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棟大樓就是敵軍藏身的地方。”大屏幕上,前鋒軍的指揮呂際信介紹着信息部整理的消息。一共三棟大樓,呈現品字形,高度差不多,從外表看應該都是商務大廈。
“我們把三棟樓分别命名爲A樓、B樓和C樓,A樓38層,B樓39層,C樓40層。三棟大樓的間隔在600-800米之間,敵人的數量在2萬左右,他們的指揮部在哪一棟樓暫時還沒有探查清楚,敵軍的探子很多,我們的人不敢靠的太緊,以免打草驚蛇。不過,B樓有地下車庫,我建議從地下車庫偷襲。”呂際信帶點得意道。急速行軍之中,他的手下還能探查到這麽多信息,他很滿意。
“還有其他嗎?”江鐵成問。
“其他?”呂際信愣了一下。
“敵人帶隊的是誰?主力有誰負責?黃金級高手有多少,白銀級成員有多少?有沒有值得特别注意的特殊能力者?他們的裝備如何?士氣如何?戰士的組成成分是什麽?平安戰隊的本部還是夾雜了濱州道的戰士?還是……”江鐵成一連串問題倒水一般倒了出來。每問一個問題,呂際信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最後一張臉完全成了紫黑色。
“呂指揮,并非我針對你,而是這些問題都關系我們的戰鬥能否打勝的關鍵,多了解一個問題,我們的人就能少死一個。還請原諒我的無禮。”江鐵成實在看不起呂際信什麽都沒探查到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偵察兵是一個部隊最重要最精銳的人,如果隻是用來完成普通人都能完成的任務,這樣的偵察隊還不如不要。
不過,他把心中的怒氣發洩出來之後,又開始擔心起來。呂際信再無能,再不是,也是呂家的嫡系,家主呂際仁的堂弟,這樣的人根本不是他一個外姓人員可以得罪的。他軍隊出生的身份并不能護佑他在呂家的安全。
“不會,江将軍能夠把我工作之中的不足之處指出來,讓我以後有了進步的空間,我應該感謝江将軍才對。”呂際信嘴角一扯,露出一個勉強無比的笑容。
“好了,再給你30分鍾的時間,去把這些問題弄清楚,如果弄不清楚,你這指揮官的位置交給其他人幹吧。”呂際仁語氣平靜,卻充滿不容置疑的味道。他處事公平,不分自己人還是外人,這也是很多其他勢力願意加入呂家的主要原因。
“是!”呂際信不敢反駁,黑着一張臉出去了,不過臨出去之前看了江鐵成一眼,那眼神讓江鐵成一張臉頓時難看起來了。
那一眼,充滿殺氣。
呂家大軍分爲五支隊伍,呂際仁因而設立了五個将軍,三個是呂家本家子弟擔任,這三支部隊是呂家最精銳的部隊,
裝備、待遇也是最好的。其他兩支部隊由兩個外姓人擔任,地位就差了一等。一個是江鐵成,軍隊出身,獲得過兩次二等功勳章,經驗極爲豐富。
另外一人黃誡,某星際公司的執行總裁,手下管理着百萬人的團隊。要不是因爲末日,他的人生可以極爲風光,而現在,隻能依附呂家度日。他看見了呂際信的目光,心中搖了搖頭,臉上卻平淡如舊,沒有半點變化。
呂家隻有家主呂際仁胸懷寬廣,其他人都是目光如鼠之輩。呂際仁如果在,呂家軍就有向心力,呂際仁如果出現什麽意外,呂家立刻會變成一盤散沙。呂秀年還沒有成長起來,呂家其他人不足以擔當大任,呂際仁一旦出事,其他人還沒有動,呂家内部就會先亂起來。
在呂際仁布置任務的時候,對面的B樓裏面,一間多媒體會議室裏面也坐着一群人在商議着如何對付呂家軍。
“……呂家家主呂際仁,年紀58歲,黃金巅峰期實力,年輕時遊覽地球,交遊廣闊,業務能力極強。15年前開始修佛,有傳言,他半隻腳已經踏入傳說,不過這點尚未證實。這次帶來的大軍一共五萬,加上1000偵察隊和3000後勤補給。五萬大軍由五個将軍帶領,每隊1萬人。第一軍的将軍呂際義,是呂際仁的堂弟,黃金後期實力,是呂際仁的絕對嫡系。第二軍呂際智将軍,此人同樣是呂際仁的堂弟,從小就表現的很出色,曾經和呂際仁競争家主失敗,呂際仁并未對他打壓,反而給他獨立一軍。第二軍相對比較獨立,除了家主的命令,長輩的命令都不聽。第三軍的将軍是呂際德,呂際仁的堂兄,在呂際仁競争家主的時候曾給與了很大的幫助,呂際仁似乎答應了他的一些條件,但是最後卻沒有做到,呂際德因而不滿,在不少公開場合發表了一些不利于呂際仁的言論。第四軍和第五軍分别是外姓将軍,江鐵成掌管第四軍,軍人出聲,多次立功,後因犯錯被逐出軍隊——”肖傑道。
