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第一次,這次鎮魂碑帶給劉危安的震撼更大,更強烈。第一次進入鎮魂碑的時候,他的符咒之道隻是剛剛入門不久,大半年來,他對符咒的領悟有了長足的進步,正因爲進步,才能看到更多的東西,越發的感覺鎮魂碑深不可測。
有句話叫做,學到的東西越多,越感覺自己的無知,劉危安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剛剛接觸解屍咒的時候,感覺解屍咒很複雜,之後遇上金石符咒,感覺金石符咒很複雜,領悟雙重符咒畫法之後,有一段時間感覺符咒也不夠如此,再畫解屍咒感覺好簡單,但是他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簡單的話,爲什麽解屍咒從來無法畫成雙重的?
然後得到了火焰符咒和寒冰符咒,雖然複雜,但是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内,這種有點自傲的心理在遇上爆裂符咒的時候,遭受到了打擊,苦修半個月,他已經能夠畫出爆裂符箭了,但是不穩定,以至于他一直不敢使用,因爲他不确定,這爆裂符箭是先炸了自己,還是魔獸。
正真有把握的,讓他感覺沒問題的隻有一張,存放在空間戒子裏面,留着救命用的。
也正因爲幫個月的苦修,讓他對符咒之道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如果說,以前隻是隔着窗戶看風景的話,半個月的苦修則是把玻璃搽幹淨了,幹幹淨淨,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面的風景,纖毫畢現,但是總是隔着一層,他能夠看見很多東西,卻失蹤觸碰不到。
如今一切疑惑,一切問題的答案,在鎮魂碑前,得到了解決,當然,說是一切,可能有點誇張,因爲在得到答案的同時,又産生了心的問題,好比窗戶的玻璃打破了,能夠更加清晰看見外面的風景,沒有任何阻隔,伸手也能觸摸到,但是心裏又有了心的欲望,不滿足于用手觸摸,想走出去,全身心的感受外面的風景。
三天,劉危安感覺一瞬而至,又感覺過了三年,直到離開的時候,依然渾渾噩噩,一直到回到石屋,才倏然驚醒,露出了一絲笑意,三天所學,比普通人三年的進步還要大,時間長短無所謂,重要的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麽。
“妍兒,研磨!”
……
梅花商會的生意終于有了起色,劉危安答應供應物品換取去鎮魂碑三天的條件之後,就抓緊時間制作了一批盾牌,火焰符箭則不必,梅花商會的鄒冷之雖然制作的符箭穩定性不足,但是還是有很多玩家購買的。
等眼睛休息好了,抓緊時間又看了三百個肉囊,開了3件黑鐵器,18件青銅器和11件白銀器,黃金器1件,連帶之前開的黃金器,拿了那邊重劍出來,共計2件黃金器供給梅花商會。
梅花商會是大商會黑鐵、青銅裝備不缺,卻的是高級貨,白銀器和黃金器,劉危安提供的數量是算太多,但是足夠解決燃眉之急了。
兩件黃金器一起出現,還是能夠引起很大轟動的。
黃遲生雖然沒把中年人弄走,但是已經把他完全架空,連夜調了一批上品黃紙和箭矢過來,幾乎是成本價賣給劉危安,同事從劉危安手掌收購了一批肉囊。黃遲生重點高了幾次開肉囊的賭局,把玩家的注意力轉移過來了,大大地緩解了武器裝備上的壓力。一條組合拳下來,總算把梅花商會的不良影響消除了。
黑龍商會最近的生意也在下跌,闫開福看的眼熱卻無法複制,他沒那麽多肉囊,之前從劉危安手上收購的基本上賣完了,這段時間,進進出出,量不小,但是基本上沒有囤貨,錢是賺到了,但是想要開賭局,商會裏面的肉囊是不夠的。
……
噗!
