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就算我告訴你風易軍如何,你又能做的了什麽呢?”劉危安平靜道。
“你可以出手試試!”風南升淡淡地道,鎮定的樣子好似流血的人不是他。
“你們風家的‘禦風訣’不可否認很神奇,但是你現在還有力氣使用第二次嗎?如果可以,我還真想體驗一下。”劉危安眼中閃爍着躍躍欲試。
“其實你和風家并沒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沉默了一會兒,風南升緩緩道。
“早這樣說話不就什麽事都沒了?”劉危安諷刺道,
風南升青筋冒出,随即又隐去,沒有說話,他的僞裝被劉危安看破,已經沒了底牌,正如他自己前面說的,人在屋檐下,就得學會低頭。
“城主!”李有禮從後面走出來。
“把這家夥帶回去,如果他敢反抗或者有其他的什麽壞心思,直接殺了。”劉危安淡淡地道。
“明白!”李有禮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看着風南升如看獵物。惡魔島出來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殺人,最喜歡的就是殺那些自命不凡的正義之士,以前是不敢殺,現在有劉危安兜底,還怕什麽?
他很期待風南升做出點什麽動作來,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風南升保持沉默,一言不發,什麽動作都沒做。
“你讓他帶你走,還是我?”劉危安問風儀情。
“……你!”風儀情的聲音輕的幾乎不可聞,對于劉危安欺騙她,她是耿耿于懷的,但是看着李有禮眼中的兇芒,她就沒有猶豫了。話音方落,身體一緊,已經被劉危安抱在懷中了,然後耳邊響起了呼呼的風聲,兩旁樹木以驚人的速度向後掠。
“誰?”陣法的邊緣,火黃智倏然起立,才說了一個字,就閉上了嘴巴,因爲已經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公子——”妍兒的目光從劉危安的身上轉移到了風儀情的身上。
“你照看一下她。”劉危安把風儀情丢給妍兒,然後把風易軍從後面提出來。
“小妹,風爺爺——”以爲要被劉危安折磨的風易軍打定了主意一言不發的,但是看見風南升和風儀情之後,頓時忘記了一切,看見風儀情還隻是驚訝,見到風南升則是震驚和膽寒。
在家族内部有着武道天才之名的風南升斷了一條手臂,渾身是血,氣息微弱,奄奄一息,他無法想象風南升經曆了什麽?對劉危安升起了無力感,他以爲是劉危安打傷風南升的。
“你們是要叙叙舊呢,還是我先說?”劉危安看着三人。
一家人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心中自然有很多疑問和不解,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風儀情是悲傷,兩個情人,一個重傷,一個被擒,風易軍是絕望,連風南升都擒下來了,他已經能預感自己的命運了,風南升最平靜,但是蒼白的臉色讓他的鎮定看起來分外沒有說服力。
劉危安一直沒有提出爲他的斷臂包紮,李有禮也就當做沒有看見,風南升就算生命力再強悍,失血過多也扛不住。
“你們不說,就我說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個沒意見吧?”劉危安問。
風南升三人都沒有說話,隻有風易軍明白劉危安話中的意思,風南升和風儀情根本猜不到,實力強如劉危安這種級别,竟讓還對阿堵之物念念不忘。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劉危安很滿意三人的态度,他不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他問妍兒:“這家夥損壞了我們的物品,要賠償多少錢來着?”
