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光芒破空,一閃而逝。
轟隆,轟隆!
可怕的碰撞聲化作風暴肆孽八方,邊上的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樹攔腰而斷。陸鶴鳴雙手如磨盤,一上一下,把連環箭都擋下來了。
樹木轟然落地的時候,劉危安再次開弓,弓如滿月,可怕的漲力輻射全場,一瞬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
“連珠箭術!”
陸鶴鳴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箭,一連串激射而來,猶如一條銀色的光帶,長的不可思議,18支箭矢,首尾相連,組成了一條線。
“開山!”
“劈山!”
“擡山!”
……
箭矢太快了,陸鶴鳴根本無法閃避,隻能硬擋。他一直認爲自己的‘搬山掌’是天下最堅硬的掌法,不會遜于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和道門的‘斷玉掌’,雖然還沒有練到最高層次,但是他相信,天下能破開自己掌法的力量,少之又少。今天才猛然發現,一支箭,也能讓自己産生如此巨大的威脅。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
砰!
砰!
砰!
……
陸鶴鳴竭盡全力,擋下每一支箭,從第五箭開始,手臂已經開始發顫,第十箭破碎,他後退一步,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第十一箭,再退一步,之後每接一箭都要退一步,第十五箭化作漫天碎片的時候,他一張臉漲的通紅,如燒紅的鍋。
陸鶴鳴身邊20米内一片空白,沒有一個人。‘搬山掌’與箭矢碰撞産生的勁氣太淩厲,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地面不斷下沉,和周圍的地面相比,陸鶴鳴踩過的地方,下沉了接近半米,平整的大地凹陷下去。
第十六箭!
哇——
陸鶴鳴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雪白,無一絲血色。
“搬山!”
箭頭與箭矢碰撞,無堅不摧的力量全部轟擊在拳頭上,一支小小的箭矢,蘊含的能量足以毀滅一座小山。從10年前,陸鶴鳴
有時間在這種人身上耽擱時間,直接殺死。
一盞茶時間之後,戰鬥結束。
“打掃戰場,休息十分鍾,然後出發《龍雀城》!”劉危安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兩百多公裏外的《龍雀城》的方向,按照時間,程一凡應該已經行動了吧。
……
《黑龍商會》,天牢。
天牢戒備森嚴,那是針對外人,對内部,特别是自己人,比如程一凡,進入天牢就好像會自己家裏一樣。
朱雲海上位巡察使之後,天牢的四分之一的權限對朱雲海開放,作爲朱雲海最看重的人之一的程一凡,誰都不願意得罪。所以,程一凡要求進入天牢看叔叔,下面的人見到他手持朱雲海的腰牌,都沒有多問一句,直接放行。
“叔叔!”
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程箜隐約間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他足足用了七八秒的時間才分清楚是夢還是醒,茫然的眼神恢複了焦距,眼前的人影逐漸清晰,整個人一激靈。
“一凡!”
身體的顫動,引發傷口撕裂,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呻吟,馬上又忍住了,在侄兒面前叫出聲來,他丢不起這個臉。
“你來幹什麽?”程箜的聲音沙啞無比,嗓子眼裏仿佛要冒火。
“叔叔,我要和你說幾件事,希望你不要太驚訝!”程一凡對自己的這個叔叔沒有什麽好感,隻是如今要用到他,之前的怨恨是壓下去了,但是要什麽親切語氣,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說話很生硬。
程箜敏感地意識到自己的這個侄兒和以前不同了,不同在哪裏,他一時間分辨不出來,但是能感覺程一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你們都下去!”程一凡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鄒,對周圍的看守道。看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得罪程一凡,老老實實的下去了。
程箜一驚,莫名的不安起來了。
“叔叔,我殺了朱雲海!”程一凡開口了。
“哦!什麽——”程箜猛然擡頭,撕裂了已經結巴的傷口,頓時脖子上鮮血淋漓,他也不在乎,臉上滿是震驚和不能置信:“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