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城》是一個商業很發達的城池。”幸強不清楚劉危安的意思,回答的很官面。
“你怎麽看本土人士和玩家?”劉危安的第二個問題和第一個問題沒有半點聯系。
“玩家很好。”幸強愣了一下,才回答,摸不着頭腦。
“沒有覺得玩家進入魔獸大陸,打亂了大陸的格局嗎?”劉危安問。
“如果沒有玩家的進入,魔獸大陸的人類遲早會被魔獸吞噬,玩家的出現,緩解了這個過程,說起來,本土人士應該感激玩家。”幸強道。
“隻是緩解嗎?”劉危安盯着幸強,他似乎知道些什麽。
“魔獸森林的深處有大恐怖。”沉默了一下,幸強緩緩道。
“是什麽?”劉危安問。
“我這個級别的人,還不配知道。”幸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知道是慶幸還是自卑,沒資格知道,也就不用承擔責任,知道的越多,承擔的也越多。
“你對衛璧怎麽看?”劉危安問。
“是一個有野心的年輕人。”幸強這次答的很快,沒有思考。
“他現在是《安江城》的城主。”劉危安道。
“衛璧雖然很優秀,但是威望不行,不服氣的人怕是很多!”幸強表情一滞,幾秒鍾之後才恢複正常。
“所以啊,《安江城》今天會死很多人。”劉危安輕描淡寫。
“我覺得很多人其實并非真心抗拒,隻是跟風而已。”幸強心驚肉跳,趕緊解釋了一句。
“幸城主真是這樣認爲的嗎?”劉危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一向不說假話。”幸強表情認真。
“幸城主的兒子多大了?”劉危安問。
“二十三歲了。”幸強硬着頭皮回答,他有兒子這件事是一個秘密,卻不知道如何被劉危安知道了,《安江城》且沒幾個人知道。
“年輕人嘛,還是要放出來鍛煉鍛煉,溫室裏面培養出來的隻會是花朵,勇敢的戰士,還是要放入叢林去挑戰的,接受一切挑戰。”劉危安道。
“劉城主說的是。”幸強含糊道。
“衛璧剛剛上任,手下人才不足,向我求助,可是我也沒帶多少人,所以特來向幸城主讨個人,幫幫衛璧,希望幸城主成全。”劉危安正式道。
“老朽慚愧,手底下沒人才啊。”幸強假惺惺道。
“城主,這老家夥既然不識趣,直接幹掉得了,浪費口舌,我們找下一個,諾大的《安江城》,我就不信找不到幾個效忠的人。”渾江牛不客氣地道。
“住嘴!”劉危安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渾江牛立刻禁聲,縮着脖子,後退一步,再也不敢說話了。
“幸城主别見怪,渾江牛是土匪出身,說話不經過大腦,你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見識。”劉危安對着幸強歉意道。
“不會,不會!”幸強的笑容勉強無比。
“我來《安江城》之前就聽說幸城主身體抱恙,無法工作,和衛璧交流之後,才知道幸城主是爲了《安江城》勞心勞力才病倒的,《安江城》能有今天的繁榮離不開幸城主的貢獻,我們常說,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幸城主爲了《安江城》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健康的代價,對于這種精神,衛璧和我都是很佩服和感激的,相信幸城主的兒子出任副城主之位,沒人會不服氣的,虎父無犬子,《安江城》一定會在令公子的帶領下,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的。”劉危安說完,會客室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幸強的表情十分精彩,憤怒、不甘、無奈還有一絲慶幸,最後恢複了正常。
“承蒙劉成城厚愛,如果我再推辭就是矯情了,既然衛璧城主看得上小兒,老朽就厚着臉皮接下副城主之位了。”幸強道。
“我們都相信令郎的能力,在他的領導下,那些反對者都會閉上嘴巴的。發展,還是需要一條心的人,心思相反的人隻會拖累《安江城》的前進,幸城主以爲呢?”劉危安道。
“是,是!”幸強笑容一僵,心中閃過一股寒意,腦海裏面浮現了一個詞:借刀殺人。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幸城主不用送。”劉危安起身離開,留下幸強一個人在會客室,心亂如麻。
這一刻,他深深地體會到了劉危安這個年輕人的狠辣,實力深不可測,手腕還如此可怕,年輕一輩中,怕是隻有那幾個古老世家的嫡系才能抗衡,突然之間,心灰意冷起來了。和現在的年輕人相比,他沒有任何優勢,天賦,天賦比不上,才智,才智不行,膽色,人家不怕死,歎了一口氣,對着門外喊道:“叫少爺過來!”
……
從幸強的府邸出來,劉危安就回了《同福客棧》休息,說有事情,其實就是和風儀情說說話兒。
“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非得繞着來,多累啊。”渾江牛對于劉危安的作爲頗爲不理解,又不是打不過,
“你懂個屁,城主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項祭楚道。
“你就是一根筋。”渾江牛道。
“來,我們打一場,誰赢了,誰就有理。”項祭楚挑釁道。
“打赢了你沒有好處,不幹。”渾江牛道。
“忘記了,你有傷在身!”項祭楚恍然大悟,露出一絲歉意:“那就不打了,不能欺負你。”
“來就來,誰怕誰!”渾江牛大怒。
聶破虎趕緊把兩個人勸下來,兩個人打起來,動靜就大了。
這一夜,很有些人來說,也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天亮了,但是對某一些人來說,就難忘了。
原《安江城》副城主幸強的兒子幸城陽帶着人,一夜之間,連續掃平了《四海商行》、《藍花會》以及一個小幫派,而衛璧則是出手端掉了李清揚和蘇甜兒以及古家在《安江城》的所有勢力,當第二天,《安江城》的玩家上線的時候,發現天已經變了。
城主換成了衛璧,副城主是幸城陽,很多玩家蒙了。
“衛璧是誰?幸城陽又是誰?”
