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響起。
從車上沖下來的人倒下一片,最前面的十幾個人直接被射程了篩子,剩下的人慌忙尋找掩護,有的沖到車後面,有的沖入别墅牆體後面,開始還擊。
吼——
大象扛着一根象鼻棍氣勢洶洶沖出來,迎面的子彈射在他的身上,不是被彈開就是隻能射入一個子彈頭,大象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被射中的不是他自己一般。大象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車廂裏面的平安小隊成員沖出來,扛着一動不動的劉危安沖進被射程馬蜂窩的高鐵裏面,雖然一測被射成馬蜂窩,但是另一側多少還是有些防禦功能的。
放下劉危安之後,成員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其他兩人看了一眼,一臉駭然,就那麽幾秒鍾的時間,成員身上已經浮現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頭發都豎起來了,臉上發紫僵硬,兩條手臂硬邦邦,都不會彎曲了。
隻是抱了一下就凍成這樣,劉危安承受的寒冷是多麽嚴烈?
砰——
象鼻棍抽在汽車上,汽車橫飛數米,後面藏着的五六個敵人全部被震的七竅溢血而死,僥幸未死的兩人也被一沖而過的大象踩死了。
大象的象鼻棍已經報廢,這是魯樟予了解他,給他煉制的第二根,跟随糧食臨時運送過來的。大象用了很多兵器,也就象鼻棍用的最順手了。後面的敵人見狀,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還是人嗎?
等大象沖過來才想起自己也在車子裏面,吓得臉都白了,耳邊聽見砰的一聲巨響,象鼻棍和汽車碰撞的刹那,山崩地裂般的力量襲擊入體,一瞬間摧毀了五髒六腑,一口鮮血噴出,就失去了知覺。
砰,砰,砰……
這夥敵人遇到了大象也隻能倒黴了,大象一棍子一輛車,汽車在他面前和玩具差不多,被掃的橫七豎八,裏面的敵人,但凡來不及逃走的都被震死了。
烏尋市缺人,加上劉危安有交代,曾懷才隻派出了二十人支援,大象帶隊,但是就這二十人,硬生生壓制了一百多号敵人。
“休得猖狂——”
一個身高兩米的壯漢猛虎下山般沖過來,手上拿着的是一根大腿出現的鐵棍,長近三米,黑漆漆的,少說也有三百斤,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到的,大鐵棍以力劈華山之勢砸向大象。
呼——
破空之聲讓人感受這一棍子的力道。
當——
銳金之音傳遍四野,周圍的人無不感到耳朵如針刺,疼痛無比,壯漢渾身巨震,虎口開裂,鮮血直流,鐵棍脫手飛上天空數十米,直線已經變成了曲線。
大象一沖而過,象鼻棍掠過,壯漢的腦袋啵的一聲炸開,猶如破碎的西瓜,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象正眼都沒看一眼,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
19個平安小隊成員步步挺進,跟在大象的後面,把敵人打的擡不起頭來,人數雖少,但是配合默契,火力交叉,不留死角。
“兀那一隻眼,站住!”大象一聲大喝。
獨眼龍本來鬼鬼祟祟的跑,一聽叫他,猛然提速,仿佛脫了缰的馬兒,跑的飛快,突然有所感應似得一回頭,眼睛瞬間爆睜,視線裏面,一點黑線迅速擴大,象鼻棍完全清晰的時候,背心一涼。象鼻棍從背心插入,從腹部射出,深深地紮在地上,他保持狂奔的姿态,斜斜地站在,鮮血順着象鼻棍流到地上,一會兒功夫就是一大灘。
“叫你不要跑,不聽!”大象速度減慢幾分,随手抽走象鼻棍,獨眼龍的屍體立刻軟軟倒下,再也不會動彈了。
如果有狙擊手,大象不敢如此肆無忌憚,但是沒有狙擊手,他就不怕了,普通子彈對他的威脅不大。
黑色的光芒湧動,劉危安身上的冰霜潮水般褪去,堅硬的身體變得柔軟,溫度也恢複了正常,劉危安睜開眼睛,璀璨的精芒一閃,翻身而起,見到救他的成員凍得發抖的樣子,随手一拂,一股氣流鑽入成員體内,成員的臉色以驚人的速度恢複紅潤。還未等他說一聲謝謝,劉危安已經消失不見。
中年男子的兩片雪花讓他想起了傳說中的生死符,雖然沒見過生死符怎麽樣,但是感覺這兩片雪花也不會相差多少。這次若非有《黑暗帝經》恐怕就要兇多吉少了。劉危安沖出高鐵車廂,巨大的狙擊槍出現在手上。
槍口移動,一道火舌噴出。
砰!
