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獲得《赤陽掌》之前,劉危安是無法觸碰這些的,但是現在,豁朗開朗,不需要苦思冥想,有些東西自然而然明白過來。
《屍皇經》在體内湧動,五髒六腑一點一點強化。《屍皇經》屬于内外兼修,先外而内,先練筋骨皮,後修腑髒,一步一層天。
在實力大成之後,他以爲再想進階,難以上青天,他已經做好了很長一段時間修身養性的準備,《赤陽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腑髒豐滿,爲身體提供源源不絕的動力。
一呼一吸,便已完成了聚齊、提氣的過程,經脈加寬,血液流淌的聲音,仿佛長江大河,轟鳴咆哮。
守候在密室外面的妍兒很奇怪,爲什麽裏面會傳來流水的聲音,密室明明是封閉的,空無一物,她親自打掃的。
三日之後,劉危安出關,妍兒看着自己家少爺,從外表上看,看不出什麽變化,但是能感覺他發生了變化。
“餓了,有吃的嗎?”劉危安伸手在小丫頭的眼前晃了晃。
“有!”妍兒臉色微紅,受驚的小兔子般跑開了,不一會兒,端着一大盆魔獸肉進來,這是五級魔獸烈焰狂獅的肉。
妍兒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力量在悄然增長,一大盆五級魔獸肉的重量大約在100斤的樣子,不是面積大,是密度高,但是妍兒健步如飛,沒有絲毫感覺。
閉關三日,劉危安的五髒六腑全部空了,急需能量的補充,他三下五除二便把一大盆魔獸肉吃光,妍兒趕緊跑去又端了一盆過來,劉危安一臉吃了五大盆,才感到身體沒有發出饑餓的信号,停止了進食。
很奇怪,五大盆魔獸肉,重量超過500斤,但是他吃下肚子,卻沒感覺身體的重量增加了,和之前差不多。
能量守恒定律這一刻失效了。
“誰是劉危安,給我滾出來受死!”一聲大喝,猶如九天神雷炸開,整座《龍雀城》仿佛暴風雨中的一片殘葉,劇烈搖晃,不知道多少人被震的氣血翻湧,有些實力稍低的人,直接吐血倒地,眼中全是駭然。
半空中,一道魔神般的身影屹立虛空,俯視《龍雀城》,此人身材高大,面如冠玉,肩膀上趴着一隻白色的蜈蚣,拇指粗細,十一二公分的樣子。
年紀不過四旬,手腳修長,最令人難忘的是此人的一雙眸子,隐隐浮現冰山的虛影,寒氣重重。
“是他!”年輕一輩不認識此人,但是老一輩認識,看清楚他的臉後,臉色都變了。不少人眼中露出惶恐不安,有種迫切離開的沖動。
“他是誰?”那些不認識的玩家紛紛詢問,何人這麽大的膽子,敢在《龍雀城》放肆,難道不知道,《龍雀城》已經被稱着高手的墳墓了嗎?
“我數到三,不出來的話,我就把這座城給滅了,爲我母親陪葬!”男子的話是對着整個《龍雀城》說的,目光
卻盯着城主府。
他并不知道劉危安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劉危安此刻在不在城内,但是城主府是《龍雀城》最高最豪華的建築,盯着這裏,一般都不會錯。
“劉危安要倒黴了!”角落裏,一個臉色赤紅的獵人青年幸災樂禍。
“大臉哥,你認識這個人嗎?”邊上的弓箭手虛心請教。
“當然認識,大名鼎鼎的一門四傳說聽說過嗎?此人便是紅花夫人的兒子,詹無咎。”獵人突然反應過來,怒道:“你妹的大臉哥,老子叫煉淮安,煉金的煉的,不是臉。”
“原來他就是詹無咎!”弓箭手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爲什麽要找劉危安的麻煩?劉危安得罪他了嗎?”
