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蜈蚣速度如電,他全力追趕,都無法把距離拉近。九陰蜈蚣最可怕的地方還是寒氣,不管是房屋建築還是樹木花草,或者是玩家,隻要觸碰了寒氣,瞬間化作冰雕,稍微敲打一下,立刻炸開,化作細碎的冰渣子,屍骨無存。
劉危安很懷疑,如果不是學習了《赤陽掌》,怕是不敢徒手抓九陰蜈蚣。最後是動用了《朱雀陣》,一點一點把九陰蜈蚣的活動空間封鎖,逼得九陰蜈蚣逃無可逃,徹底爆發,恐怖的寒氣席卷大地,差點把《朱雀陣》給擊穿了,關鍵時候,還是《赤陽掌》發威,把九陰蜈蚣拍在地上,冰與火的對抗,六個小時候過去,九陰蜈蚣慢慢虛弱,卻甯死不屈,不可能臣服,又是三個小時過去,九陰蜈蚣更加虛弱,但是也愈發的暴戾,開始咳血,每咳一次血出來,寒氣便爆發一截,劉危安的身上,幾次浮現了薄薄的冰晶,可怕無比。
九陰蜈蚣堅韌無比,有點像人類逼迫自己的潛力一般,屢次咳血。白色的身體朝着晶瑩剔透的方向轉變,最後接近透明,劉危安終于失去了耐心,一縷殺機浮現,就在這個時候,妍兒來了。
很奇怪,九陰蜈蚣面對劉危安,那是甯死不從,看見了妍兒卻一下子殺氣全無,仿佛離家的孩子突然看見了媽媽,那種親昵的動作,讓劉危安目瞪口呆,一個疏忽,九陰蜈蚣化作一道閃電射向了妍兒。
他心中一驚,《朱雀陣》瞬間全面蘇醒,滅世殺機爆發,整個《龍雀城》聞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就要發出緻命一擊的時候停下來了,九陰蜈蚣收斂了全部的寒氣,沒有傷害妍兒,盤旋在她的頭發上,環成了一個圓圈,猶如圓形的頭花。
劉危安散去了陣法,徹底隐去,他卻不知道,短短的幾秒鍾,《龍雀城》的高手們仿佛過了幾個世紀,很多人是首次體驗《朱雀陣》全面爆發,那種無可抗拒的力量,讓他們感覺自己就像巍峨高山下的一隻小螞蟻,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這一天之後,《龍雀城》的高手,不管是再調皮的,都老實了。一直存在《龍雀城》的兇煞之氣、暴戾之氣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和、笑容和溫暖。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大漢,遇到《平安軍》都是輕聲細語,态度好的不得了。
人在屋檐下,還敢不老實的話,他們相信劉危安不介意把他們消滅,詹無咎一門四傳說,劉危安殺起來都不眨眼,他們,哼哼,估計殺了之後,劉危安都不會放在心上。
“妍兒!”劉危安處理了一些事物,回到自己休息的場所。
“公子!”妍兒放下書本,跑到劉危安的身邊。也許是從小沒多少機會念書,妍兒很珍惜看書的機會,之前是沒時間,現在閑下來,她都會找書籍來看。她看書沒有很明确的
目的性,讓下面的人去找,找到什麽書,看什麽書。
《魔獸世界》的書籍很珍貴,大部分都是獸皮書,内容很少,但是記載的東西都很實在,不會存在空洞無物之書,妍兒覺得這些書對公子很有用,愈發的用功。
“準備筆墨紙硯!”劉危安擊殺了詹無咎,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渾身舒坦,這會兒很有感覺,應該能多畫不少符箓。
這些東西妍兒早就準備好了,隻是魔獸血液需要現調,魔獸血液并非直接就能使用的,硬要用,也是可以的,就是問題比較多,還需要加上一些植物油脂加以調和,才能達到最佳的書寫效果。
這些東西,劉危安不需要操心,妍兒都會弄好。毛筆在指尖轉動,筆尖流轉,行雲流水,快如閃電,幾乎沒有停頓,一張符箓,一氣呵成。
劉危安猶如最精密的儀器,不會出錯,不會疲倦,一張一張符箓在筆下完成,畫好的符箓,妍兒收起來,堆積在一起,越來越高,桶裏的魔獸血液,越來越少,當一桶血用完,妍兒提過來第二桶的時候,有人來拜訪。
“楊小姐!”妍兒趕緊上前行禮。
“妍兒妹妹無需多禮!”楊玉兒扶着了她的手,笑容親和:“你我情同姐妹,繁文禮節就免了,見外!”