巨大的聲音傳遞出去的時候,三百米外,牆壁出現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眼,後面的紋身男橫飛出去,心髒被洞穿。
砰!
三百多米的距離對于子彈而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子彈穿過汽車車體鑽入了油箱,轟隆一聲,油箱炸開,火光沖天,汽車騰空而起翻滾十幾圈落地,汽車裏面的司機以及後面的三個人全部死亡。
砰,砰,砰,砰,砰,砰!
狙擊槍震動不停,開了六槍,死了六個人,例無虛發。
“投降,我們投降了——”一個紮着馬尾辮的高瘦漢子把沖鋒槍往地上一丢,舉起了雙手,随着他帶頭,其他人紛紛丢下武器舉起了雙手。
平安小隊停止射擊,大象的象鼻棍停留在一個鼻子上挂着一個鋼圈的人上面,狂風把他的地中海突發都吹片了,此人兩眼發直,兩股戰戰,吓傻了。
“老大,殺嗎?”大象甕聲甕氣道。
這些人心中一緊,一張臉頓時發白,目光幾乎條件反射似得落到劉危安的身上。
“接受投降!”思考了三秒鍾,劉危安決定還是留下這些人的性命。
現在是缺人時代,多一個人,搞建設就多一分力氣,至于招募爲平安小隊,他是從未想過,投降的人,他不用。
平安小隊沖上去,收繳武器,然後把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隻有十九個人,投降的有四十幾個人,卻沒有一個敢反抗或者其他心思的人,沒看到大象在一邊盯着嗎,看他殺氣騰騰的樣子,倒是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殺了才甘心。
大象确實有這樣的想法,他隻相信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他沒有安全感,如果換做是他帶隊,肯定會毫不猶豫殺光,他可不在乎什麽殺俘不祥。
劉危安走了幾步,突然腳步一頓,停下來了。在他眼前有一塊肉,應該是胸口的肉,上面有一個紋身,形狀是地球,用線條構成的,網狀地球。
這本來沒什麽,畢竟這夥敵人以罪犯爲主,什麽樣子的紋身都不奇怪,不要說地球。就算紋一個太陽也沒什麽稀奇的,但是這塊碎肉是中年男子的就有些不同尋常了。他不覺得中年男子這種身份和實力的人會和罪犯一般去紋身以增加氣勢,他沒那麽膚淺。
重點是,這個地球形狀的紋身代表什麽意義,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認定這個球形印記不簡單,應該是某一個組織的重要成員才有資格紋的,他殺死了中年男子,很可能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勢力,幾秒鍾的時間,他想了很多,然後一腳踩在碎肉上,把球形印記踩得稀巴爛,什麽都看不出來。
看見劉危安走近,俘虜不約而同露出懼怕的表情,在他們心中,他們的主人是最厲害的人,劉危安把他們的主人殺死了,劉危安就變成了他們心中最厲害的人。
“你們所屬什麽勢力?”劉危安目光如刀,盯着每一個人。
罪犯們茫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
“中年男子是你們的頭嗎?”劉危安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那個可以使出冰系功法的人。”
“是!”罪犯們齊齊點頭。
“你們都是罪犯嗎?”劉危安問。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我們是罪犯。”大約三十個人回答。
“我們是獄警。”大約十個人回答。
蛇鼠一窩!劉危安腦海裏面浮現出了這個詞,不過沒有說出來,目光落到獄警身上,他們知道的東西應該多一點。
“你們的頭叫什麽名字?”
“我們不知道頭兒叫什麽名字,大家都是叫他市長大人,他的親信則叫他主人。”一個獄警戰戰兢兢道。
“他的親信是誰?”
獄警指了指被大象敲碎了腦袋的獨眼龍,大象見狀,摸了摸腦袋,好像闖禍了。
“隻有他嗎?”
“還有三個人,沒出來,在市政府。”
“他應該不是市長吧,原來的市長呢?”劉危安問,不可能一個市長連名字都不被人知道。
“原來的市長被他殺了,然後他就自己做市長,市裏面的那些領導也都支持他。”獄警道。
“市裏面還有多少人?有沒有喪失?深淵怪物?還有沒有糧食?武器是什麽?軍隊還有多少人?和外界還保持聯系嗎?……”劉危安一口氣問了十幾問題。
獄警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搖頭,戰戰兢兢都回答了,其中有幾個問題不清楚,反倒是罪犯們知道。半個小時之後,劉危安對于昌會市的情況有了大緻的了解,派出兩個平安小隊成員,讓他回去烏尋市,讓曾懷才派人過來,兩個成員剛剛離開,昌會市響起了刺耳的警報,傳遍全城。
這是深淵怪物攻城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