“你來的太晚了,不知道,劉危安把他老媽給滅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詹無咎自然要爲老媽報仇了。”煉淮安把鞋子拿出來,随時準備穿上。
“詹無咎成名多年,很強,這是公認的,但是别忘記了,劉危安也很強,成名時間雖然不長,殺的高手卻不少,《龍雀城》是劉危安的主戰場,我不認爲詹無咎能占多數便宜,詹無咎如果聰明的話,就不要在《龍雀城》挑戰劉危安。”弓箭手道。他是後面進入《龍雀城》的,沒有見識過陣法的可怕,但是新進來的人,把《朱雀陣法》傳的神乎其玄,不由自主,《朱雀陣》已經在他心中落下了很深的痕迹。
“這你就錯了,詹無咎能夠走到今天,是有原因的,他是一個有大氣運的人,修煉的是《九華山》最神秘也是最強的一脈,水陰脈的武學,《九華山》你知道吧,任何一脈行走江湖,都能引起巨大的轟動,水陰脈是最強的一脈。詹無咎還得到了九陰蜈蚣的守護,就是他肩膀上的那一隻,九陰蜈蚣多麽強呢,這麽跟你說吧,大成的九陰蜈蚣,一口寒氣可以冰封一座城池。”煉淮安道。
弓箭手的臉色變了,難怪煉淮安準備換鞋子。
“别擔心,詹無咎得到的這隻九陰蜈蚣距離大成還遠着呢。”煉淮安安慰道。弓箭手卻是不相信他的話,默默地換了鞋子。
城内比較安全,一般人進入《朱雀城》都會換一身行動,裝備好是好,但是有個缺點,大部分的裝備都是金屬打造,重,越是防禦高的裝備,重量越沉。戰鬥時候,爲了保護自己,重也得穿戴在身上,那是沒辦法。
閑暇時期,就沒必要穿着一身厚重的裝備,做什麽都不方便。進入《龍雀城》的玩家,基本上會把裝備卸下來。
特别是戰士、騎士類職業,一身盔甲數百斤,不是開玩笑的。
“——1!”說話之間,詹無咎已經數到了最後一個數字,他的眼中射出濃烈的殺氣,右手伸出,正要攻擊,眼前光芒一閃,多了一個人。
“劉危安!”街道上,不少人脫口而出。
“你是何人?”劉危安确定不認識眼前之人,也沒有打過交道,不過,心中隐隐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爲自己的母親報仇,最近殺死的女性不多,實力最爲強大的是紅花夫人。紅花夫人的丈夫、兒子、哥
哥和老爹都是傳說級高手,如果眼前之人是紅花夫人的兒子,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母親是紅花夫人!”詹無咎道,果然,猜測成真。
“兩軍對壘,刀劍無眼,這都要報仇的話,戰場上每年死亡那麽多人,豈不是人人都要報仇?”劉危安問。
“别人不報仇,那是沒本事。”詹無咎盯着劉危安,眼神銳利,堪比神兵利器,冷酷無情地道:“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很遺憾,你犯了不該犯的錯,所以你,以及和你有關系的人,都得死。”
“有其母必有其子!”劉危安歎息一聲,知道這件事沒法善了了。
“什麽?”詹無咎殺氣大盛,恐怖的寒氣從他身上散發,肩膀上的九陰蜈蚣感受到主人的殺意,恐怖的力量蘇醒,白茫茫的寒氣飄溢出來,一刹那,整個《龍雀城》的人都趕到了一陣徹骨的含義,那種人,不僅僅是低溫帶來的肉體僵硬,還有心靈上無法抗拒的冷意,冷的隻想睡覺,陷入冬眠。
可怕!
一股股氣息沖天而起,《龍雀城》内的高手們不得不運功抵禦寒氣,那些實力稍遜的人就倒黴了,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表面浮現一層晶瑩的白色。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個陣法叫《朱雀陣》?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水火不能相容?”劉危安一連三個問題,直接讓詹無咎變了顔色。
不是因爲三個問題,而是從劉危安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氣勢,直接把寒意驅散了。兩人相距10米,詹無咎的這一邊,虛空凝固,被寒意凍住了,而劉危安這一邊,風輕雲淡,什麽事都沒有,絲毫感受不到冷意。
“給你一個後悔的機會,投降,免死!”劉危安淡淡地道,雖然知道希望不大,還是想争取一下,詹無咎是個罕見的高手,若非剛剛閉關提升了一小個境界,想要對付詹無咎還得花費一番手腳。
“狂妄!”詹無咎一聲怒喝,寒氣驟然爆發,他身後的虛空炸開,出現數不清的縫隙,閃耀着黑色的電花。
寒氣如潮,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大街上看熱鬧的高手們臉色大變,想要逃離,卻發現動不了,兩隻腳什麽時候和地面黏在一起都不知道。
“機會給了你,但是你不懂的珍惜,怪不得旁人!”劉危安的話落下,《朱雀陣》屬性,絕世殺機爆發,一刹那,整個《龍雀城》的高手都聞到了死亡的味道,通體冰寒,和詹無咎的寒意不同,詹無咎的寒意是身體上的冷,現在這個冷意,卻是靈魂上的冷,那是一種絕望。
詹無咎臉上浮現驚容的時候,一縷殺機掠過,下一秒,詹無咎凝固了,表情凝固、眼神凝固、身體也凝固了,寒氣倒湧,啪的一聲,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寒意,直接炸開,化爲最細微的粉末。
《朱雀陣》降臨一股火熱的能量,橫過《龍雀城》,刹那之間,低溫化解,溫度回到之前。《朱雀陣》隐去,一切恢複正常,唯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破空,射向城外。
“跑的了嗎?”劉危安輕笑一聲,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