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盧靜江,還未請教?”盧靜江站了起來,上前走了兩步就停下來了。
“曾懷才。”曾懷才在距離盧靜江還有三米的地方停下來了。
“原來是曾将軍,久仰大名。”盧靜江抱拳,行的是江湖禮。
“客氣了,從我進入湘水省開始,盧道主的名字就不斷出現在我耳中。”曾懷才微笑道,很平常的話,卻讓人感覺高深莫測。
“虛名而已,曾将軍請坐。”盧靜江伸手。
曾懷才也不客氣,坐在盧靜江的對面,桌子上沒有茶,隻有一瓶礦泉水。坐着的隻有他和盧靜江,其他人都沒有座位。
曾懷才環伺一周,盧靜江身後的人都是杏江道有頭有臉的人,盧家主事的幾人,軍中幾個掌握實權之人,還有黑幫的大佬,身份稍微次一點的人,都沒資格出現在這裏。曾懷才看的很慢,盧靜江也沒有催促。
“今天我來的意思,盧道主想必是清楚的。”曾懷才的目光最後回到了盧靜江身上。
“清楚。”盧靜江平靜道。
“盧道主的意思呢?”曾懷才坐的筆直,氣息幹練,但是聲音卻很溫和。
“盧某其實一直很仰慕劉省長的,聽見劉省長要來,我心中很是開心。如果是我一個人,我一定無條件加入劉省長的治下,但是盧某畢竟有很多人跟着吃飯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盧某不能獨斷專權,總是要照顧大家的想法才行。”盧靜江道。
“盧道主請講。”曾懷才臉上帶着禮貌性的微笑,一點都不意外。
“我隻要兩個位置,統戰部部長和公安局局長。”盧靜江道。
“我們是很有誠意的。”曾懷才還是在微笑,但是笑容裏已經沒有了溫暖。
“這也是我的底線。”盧靜江平靜道。
“我知道盧道主還有第二個選擇,但是我想說,我平安大軍也是有第二個選擇。”曾懷才道。此言一出,盧靜江身後的人都露出了怒色。
“曾将軍可能不太了解我的爲人,如果我有其他的想法,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了。”盧靜江道。
“我一直以爲盧道主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曾懷才把握在手上的礦泉水放在桌子上,“多謝盧道主的招待。”礦泉水自始至終都沒有喝。
“曾将軍何不說說劉省長的意思?或許我們能夠達成共識也不一定。”盧靜江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看不見曾懷才眼中的不悅。
“不必了,盧道主的要求,我們省長是不可能答應的。告辭。”曾懷才站了起來。
“那就勞煩曾将軍向劉省長轉告我的意思,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有不同的見解的。”盧靜江平靜道。
“真不用了,我現在就可以明确
地告訴盧道主,除非盧道主把要求改了,否則我們戰場上相見。”曾懷才不容置疑道。
“曾将軍說這話,除了問題,擔得起責任嗎?”盧靜江的聲音冷下去了。他自認爲這個條件已經很謙虛了。
“盧道主肯定不了解平安大軍的制度,杏江道,我能做主。”曾懷才平淡的一句話,盡顯霸氣。
“好,希望曾将軍以後不會爲這句話而後悔。”盧靜江的臉徹底冷下去了。他清楚平安大軍乘勝而來,沒有吃過敗戰,才會如此高傲,等他們遭受了挫折就不會這麽說了。
他相信,融合了盧家、軍隊和黑幫力量的杏江道有讓平安大軍遭受挫折的能力。
曾懷才帶着人離開,盧靜江冷冷地看着,也不說話。當曾懷才等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遭到了阻攔,不知何時出現在數百個進化者把大門堵得死死的。
“此路不通!”鳄魚幫的幫主七哥嘴角含着殘忍的笑,微微眯着的眼睛正眼都沒看曾懷才,反而盯着他身後的女子身上,露出淫邪的光芒。
了解七哥的人都知道,他除了殘忍,冷血,還好色。特别喜歡年輕的小姑娘,尤其喜歡沒被男人碰過的小姑娘,用他的話來說,處子之香,是天下最迷人的香氣。
曾懷才身後的姑娘,體态輕盈,五官精緻,大眼睛的純粹是他見過的最有靈氣的女子,氣質高貴中完美地糅合了柔弱,讓人有一種征服欲望的同時還有一種保護的沖動。七哥第一次升起了隻要得到這個姑娘,短壽10年也值得的想法。
他卻不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夠染指的。
“殺了!”
