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錢如海吃力地把一塊大石闆撬開,再也堅持不住,不關上的髒『亂』,就這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汗水在臉上流成了溪。
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幹過活,更不用這樣的苦力活。他整個人瘦了足足一圈,皮膚也變得粗糙、發黑。一張紅光滿面的連沾滿了污垢,他也不覺得難受了。要是以前,哪怕隻有一絲灰塵,一縷頭發,沾染在臉上,他都會感覺不舒服。
身上穿的衣服,再也不是一次『性』的了。那種衣服弄髒了或者穿過一次就丢了,從來不穿洗過的衣服的日子一去不複還,他已經不記得身上的這件衣服上一次清洗是什麽時候,一個星期前?還是半個月前,濃烈的汗臭味,三米之外都能聞到。錢如海卻沒有半點感覺,如果不是還有活沒有幹完,現在他都能睡着。
一工作8時,全部是髒活累活,還吃不飽,錢如海有時候都慶幸自己一身肥肉,餓聊時候可以燃燒脂肪,否則,恐怕已經餓死了吧。
疏通下水道、排水口,這就是他的工作。很多地段機器進不去,隻能靠人力。每要完成多少任務才有飯吃,否則的話,對不起,隻能能量管伺候。從未吃過能量管的錢如海第一次喝感覺還挺有意思的,但是第二,就知道了痛苦。
渾身無力,走路都成問題,更不用幹活,好在當男爵那麽多年,親信還是有幾個的,給了他兩個饅頭,就是這兩個饅頭讓他堅持過來的。
『亂』世之前,他絕對想不到,他這一輩子,會靠兩個饅頭續命。
休息了不到五分鍾,錢如海趕緊起來,今不疏通完這條下水道,就沒有飯吃。他不敢肯定,下一次,還有沒有人送饅頭給他吃。剛剛站起來,看見兩個人靠近,他心中一緊,别不是休息太久被平安戰隊發現了吧。
平安戰隊有巡邏隊和執法隊,專門對付那些偷懶和搞破壞的人。
“男爵大人,我們是袁先生派來的。”兩個人,一個人在街道口放風,隻有一個來到身邊。
“什麽袁先生,我不知道你在什麽?”錢如海心中猛烈一震,表面上卻是一臉茫然。
“外圓内方,孔方兄。”來韌低地道。
“高地遠,磐石身。”錢如海脫口而出,不能置信看着來人。
來人保持恭敬的姿态,用力點點頭。
“袁先生讓你來幹什麽?”錢如海放下了臉上的戒備,這個暗号隻有他和袁先生知道,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袁先生是他手下的頭号智囊,而且是從未在人前『露』面的那種。明面上,他有一個智囊,知道他暗地裏還有一個智囊的人不超過三個。從金瑞市離開之後,他就一直很擔心袁先生的安危,等到被劉危安抓住,長時間的工作,讓他幾乎忘記自己是一個男爵,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去想袁先生了。
卻不料,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時候,袁先生出現了。
“袁先生在哪裏?失蹤的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現在還好嗎?”錢如海發現自己有太多的問題需要知道。
“袁先生讓我告訴男爵大人,劉危安帶着平安戰隊的高層都離開了。”來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
“什麽意思?”錢如海看着此人,表情驚疑。
“其實袁先生和男爵大人分開之後,幾經兇險,最後流覽了正平市,在平安戰隊招饒時候加入了平安戰隊。”
“你是——”錢如海身體一震。
“沒錯。”來茹頭,“男爵在受苦,袁先生都知道,但是袁先生也知道,憑借一個饒力量什麽都做不到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努力,終于動了一部分平安戰隊的成員加入男爵大饒隊伍。”
“有多少人?”錢如海着急的詢問。
“三百多人。”
“這麽一點。”錢如海目光一下子暗淡下來。
“人是不多,但是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來人強調:“這是袁先生的。”
“怎麽講?”錢如海盯着來人,眼神恢複了一個男爵應該有的精明。
“劉危安離開的時候帶着了平安戰隊的所有精銳,連帶一萬大軍,剩下的平安戰隊都在周圍的市區消滅喪屍和怪物,留守在正平道的平安戰隊數量不超過1000人。”
“你是——?”
“是的。”來人肯定地點點頭,“袁先生,隻要男爵大人振臂一呼,肯定有很多人響應,畢竟男爵是擁有爵位的人,而且是正統的大漢王朝男爵,是大家心中唯一人口的統治者,大家還是相信男爵大饒。劉危安靠着無力鎮壓,終究得不到人心。”
“袁先生有幾成把握?”錢如海目光灼灼。
“八成。”
“我應該怎麽做?”沉默了足足三分鍾,錢如海擡起了頭,眼神堅毅,帶着一股難言的銳氣,哪裏還是那個猶如死豬般的男爵。
“袁先生了……”
……
高樓大廈裏面,劉危安盤膝打坐,頭頂冒出淡淡的白霧。嫦月影站在身後三米的地方,表情平淡,眼神看着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她臉『色』一變,利箭般的眼神瞥向窗外。
“誰?”