“48.3萬金币。”妍兒也是一個财迷,數字記得很清楚。
“這是賠償的錢,贖金的話,要改一改了,你們三個,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250萬金币不算過分吧?”劉危安問。
風南升臉色抽搐,風易軍差點罵人了,啥意思,什麽他們三個加起來就是250萬金币,不帶這麽侮辱人的,風儀情長大了嘴巴,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罵,臉上的表情分外無辜,倒是沒多少生氣。
“48.3萬加250萬就是298.3萬,本來按照四舍五入應該抛上去的,但是我這人做生意很公道,價格很公正的,是多少就多少298.3萬,不會占你們一點便宜的。”劉危安道。
風易軍看見風南升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死死忍着沒有說什麽。
“對于這個價格,你們有什麽意見沒有,沒有的話,就簽字畫押。”劉危安讓妍兒把欠條寫出來,因爲劉危安畫符箓的這個技能,筆墨紙硯,妍兒是随身攜帶的,妍兒很快寫好了欠條。
“讓他們簽字畫押,手印一定要按到來,這個少了一條手臂的人,寫字估計會歪歪扭扭,到時候如果不承認就不好了,手印就不用擔心了,所以一定要保證清晰,你去幫忙,免得有人不方便。”劉危安對李有禮道。
“城主放心,我很擅長做這個,我在去惡魔島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的算賬先生。”李有禮道。
風南升氣得差點吐血。
風儀情還是不能動,隻能按手印,一切弄好之後,劉危安讓李有禮對風南升搜身,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風南升這個人出門什麽東西都不帶,除了一把劍,什麽都沒有。
“你這麽窮,害得我抓你都沒有成就感。”劉危安很生氣,風南升一張臉都黑了。
“你不要這樣說風爺爺,我身上帶了一些首飾,還能值一些錢,我給你。”風儀情道。
“你不用裝大方,你是我的俘虜,你身上的東西都是我的。”劉危安道。風儀情嘟着嘴巴,不說話了。
“看你應該算明事理的人,有些話,我就不說了,你們可以走了,這個小姑娘留下,下次帶着錢過來,我就放了這個小姑娘,到時候兩清。”劉危安看着風南升,“有什麽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他也留下,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放心,他們吃穿用度,花了多少錢,算在風家頭上。”風南升指着風易軍。
“風爺爺,我——”風易軍被風南升看了一眼,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有魄力,行,就按照你說的,我就多當一段時間的保姆。”劉危安微微一笑,風南升的做派,他很欣賞。
“告辭!”風南升見到李有禮讓出了道路,轉身就走,很幹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按照原
路返回。”劉危安突然出聲。
“多謝!”風南升身形微微一頓,突然加速,幾個閃爍,消失在森林之中。
“走了,我們也回去!”劉危安看了陣法一眼,沒有拆除,有一種預感,以後還用得上,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風南升是聰明的人,這次受傷嚴重,再次出來,怕是要幾個月之後了。《血衣教》出現是一件大事,哪怕是風家也不能不慎重對待,《血衣教》每次出現江湖,都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風家隻要沒有驕傲狂妄到家,這個時候,首要任務就是對付《血衣教》,他劉危安的事情,應該算小事。
所以,短時間内,《龍雀城》應該是安全了,了卻了一件心頭事,劉危安心情也不錯。《龍雀城》當下最主要的任務是發展,而不是到處惹強敵,對平安軍的發展不利。
“小公主,我們打個商量如何?”在九指神廚的客棧包間裏面,劉危安準備了一頓大餐爲風儀情接風洗塵,風儀情坐的是上位,從這一點來看,風儀情不像是階下囚,反而像是貴客,妍兒作陪,隻有三個人。
“你要幹什麽?”風儀情有些拘謹,坐立不安。劉危安看起來幹淨爽朗,但是手段卻是狠辣無情,風爺爺手臂斷了,血流不止,他卻視而不見,心腸如鐵,她已經知道劉危安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單純的人,但是又對劉危安産生不了惡感,至始至終,劉危安都沒對她做什麽,一路上也是好生供着,擔心她吃不消,特意放慢了速度。
從小到大,從未有男子如此對待她,她心情很複雜。
“别緊張,我不幹什麽,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劉危安道。
“你不說清楚什麽事情,我心裏沒底。”風儀情弱弱地道。
“是這樣,我等一下有事情要外出,家裏沒人,想問一下你,是一個人呆在家裏,還是跟我出去。”劉危安道。
“你去哪裏?”風儀情小聲問。
“樹林裏面轉悠一下,最近大家的日子不好過,所以去看看,能不能打點野味,改善一下夥食。”劉危安道。
“你們這裏這麽窮嗎?”聯想到劉危安一個勁地敲着風家,風儀情忽然很同情《龍雀城》了。
“也不能說很窮,也是能吃上肉的。”劉危安的實話,在風儀情的眼中成了男人的逞強,她沒有戳破,隻是問:“帶着我的話,會不會耽誤你們的正事?”
“不會,能否找到獵物還難受,其實,我們主要是想進山找點靈藥什麽的,沒什麽危險的。”劉危安道。
“好,我跟你去。”風儀情道。
“就這麽定了,你在這裏做一下,我去準備一下。”劉危安走進偏廳的時候,看見楊玉兒對他豎起大拇指,眼中全是佩服,輕輕松松就把風家的小公主給騙人,狐假虎威,這下還擔心《龍雀城》那些大小家族不聽話?
“别用這種表情看着我行不?我是爲了《龍雀城》,不是有意欺騙小姑娘的。”劉危安道。
“我說什麽了嗎?你自己心虛,才會不打自招。”楊玉兒道。
“胡說八道,我心虛什麽?”劉危安表情正經起來,“通知大家,30分鍾之後我們出城。”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楊玉兒的笑容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