“衛璧?就是衛家的那個瘸子嗎?讓一個瘸子來當《安江城》的城主,《安江城》沒人了嗎?”
“幸城陽?就是那個受氣包副城主幸強的兒子?老子都是受氣包,現在換兒子了,大受氣包變成小受氣包嗎?”
……
當一隊隊殺氣騰騰的巡邏隊在大街上走過的時候,客棧、茶館的議論聲小了很多,當越來越多的小道消息從各個角落彙聚起來後,對衛璧和幸城陽不屑的聲音逐漸消失。
李清揚、蘇甜兒、古建博、古豐爵、《藍花會》、《四海商行》、寶大掌櫃的,除了寶大掌櫃的沒死,李清揚退走,古豐爵逃命,古建博失蹤,其他人都死了。原來一天之内,發生了那麽多事情,笑到最後的卻是衛璧。
之前,根本沒人能想到,最後摘下果實的人會是衛璧,不管從哪個角度看,衛璧都沒有任何優勢。
家族,不要說比不上李清揚了,蘇甜兒都比他強,更不用說,衛璧在衛家的身份很尴尬,腿瘸了之後,在衛家就不受重視了。
《安江城》能知道衛璧,很大原因還是因爲他的腿,一個瘸子比一個正常人好記多了。個人能力,衛璧并未展現出來,經商能力不錯,但是這是《安江城》并不起眼,《安江城》的經商天才多了去了,《四海商行》都不知道多少個。
所以,很多人就算想破頭皮,也想不到《安江城》的城主之位會落到衛璧的身上去。就算上落在幸城陽的頭上,都比落在衛璧身上靠譜。
玩家口中的幸城陽此刻出現在了《同福客棧》裏面,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一起來的還有二十多輛馬車,每輛馬車的上面都堆着4隻大箱子,從車輪還有拉車的馬的表現來看,箱子裏面裝滿了貨物。
“幸公子真是年輕有爲啊!”馬車緩緩拉進院子,劉危安和幸城陽在邊上聊着天,有一句沒一句。
幸城陽有些拘謹,不僅僅是他老爹帶給他的印象,還有就是渾江牛在邊上盯着,渾江牛一身的匪氣,怎麽看都不像好人。項祭楚雖然沒有盯着他,但是散發的氣息給人造成極大的壓力。
兩人如同兩座大山,不管是誰站在邊上,怕是都無法自然。
幸城陽長的一表人才,這一點,比他爹幸強強多了,實力在年輕一輩中來說已經算是佼佼者了,不過心志不夠堅定,一看就知道是沒受過苦的公子哥,教育幸公子不是劉危安的責任,他需要的就是把幸強綁在衛璧這艘船上就可以,幸城陽有一個好爹,隻要不離開《安江城》他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東拉西扯了一陣,馬車全部進入了院子後,幸城陽婉拒了劉危安請吃飯的邀請,告辭離開。
“怎麽樣?我就說城主胸懷溝壑,一切算無遺策吧?”項祭楚得意地看着渾江牛。
“讀書人就是那麽多彎彎繞繞。”渾江牛很沮喪,昨天,他不理解劉危安的曲線做法,和項祭楚發生争執,打架不成,兩人改爲對賭,輸了的人要貢獻一顆五級魔獸的力量種子。
“願賭服輸,記住你欠我一顆種子。”項祭楚得意洋洋。
“老子一口唾沫一口釘,先記賬,以後給你。”渾江牛還不死心,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打開檢查,金币、材料、礦石、藥材……箱子裏面的東西,都是寶貝,價值連城,妍兒在統計價值,但是很多東西她也不認識,價值無法估算,比較直觀的就是金币、銀币還有力量種子的價值已經沖過了2000萬,這一趟發大了。
渾江牛徹底死心,他知道換作他來,估計收獲還沒有這樣多,不用出力,不用得罪人,得到的東西反而更多,劉危安什麽都沒做,躺在舒服的床上睡大覺,一覺起來,就有人送上金燦燦的金币,這種日子,他也想過一過。
渾江牛不知道,錢财隻是劉危安的目的之一,另外一個目的是斷了幸強的後路,得罪了《藍花會》和《四海商行》,以後就隻能緊靠衛璧了,雙方合作,才能擋住複活之後的《藍花會》和《四海商行》的反撲,衛璧離不開幸強的幫助,幸強需要借助衛璧擋住壓力,相互利用的關系,才能長久。
“下次還賭嗎?可以加碼!”項祭楚拍拍渾江牛的肩膀,吹着口哨去了吃東西。
“可以跟注?”聶破虎問,渾江牛一雙牛眼瞪着他。
街上忽然響起了報童的聲音:号外号外,衛家商鋪出售符箭,物美價廉,數量不多,欲購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