不足。
雖然作戰的時間很短,但是三大集團的人員還是有意見的,因爲傷亡太大了,不過被林中虎毫不客氣把有意見的人砍了腦袋之後,剩下有意見的人都選擇了保留,再後來,見到平安戰隊本部人馬自始至終都沒有休息之後,三大集團的人都沉默了。
劉危安對本部人馬都沒有特殊對待,對他們已經夠好了。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他們面對的喪屍基本上都是比較弱的,整整強大的喪屍,都被剔除了一遍,大象、力王、金屬人、狼人、扛鼎力士……這些勢力超群之人在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喪屍深處,專挑那些高級喪屍狙殺。
雖然依然有不少落網之魚,但是相比正常時期,三大集團已經是很幸運了。
基因『藥』水确實神奇,劉老爺子服用之後,能力大幅度提升,從開戰開始,他也進入了工作狀态,活着的喪屍不斷被運輸回來,他就不斷的生出土豆,他平時的極限是200個,但是現在一個上午過去,他已經生出了300個土豆,依然沒有疲倦的感覺,這無疑是一件極爲開心的事情。
三大集團一萬多個人,挑走了一般,還剩下差不多7000個老弱病殘、『婦』女、孩童,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每一天,即使一個人一碗清水粥,也将消耗大量的食物,劉危安自然是不願意,除了孩子14歲以下的孩子可以什麽都不用幹,其他人都必須幹活。
無法上戰場就敢後勤,掃地會不會,煮飯會不會,燒火會不會……有倚老賣老之輩認爲自己年齡超過65歲,已經是退休之人,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孽待。
“我爲國家辛苦『操』勞了一輩子,做出了多少貢獻,你們竟然代表的是『政府』,就應該供養我。”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道,氣勢淩人。
“『政府』不是給你發放了補貼金和養老金嗎,這些足夠供養你了。”剛好回來的劉危安看到這一幕,并未生氣,反而感到好笑。這些人,不知道是思維僵化了,還是不願意面對現實,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
他卻沒注意,人家說的沒錯,是他自己沒把自己當做『政府』。
“你,你,你……作爲一個道主,怎麽能夠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老者氣的渾身發抖。這個時候,要的是糧食,要的是吃的,要養老金幹什麽,再多的錢,沒有食物,也會餓死的。
“想要吃的,就要幹活,不幹活的,一律不準吃東西。”劉危安丢下一句話就離開了,他很忙。
“我要投訴你,你一個『政府』人員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根本不是一個官員,你就是土匪。”老者憤怒無比。
“告訴你,從喪屍之『亂』爆發開始,『政府』已經抛棄了這裏,整個天風省看不見部隊的影子,我能夠活着,靠的是自救,你們也是一樣,如果想等待『政府』的救濟,那就等着吧,但是在我的地盤,沒有救濟,記住,你現在站着的腳下的這塊土地是我的地盤,如果你有意見,可以離開,去别的地方等待『政府』的救濟,我絕不阻攔。”劉危安倏然止步,冷冷地道。
冰冷的氣息猶如一股寒流刮過,所有人都感覺身體一冷,首當其沖的老者臉『色』一白,頓時說不出話來,也不敢再說,他有一種預感,如果在争執下去,怕就不是沒有吃的了,而是會被趕出去,從劉危安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之中,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劉危安幹得出這種事來。
劉危安是回來看劉老爺子,他放心不下他,劉老爺子表帶的是糧食,誰都能出問題,唯獨他這裏不能出問題,糧食如果出了問題,三大集團會造反的,他的人馬雖然厲害,但是人數太少了,大部隊還沒到,這段時間不能出『亂』子,否則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輪流進食,未必沒有這層意思。一股腦兒吃飯,肯定不夠吃,但是分作一個大隊一個大隊來,每人喝兩碗肉囊混合着土豆的不知道算是粥還是湯的食物,還是勉強可以的。
三大集團的人已經感受到了這難吃的肉湯對身體的好處,雖然喝的時候還是苦着臉,但是卻不敢浪費一滴。
劉危安說沒有肉了自然是騙人的,不管是任何時候,他都會給自己留一手的,但是不多了卻是真的,所以隻能混合着土豆煮。
見到劉老爺子面『色』紅潤,并無異常,劉危安一顆心放下來了,沒有打擾劉老爺子,悄悄出了房間,走出外面,見到所有的人都在工作,那幾個倚老賣老的人老老實實的在清理之前的人留下來的排洩物,淡淡一笑。
人不能慣着,劉老爺子之前就是對這些人太好了,才會部分場合,敢鬧點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