毛筆剛剛提起,黃紙冒起一縷青煙,火焰擴散,眨眼把黃紙燒成了灰燼。這已經是第二百八十張還是二百八十一張了。
劉危安臉色如常,黃紙鋪開,筆尖顫抖,紅色的軌迹一閃而逝,符咒已經完成,線條清晰流暢,一氣呵成。
解屍咒。
不過,第二個符咒落下的時候,問題就來了,直接就報廢了。
兩個符咒,他已經能夠做到大小、線條一模一樣了,紋路也分毫不差,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很完美,如果劉危安沒有三天在鎮魂碑的領悟,一定會摸不着頭腦,煩躁不已,但是現在,他很清楚問題在哪裏。
金石符咒是防禦型符咒,隻要能夠做到形狀、大小、紋路和頻率一模一樣,就等于成功了,解屍咒不同,解屍咒是攻擊性符咒,穩定性差,除了上述所言,還要契合陰陽,讓兩個符咒完美融合。
打個比方,雙胞胎,看似一模一樣,實際上呢,細微的視野來看,到處都是詫異,性格、語速、動作、思想等等,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自然也沒有一模一樣的人,絕對上來講,想要畫出兩個一模一樣的符咒,是不可能的,但是契合陰陽還是能夠做到的。
時間流逝,不舍晝夜,眨眼兩天兩夜過去了,妍兒對此已經不再擔心了,畢竟半個月的時間她都見過。
劉危安突然停下來了,不再畫解屍咒,而是選擇了之前一直不穩定的爆裂符咒,筆走如龍蛇,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之前感覺生澀晦暗地方,一筆滑過,流暢的令他自己都不敢形象,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奇異的波動爆發了一下,迅速消散。
爆裂符咒,成功了。
劉危安換了一張黃紙,再畫,光芒落下,一氣呵成。
成功!
再畫……
成功!
成功!
成功!
……
劉危安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張張符咒形成,奇異的波動不但閃耀,一閃而逝的紅光如黑夜的星星,照亮了石屋的黑暗。
喜悅,如涓涓細流,緩緩流入心田,這種欣喜很淡,卻流遍全身,讓劉危安始終保持最佳的狀态。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隻符紙用完的時候,劉危安拿出了箭矢,他是弓箭手,箭矢才是畫符的重點工作。
筆尖顫抖,手起符成。
噗!
箭頭炸開,一刹那的的高溫把木制箭杆燒的焦黑。
失敗!
劉危安并不氣餒,在箭頭上畫符咒比黃紙上困難百倍,他早有心裏準備。
噗!
箭頭炸開,冒起一股白煙。
失敗!
噗!
箭頭炸開,冒起一股白煙。
失敗!
……
第九支箭。
玄奧神秘的符咒閃過一道波動,淡淡的紅光浮現,接着沒入箭頭,消失不見。
成功!
劉危安臉色露出一絲微笑,總是失敗,哪怕再有心裏準備,對信心還是會打擊的,成功才是唯一振奮人心的因素。
噗!
箭頭炸開,冒起一股白煙。
失敗!
噗!
箭頭炸開,冒起一股白煙。
失敗!
……
紅光閃過,符文沒入箭頭消失不見,隻留下勉強可辨的紋路。
成功!
……
成功的次數慢慢多了起來,劉危安的狀态卻開始下降,畫爆裂符箭消耗的精力是其他符咒的三倍,他把很久沒有使用的昆侖神樹的葉子拿出來,含在嘴巴裏,神奇的力量從葉子散發出來,如同清泉流淌沙漠,劉危安身體一震,眼神明亮了幾分。
妍兒按時送飯,不過,有時候劉危安會吃,有時候卻發現飯菜未動,她隻能默默地把飯菜換成新的,收拾好符紙和箭矢之後,悄悄退下。她很了解劉危安,進入狀态之後就不能被打擾。
終于,含着昆侖神樹的葉子也頂不住了,劉危安停下來了,大概清點了一下,制作了爆裂符箭2000支,成功的隻有600支,成功率僅僅三成,這是他學成符咒之術以來,成績最糟糕的一次,也是最累的一次。
吃完食物,到頭就睡,三個小時醒來,精力恢複到巅峰。拿出了盾牌,開始畫金石符咒。在畫雙重解屍咒接連失敗的時候,他腦海之中隐約觸碰到了什麽,卻一直不清晰,爆裂符箭的成功,打通了這模糊的一點,讓他對雙重畫符法有了新的領悟,醒來之後迫不及待就想嘗試一下。
筆尖顫抖,紅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幅神秘的陣法,流暢的速度讓人神馳,符咒完成,一股波動閃過之後,符陣沒入盾牌消失不見,馬上第二道符陣形成,覆蓋在第一道符陣之上,完全重疊,沒有一絲偏差。
按照平時的做法,一面盾牌已經完成,正要上前收走盾牌的妍兒突然僵住了,臉上浮現出驚駭的表情。
劉危安筆尖顫抖,第三個符陣出現,一閃而沒,落在前面兩個符陣之上,不偏不倚,完美道極點。
一股比之前大了五倍不止的波動爆發,來得快去的也快,妍兒吓得要驚叫的時候,波動消失了,繼而紅光消散,所有的符陣隐下去,隻留下淡淡的痕迹,幾乎不可觀,盾牌恢複原來的樣子,似乎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但是妍兒知道,盾牌發生的變化大了。
三重金石符咒,她不敢想象,這面黑鐵盾牌已經強大道什麽程度,白銀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