平靜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一縷璀璨到極點的光芒刺破了所有的視網膜,血量如同劃破烏雲的閃電,一閃而逝,沒有任何聲音,但是所有人都仿佛聽見了龍吟之聲。
锵——
入鞘的聲音讓人精神一震,瞬間從那種迷失的狀态中清醒過來。剛好看見直挺挺倒下的七哥,一縷細微的血珠從他的眉心滲透而出。
他的右手緊緊捏着一把血紅色的小刀,用爲太用力,青筋都鼓起來了,卻再也沒有機會發出這一刀了。
砰!
觸地的聲音讓人心髒猛烈一跳。
“你是什麽人?”老C死死盯着李惡水,如臨大敵。大刀幫和鳄魚幫鬥了多少年,他奈何不了七哥,七哥也奈何不了他。但是對七哥的本領他是佩服的,他知道七哥有一把小刀,不出則已,出則緻命,猶如小李探花的飛刀。就是忌憚這把飛刀,大刀幫曾經有機會可以滅了鳄魚幫,卻一直沒有動手。
如今七哥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他不敢想象,李惡水的實力高到什麽程度。
李惡水正眼都沒看他一眼,回到一個青年的身後,猶如保镖。
這個青年什麽時候出現的?
看見青年的時候,普通的進化者沒什麽感覺,那些高手無不精神一震,眼中露出驚駭。青年是跟随曾懷才進來的扈從之一,一直都在,但是卻被所
有人忽略,如果不是李惡水的這個動作,誰都不會注意此人。
随着對此人的重視,卻發現此人就是汪洋大海,深不可測。
“你是什麽人?”出聲的是盧靜江,不知爲何,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他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仿佛極端不妙的事情即将發生。
青年沒有理會盧靜江,走到之前曾懷才談判的位置上坐下。曾懷才帶領的扈從朝着青年行禮。
“見過總督!”
“你是劉危安!”老C脫口而出,頓時讓整個會議室出現一陣騷亂。平安大軍的改制時間不長,很多人還是習慣稱劉危安爲省長,隻有内部人員才會叫總督。
“我是劉危安。”劉危安的聲音不高,卻猶如驚雷般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中,所有人,哪怕實力最強的幾個人都感覺腦袋嗡嗡作響,臉上變色。
“劉危安竟然這麽年輕。”傳奇看了一眼站在劉危安身後的年輕女子,再看了一眼不知不覺被人忽略的七哥的屍體,死的真冤枉。
“原來是劉省長,但是就算你是省長,也不能随便殺人。”盧靜江作爲杏江道的道主,也是經常見省長的人,第一個回複了平靜。
他這一開口,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這句話才像一個道主該說的話。”劉危安笑的有點冷,“如果你的正義和理智能夠放在平民身上的話,我不僅能讓你掌握統戰部和公安部兩部的力量,甚至還能給你更大的權利,但是你錯就錯在放棄了平民,别人可以目光短淺,但是你不可以,你是杏江道的最高權利掌控者,連你都不管平民的死活,他們就真的死了。”
“劉省長好像還沒認清楚此刻的形勢吧。”盧靜江淡淡地道。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後門、窗戶,全部被人影占據,這些人無一不是實力極強的進化者。
“不見棺材不掉淚。”被這麽多人包圍,劉危安沒有絲毫擔憂。不僅是他,他身後的其他人,曾懷才、李惡水等人也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隐隐有一種憐憫。
這種十分違和的情緒讓盧靜江心中莫名一跳,不安更加濃烈了。
“雖然你缺點很多,按照我以前的習慣,斷然不會讓你活到現在的,但是管理上,你也算是一個人才,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臣服我,你還是杏江道的道主。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劉危安冷冷地道,眼中寒芒閃爍。
“别人怕你劉危安,但是不要忘記了,這裏是杏江,這裏是我的地盤。”盧靜江城府深,也被劉危安毫不客氣的話激怒了,大手揚起,即将落下的時候,心口一亮,全身力氣刹那潮水般褪去,再也落不下去了。
“爲什麽?”盧靜江看着從心髒部位露出來的匕首,鋒利的尖銳被鮮血染紅,他努力想看清楚對方的面貌,但是出手此人這一刀不僅僅是刺中心髒那麽簡單,附帶的力量同時破壞了他的經脈和五髒,可以說,一瞬間就毀滅了他的所有生機。
砰!
盧靜江倒在地上,露出了身後之人的面貌,面無表情的盧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