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才到暖周市,腳跟都沒站穩,卻直言不諱暖周市的權利中心,奇怪的是,楊天賜一點都不覺得他在說大話。
“劉總督,你的意思我已經清楚,我也很贊同。我從小在暖周市長大,暖周市遭此大劫,我也是心急如焚。我打心裏想改變這一切,但是暖周市形成這種局面并非一早一夕,所以想要改變,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不過,劉總督放心,我會和家裏的長老商量,盡快拿出一個方案出來。”楊天賜承諾。
劉危安看着楊天賜,沒有說話。不死貓臉上已經浮現出不悅了,不識好歹,總督已經坐在這裏了,他還大太極,當真以爲總督隻有他一個選擇嗎?其心當誅!目光一閃,正要開口,一個家丁急沖沖跑進來。
“什麽是?”楊天賜表情有些詫異,雖說亂世開始,上門尋求庇護之人就絡繹不絕,實際上能夠驚動他的人,少之又少。一個月也難得一兩個,門房、家丁都煉出了一雙火眼金睛,什麽人應該受到什麽樣的待遇,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是今天已經跑了兩次了。
“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總督的手下,奉命送上禮物。”家丁說着有些奇怪地看了劉危安一眼,這人已經進來了,禮物竟然在後面。
“是我派去辦事的人。”劉危安道。
“快請!”楊天賜趕緊道。
不一會兒,闫世三和坦克祝坦之大步流星進來,祝坦之手上提着一個包裹,雖然看不見是什麽東西,但是在坐之人都是高手,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屬下祝坦之,闫世三,拜見總督!”兩人躬身行禮。
“不必多禮!”劉危安揮揮手,他之前說過,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不過,衆人哪裏敢随意,特别是現在還有外人在場。兩人一絲不苟行了禮,才站直了身體,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可怕的氣息。
“我等奉總督之命備了一份禮物,希望沒有來遲!”闫世三淡淡地道,祝坦之打開了包裹,衆人已經有所意料,是一個猙獰可怖的人頭。
除了黃玥玥有些害怕偏過了頭去,楊天賜這邊的人都是倏然起來,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好幾個失聲喊出來了。
“張建龍!”
闫世三和祝坦之已經收斂了殺機,但是身上還是能夠看出動過手的痕迹,楊天賜忌憚地看了兩人一眼,心情不能平靜。
張家能夠崛起,和三龍一鳳有着很大的關系,現在一日之間,張家去了兩條龍,蘭家這條最忠實的走狗也死了,平衡已經打破。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安靜了,他如果不動手,得到消息之後,鄭家必然會動手。
想到這裏,他沒有任何猶豫,起身想劉危安行禮,神色恭敬:“總督除此大害,我楊天賜代表暖周市的全體父老鄉親總督。”
“感謝總督除此大害!”楊家的高層以楊天賜爲首,都跟着站起來
行禮,唯獨楊玉兒占得筆直,顯得突兀。
至于丫鬟,早就被這一幕吓呆了。何曾見過,高高在上的楊天賜以及一衆高層竟然向人行禮。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楊兄嚴重了,我隻是打了一隻蒼蠅,算不得大害,後面的老虎才是大害。”劉危安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能夠見識楊兄這等人才,暖周市不虛此行,我看楊兄有事處理,我就不打擾了。告辭,不送。”
“立刻召集所有的人馬,10分鍾之内,有人不到,按家法處置!”楊天賜把劉危安送走後,火急火燎返回大廳。
“快點,快點,這關系我們楊家崛起的關鍵,誰拖了後腿,就是楊家的罪人!”幾個元老跟着叫人,臉上全是激動和緊張。
腳步聲匆匆,數不清的戰士從四面八方聚合。
……
劉危安一行人剛剛抵達蘭斯集團大廈,闫世三從後面也趕上了。他和劉危安等人是一起離開的,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楊天賜帶人離開楊府,朝着張家的方向去了。”闫世三禀告。
“通知白瘋子,讓他們回來。”劉危安點頭。
“不幫忙嗎?”黃玥玥忍不住問。
“如果楊天賜張家都對付不來,那麽他也撐不起暖周市。”劉危安道。
“我明白了。”黃玥玥恍然大悟,難怪隻是讓白瘋子阻擋援兵而不是主動進攻。忽然的表情有些變化。
“有個女人追來了。”
“别多想,那是認識的。”劉危安停下了腳步,就在門口等着。