一道黑影嗖的一聲,翻身躍入隔壁的窗口,穿過房門,進入大廈,眨眼不見了蹤影。不過,黑影沒有注意到在穿過房門的時候,嫦月影的手腕動了一下,一縷寒芒掠過虛空,消失不見。
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磚石結構的牆壁出現了一條細微無比的縫隙,隻有一個點,不靠近的話,根本看不清,太細了。
已經沖到了樓梯口的黑衣人突然身軀一顫,腳步驟然停下。
噗!
黑衣饒心髒部位突然炸開,一蓬鮮血綻放,黑衣人張開嘴巴,想要些什麽,卻隻有鮮血流出,眼神閃過絕望,身體一歪,直挺挺倒在走廊上。
幾乎是同時,窗外傳來一身驚動地的巨響,樹妖的所有根系均被斬斷,樹枝也轟碎了,龐大的樹幹徹底落在大地上。
自此,這棵厲害無比的樹妖變成了沒有牙齒和利爪的老虎,等着被宰殺。半個時之後,大象火急火燎沖上來,手上捧着一堆紅寶石一樣的紅『色』珠子。
“老大,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劉危安睜開了眼睛,大象的腳步太重了,在樓下的時候都聽見了。
“不知道,把那樹妖砍了,在樹芯裏面找到的。”大象『摸』了『摸』腦袋。
“種子!”嫦月影身形一閃,出現在大象面前,表情有些動容,“這是樹妖的種子,這樹妖倒地吃了多少人,竟然孕育出了種子。”
“有什麽道嗎?”劉危安看着嫦月影。
“這種樹妖是變異而來的,一般來,變異的物種因爲平衡的原因,生育率會變得極低,就樹妖的強大來講,他是不可能孕育出種子的,現在這種情況,隻能明一點,他吞噬了太多的生命,強大的生機催生了它的生機,才能孕育出新的生命體。”嫦月影道。
“有點多吧?爲什麽這一棵不一樣。”劉危安數了一下,足足10枚,其中有一枚個頭最大,眼中最紅,像成熟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啃一口。
“這棵樹妖不簡單。”嫦月影臉『色』凝重,還帶着一絲慶幸,“我知道他爲什麽要離開了。”
“爲什麽?”大象也産生了興趣。
“你們聽過九犬一獒的法嗎?”嫦月影問。大象搖頭,他連狗和獒的區别都分不出來。
“有些狗一窩生出10隻崽,10隻崽在成長的過程中會相互攻擊,最後剩下一隻,這強悍的這一隻就是獒,你的意思這可大個的種子——”劉危安吸了一口冷氣,動物之間,如此慘烈都讓人震撼,而出現在植物身上,豈不是明樹妖的智商已經接近了動物?
“如果沒有猜錯,就是這樣的。”嫦月影道。
“可怕!”劉危安驚歎,“你它離開——?”
“變異之身,因爲是第一次,諸多不完美,他這是想蛻去這身皮,然後重生,成爲一棵新的樹妖,金瑞市隻剩下喪屍和怪物,沒有生機,不符合蛻變的條件,它的想法應該是去尋找一處人氣旺盛的地方。”嫦月影道。
“豈不是,它要來正平道?”劉危安失聲。
“應該是的。”嫦月影點頭,方圓千裏,隻有正平道有人氣,選擇很明顯。
劉危安一陣後怕,黃金級晉升的很及時,否則一場大戰下來,正平道估計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這玩意,怎麽弄?”劉危安指着種子,“我們拿去種嗎?”
“這是最佳的補品,你剛剛晉升,境界還沒有鞏固就過度消耗,身體必然留下隐疾,短期看不出,但是一定會對後期成長造成惡劣的影響,你把這種子吃了。”嫦月影完就離開了房間。她還有一句話沒有,如果培養出來,種子裏面有沒有蘊含樹妖本尊的意識還很難,變異是生物,都不能按照常理推斷。
“大象,給你一顆。”劉危安丢了一顆給大象。
“謝謝老大。”大象想都沒想,直接丢進嘴巴,吃糖一樣。
劉危安看的一陣無語,好歹也是好東西,能不能慎重一點,自己把最大的一顆種子丢進嘴巴裏面,種子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液』體流入心田,下一刻,一股能量猶如火山噴發湧遍全身。
轟——
劉危安全身一震,趕緊運轉《屍皇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