“江鐵成我知道。”康饞蟲忽然出聲,語氣有些激動,“他是尖刀連的連長,做過我一段時間的教官。他是因爲給手底下的兄弟出頭,失手打死了人,上面爲了保他,聽說花了很大的代價,最後雖然取得了死者家屬的諒解,但是他也被逐出了軍隊,他爲人正直,我認爲可以争取一下。”
“既然如此,重點關注一下,軍隊出身的人,都是人才,有一個我們争取一個。”尤夢壽笑着道。這一支大軍由他負責。
康饞蟲是和劉危安一起逃過難的人,兩人關系特殊。他開了口,不管江鐵成爲人怎麽樣,都得給一個面子。
不過大家都知道康饞蟲的爲人,不會說假話。
等到肖傑把所有的情況介紹完,大家對呂家軍已經有了一個清晰清楚的了解。尤夢壽稱贊:“不愧爲興隆軍校出來的人,這工作的細緻,遠非我們這些大老粗可比。”
跟随而來的浪子闫世三、陸老殘、豬大腸等人都笑起來了。嚴格來說,這些消息對他們而言用處不大,作爲一個高手,作戰的時候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是必不可少的基本數值。他們隻需要知道敵人的戰鬥指數,至于經曆和過往則不需要知道。但是對于一支軍隊來說,了解敵軍的情況就很重要了。
軍隊的個體戰鬥力高低不同,不能做到高手一般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隻能靠信息來補充。他們雖然不動偵察工作,也能感受肖傑的工作做的細緻全面,對于判斷的作用很大。
“首先,我們的感謝呂際仁,25%的機率,他選擇了我們,給了我們立功的機會。這是我們的先機。”尤夢壽的第一句話讓胡多多大爲感歎。
胡多多是玉山區張泉深坐下的大将,原本有兩兄弟,被大家稱之爲大小胡兄弟,逃亡之後,弟弟死了,他本來不打算獨活,但是爲了一衆兄弟,在經過一陣悲傷之後,他重新振作起來。這次跟随而來的還有一部分玉山區的戰士,這部分人由他帶領,知根知底,好溝通。
平安戰士都極爲自信,意志力堅定。遇到問題,都是向好的方面想,所想想到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畏難。這一點,是玉山區的戰士比不上的。玉山區的戰士遇到困難先會衡量難度大小,難度小,就會上,難度大,就有了畏懼心理。
想這次,呂際仁選擇了他們的部隊。如果是玉山區的人帶隊,第一反應肯定是傷亡多少,能不能打赢的問題,畢竟呂際仁有五萬人馬,遠遠超越了他們。但是尤夢壽卻是興奮,立功的機會來了。
他很清楚,不同心态反射出來的結果也會不同,如果不能改變心态,玉山區的人即使不會在惡劣的競争中死亡也會因爲跟不上節奏而掉隊,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讓他下定決心對下面的人進行整頓。
尤夢壽似有所覺,奇怪地看了胡多多一眼繼續道:“機會給了我們,但是能不能抓住,靠的是拳頭,而不是嘴巴。大家來議一議,如何才能把呂家軍一網打盡。都不要藏着掖着了,各抒己見。”
“斬首。”浪子闫世三首先出聲,“呂際仁是呂家軍的靈魂人物,他死了,呂家軍就亂了。”
“佛門不好惹,呂際仁修佛十幾年,怕不是那麽容易刺殺的。”陸老殘道。
“我同意斬首,即使殺不了呂際仁,也能纏住他。”豬大腸道,功勞也是有大小之分的,殺了呂際仁無疑是最大的功勞。
“呂家軍不是要偷襲嗎?我們就反偷襲,半渡而擊。”康饞蟲道。
“從對方的探子的留下的痕迹可以猜測,對方打算從地下停車場作爲突破口,我們還不将計就計?”胡多多趕緊開口,再不說怕就沒有說的機會了。
尤夢壽看着大軍積極發言,一個作戰方案漸漸在腦海裏面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