“我什麽都沒想。”黃玥玥道,微微的醋意去散發出來了。不死貓等人轉着什麽都沒看見。
“他是楊家的千金,楊玉兒。”劉危安解釋。
“是她?她竟然來了火星。”黃玥玥吃了一驚,若有所思,“我說看她很眼熟。”大家族的子女,即使不熟悉,也多半見過。隻是可能見面的時候年幼,記憶有些模糊。
楊家千金楊玉兒一直是家長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出來創業,雖然借助了家族的力量,但是玉兒閣的成功,沒有一個人敢否認楊玉兒的能力。
“真的是你!”說話之間,楊玉兒來到近前,看着劉危安,感慨萬千。
“楊姑娘,别來無恙。”劉危安也是感歎,“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在地球上的時候,聽見有一個叫劉危安的人一統天風省和湘水省,我都不敢把那個名字和你聯系起來,以爲隻是巧合。”楊玉兒深深地看了劉危安一眼,“你給了我太大的驚喜。”
“我們裏面說話!”劉危安引路。
楊玉兒向黃玥玥見禮,黃玥玥對楊玉兒不是很認識,但是楊玉兒卻一眼認出了黃玥玥。這和兩人的經曆有關,楊玉兒畢竟在社會上閱曆了幾年,而且是生意人,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記住有地位有權利的人是一種本能。
黃玥玥就不同了,年紀尚幼,一直處于家人的保護中,根本沒機會接觸太多外
人,也沒有必要接觸,她的身份地位決定了隻有别人巴結她。所以才會隻聽說了楊玉兒的名字,卻對人沒多少印象。
“剛才在楊家,看你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劉危安問,他之所以那麽快離開,其實也和楊玉兒有關。
“一言難盡啊。”楊玉兒苦笑。以前一直認爲自己很厲害,才情、智商在同輩之中屬于佼佼者,比之老一輩也不遑多讓。玉兒閣的成功增加了她的自信。但是這兩天的經曆一下子讓她醒過來了,失去了家族的庇護,她竟然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不是劉危安出現的及時,再試探下去的話,在楊府恐會發生不測。她沒有隐瞞,把從地球開始的經曆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最近這段時間,将會有很多人出現,很多地球來客!”劉危安說道‘地球來客’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帶着一絲嘲諷。
“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家,不知道的應該更多。”楊玉兒道。
“之後你有什麽打算?”劉危安轉換了話題。
“從地球出來的時候,我有很多打算,但是現在,我一個打算都沒有了。”楊玉兒語氣有些低沉。這兩天的變故,特别是死亡線上走了一遭,對她的打擊很大。
“如果沒什麽事,明天和我一起參加大公爵的壽辰吧。”劉危安道。
“大公爵?”楊玉兒先是一愣,随即醒悟,“也好,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備上一份禮物!”
“禀報總督,外面有一個自稱是楊家的人,說要求見楊玉兒小姐。”一個戰士出現,劉危安記得他,是守門的人之一。
劉危安沒說話,看着楊玉兒,因爲是來找她的。
“麻煩你讓他進來。”楊玉兒又恢複了光彩照人的樣子,微笑自信。
“大小姐,你要爲我們做主啊!”進來的是一個類似于管家之人的老人,直接就跪在楊玉兒面前,七八十歲的人,哭的是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一五一十說出來。”楊玉兒對這個人有點印象,是這一代家主楊玉渡的家仆,類似于家生子。
事情很複雜,但是本質很簡單,四個字足以概括:争權奪利。
楊天賜本是一個孤兒,他那一脈,因爲出了五服,除了一個楊姓之外,已經和楊家沒多少關系,機緣巧合,被楊玉渡遇上了,并且帶回楊家,當時并未想着如何培養,隻是看他可伶,讓他有一口飯吃。
然而這卻給了楊天賜一個發展的機會,十幾年的時間,動用各種手段控制了楊家内外,等到楊玉渡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終于在末日來臨的時候,楊天賜撕破了臉皮,把楊玉渡趕下了家主的位置,自己坐上去了。
之後,楊天賜把楊家從連蘭家都不如的小家族一舉帶到了暖周市三個勢力之一的高度,徹底奠定了他在楊家的地位,雖然輩分很低,卻再沒人敢反對。
屬于楊玉渡一脈的人,幾乎絕望,卻在此時,楊玉兒出現了。
“楊玉渡呢?死了嗎?”楊玉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