“謝謝……楊姐姐!”妍兒有些不自然,她一直把自己定位成丫鬟。
“來的時候看見一本植物來的書籍,知道你喜歡。”楊玉兒從空間戒指裏面拿出了一本羊皮書籍。
“謝謝楊姐姐!”妍兒眼神驚喜,平時都得的書,雖然也叫着書,實際上隻是一兩張羊皮而已,很快就看完了。哪裏像楊玉兒帶來的一樣,足足十幾張,這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書。
“開始對畫符箓感興趣了?”劉危安看了楊玉兒一眼,雖然在專心緻志畫符,但是周圍的事情,都不能瞞過他的眼睛。
“對符箓感興趣,但是不喜歡畫。”楊玉兒走了過來。
“我還以爲可以收一個徒兒呢。”劉危安道。
“搶着當你徒兒的不知道多少,不差我一個。”楊玉兒一開始還擔心影響他畫符箓,見到他一邊說話,一邊手腕不停,符箓一張接着一張完成,每一張都像模型刻出來的,就知道擔心是多餘的。
“你來這裏不會是想見見我吧?”劉危安知道楊玉兒比他還忙,很多事情,他不想做,就丢給其他人去做,楊玉兒就是這個其他人。
《龍雀城》初定,雜七雜八的事情,特别多,勢力劃分、情報收集、秩序維持、和各大勢力關系的定位、西淮路、北淮路和南淮路怎麽滲透、《黑龍商會》的反擊如何防範……這些事情,都得楊玉兒去處理。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以前隻是經營酒店,一個行業,現在是各個行業、各種各樣的人,都得打交道。楊玉兒的天賦很高,成熟的也很快,但是這些事
情堆積在一起,讓她從早上忙碌到晚上,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沒有特别的事情,她不會随便離開辦公地點。
“你是老闆,我得時不時來搞好一下關系,免得被炒了鱿魚。”楊玉兒道。
“有道理!”劉危安下意識看了一眼密室。
“我是來找你談談以後的。”楊玉兒臉色微紅。
“你的以後?我的以後?還是我們的以後?”劉危安問。
“《平安軍》的以後。”楊玉兒沒好氣道,真是不能把棍子遞給他,他臉皮厚,毫不客氣就爬上來了。
“想必你已經有了思路。”劉危安停頓了刹那,繼續運筆。
“完整的思路沒有,隻有局部的,不過,在我說出來之前,還得聽聽你的思路,你是怎麽想的?”楊玉兒道。
這是最無奈的事情,作爲最高領導人的劉危安,從來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或者目标,很多事情都是東一棒子西一榔頭,搞的下面的人很多時候無所适從,不知道該朝着哪方面努力,很多時候,下面的人想拍馬屁都找不到方向。
下面的人隻是以爲劉危安城府深,不說出來,隻有楊玉兒等關系親近的人才知道,劉危安不是不說,而是他自己壓根就沒想法。
“……活着,好好的活着!”思考了很久,劉危安才擡起頭,筆下的符箓自燃都沒有察覺。
這個問題,劉危安自己也很無奈,《魔獸世界》之中,朝不保夕,危險随處可見,随便冒出來一個人都是大拿,計劃的再完美,說不定第二天就被人滅了團,以前,他是經常計劃的,最後無力地發現,很多事情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然後之前做出的計劃全部得推翻,重新做計劃,重新做出的計劃還沒實施,馬上又被打斷了。
劉危安慢慢的就不去計劃那麽多了,就算是有計劃,也是短暫的計劃,他現在更喜歡随機應變,順勢而爲。
“我的想法是,第一步,壯大《平安軍》。”楊玉兒道。
“怎麽壯大?”劉危安問。
“内部需要變革,能者上,庸者下,不能搞關系。你現在的這種管理模式不覺得《平安軍》的戰鬥力太差嗎?全靠你支撐,你出了什麽事,整支《平安軍》就跨了,一支軍隊,不能靠一個人。”楊玉兒道。
劉危安鄒着眉頭不說話,所謂的變革,是針對唐叮咚去的,以戰鬥力來說,唐叮咚是沒有資格作爲《平安軍》的統帥的。
“第二,吸收新鮮血液,《平安軍》當下的人太少了,高手更是可憐,不足以應付如今的局勢。别的不說,就說《龍雀城》,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除了你,除了石中玉,這些高手随便幾個人出手,《平安軍》能抵擋得住嗎?《平安軍》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龍雀城》不出去吧?”楊玉兒盯着劉危安,眼神很利。
劉危安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