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一閃,三百米外的食人魔爆頭,身體甩飛數十米,污血、汁液、碎肉濺射一地。延遲了零點幾秒鍾,轟鳴聲才傳入耳中。
劉危安居高臨下,一槍一槍開出,地面上,喪屍一隻接着一隻爆頭。他如今用的這支狙擊槍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一支了,這支是升級版的三代狙擊槍,不管是動力、性能還是手感,都有大幅度的增加。即使不用特殊子彈,也能擊穿普通喪屍的身體。劉危安不可能去對付普通喪屍,他的目标是高級喪屍,所以所用子彈是他親自畫的解屍彈。
往往很多時候探照燈還未轉移過去,喪屍已經被爆頭。探照燈還是有很大的不足,一些隐藏太深的喪屍或者移動速度太快的喪屍,探照燈跟不上。
劉危安如今功力盡失,确實不宜下戰場,但是遠程射擊是沒有問題的。能源彈用不了,但是實心彈是可以的,陣道之術大進之後,解屍彈的威力在能源彈之上。
心随意動,目光所及,子彈已經擊中目标。
砰!
獵殺者的速度如電,幾乎不可狙擊,但是也是有缺點的,在轉折的時候,有一個刹那的停頓。别人察覺不到,但是對劉危安來說,這點時間足夠瞄準了。
獵殺者的腦袋炸開,解屍彈殘餘的力量帶着身體飛出二十多米方落地,砸到兩隻低級喪屍。
砰,砰,砰!
憎惡的三顆頭顱同時炸開,龐大的身體重重倒地,地面爲之一晃,憎惡太重了。憎惡有三頭六臂,如果不是太醜,簡直就是三太子的化身。三顆頭顱中,以中間的頭顱爲主,肩膀上的兩顆頭顱是輔助的,沒多少用處,但是随着進化,肩膀上的兩顆頭顱也可以主導身體了。不管剩下任意哪一顆頭顱,憎惡都死不了,必須三顆頭顱同時毀去,憎惡才會死,這使得憎惡成爲戰場上最難纏的喪屍之一。
狙擊手對憎惡也是極爲頭疼,很難連續擊中三顆頭顱。而且,憎惡的再生能力強大的可
怕,隻要吃了屍體,毀滅的頭顱又能再生長起來,有時候是爲了殺一隻憎惡,需要動用三五百個戰士。
劉危安有感于憎惡的變态,重點打擊憎惡,槍口移動,一隻接着一隻憎惡倒下,三連發在他手上簡直吃飯喝水一般簡單,遠處的狙擊手聽見聲音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三百米,四百米,五百米……劉危安狙擊的範圍越來越廣,憎惡、獵殺者、捕食者、銅甲屍接連倒下,平安戰士壓力大減。
被污血浸染的地面上,無聲無息蠕動起來,仔細一看,那是一條條根系,這些根須從嘴巴、鼻子、耳朵或者其他的傷口紮入屍體内部,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扁下去,一盞茶的時間,屍體隻剩下空軀。根系縮回,轉向下一具屍體。
這些根系就是最佳的清道夫,屍體被抽去了精華後,就不用擔心感染問題了。
不死草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當今高科技都無法做到的事,不死草輕易就做到了。因爲不死草的存在,平安大軍隻需要留下少量後勤。
每個平安戰士都在等待,等待不死草強大起來,如果能像大公爵境内的那棵樹那麽厲害,那麽天風省就可以穩如泰山了。
砰——
砰——
砰——
……
一晚上的時間悄然過去,劉危安開槍的速度有所下降,但是依然是其他狙擊手之上,這麽長時間,他隻失誤一次。
他沿着城牆來回移動,狙擊着所有試圖靠近的喪屍。早上,耳麥中響起傷亡彙報,比昨天下降了30%。醫院和戰地護士輕松了,消耗的藥物和食物變少了。
如果不看時間,人類是無法判斷黑夜白天的,但是喪屍可以,進入白天後,它們的進攻節奏開始變緩,不再前仆後繼,仿佛潮水緩緩褪去。
突然,一道銀色的光芒撕破黑夜,銀芒和平安大軍觸碰的瞬間,一片慘叫響起。左右兩側的李黑水以及薛爺迅速救援。但是銀芒極爲恐怖,李黑水交手一招即吐血抛飛,薛爺好一點,第二招被擊退,腹部出現一個血孔,前後通透。
這是一隻銀色的喪屍,速度太快了,隻能看見銀色的影子移動,長什麽樣子都無法看清。
砰——
砰——
砰——
……
三個狙擊手同時瞄準了它,連開十幾槍,全部落空,地面上出現十幾個深不見底的小孔,冒着白煙,銀色喪屍早就到了其他地方。所過之處,全是屍體,慘叫聲連成一片。
“找死!”太初三娃大怒,這一片區域,是他保護的區域,打了一晚上都沒死幾個人,臨退兵之際一下子傷亡近百人,他恨不得把銀色喪屍撕碎了。雙手一搓,一輪紫日升空,恐怖的氣息彌漫。
銀色喪屍知道厲害,突然改變方向,轉眼到了百米之外。
“狡猾!”太初三娃氣極,看見銀色喪屍的速度他就知道自己追不上。
“着!”
劍二十三人劍合一,突破了空間的限制,點在銀色喪屍身上,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轟隆——
人影分開,劍二十三連退十幾步,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銀色喪屍再次改變方向,射向城内。遠處注意到這一幕的符江和尤夢壽臉色大變,銀色喪屍逼近的方向正是劉危安所在的位置。
如果是之前的劉危安,他們不會絲毫擔心,但是如今的劉危安沒有功力在身,兩人拼了命沖過來,明知道無用,卻想争取那一線奇迹。
城頭上,劉危安瞄準了銀色喪屍,想要開槍的時候又松開了,他預感到銀色喪屍的強大,就算開槍也殺不死它,就這麽一晃,銀色喪屍已經射上了城頭,銀色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給人一種狡詐之感。
“總督小心——”兩側的十幾個戰士撲了過來,奮不顧身。卻看見銀色喪屍突然抖動了一下,直挺挺掉了下去,砰的一聲,把地面砸了一個大坑,陰冷的屍氣潮水般退去。
“……總督!”戰士們擋在劉危安的面前,警惕地看着躺在坑中的銀色喪屍,半晌沒有動靜,原來已經死亡。
符江和尤夢壽已經到了城牆腳下,停了下來,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