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化爲黑暗,繼而恢複光芒,令人戰栗的恐怖氣息一閃而沒,大家的視線恢複正常的時候,不可一世的銅甲屍已經變成一具屍體躺在地上,再也不會動彈了。
劉危安眼中閃過一抹痛苦,連續兩次動用《黑暗帝經》在本已經透支真氣的情況下,對他傷害極大。他的表情愈發的冷峻,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大審判拳!”
凝聚在拳頭是在勁氣猛然爆發,沖上來的憎惡直接炸開,嗤嗤聲響中,碎肉射向四面八方,把附近的低級喪屍都射成了篩子。
“大審判拳!”
地面炸開,出現一個巨坑,方圓十米内的喪屍都化成了碎片。
“大審判拳!”
劉危安一步一個腳印,大審判拳連續轟出,靠近的喪屍全部被轟出碎片,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地的屍體殘渣。
大審判拳至剛至陽,威猛無濤。
“滾!”
劉危安猛然轉身,拳頭轟擊在突然出現在背後的爪子上,爪子鋒利無匹,切金斷玉,偷襲者是捕食者,捕食者速度極快,極善于偷襲,被他們瞄準了的對象,連黃金級高手都得含恨,這隻捕食者眼光不好,瞄準了劉危安。大審判拳濃縮到極點的恐怖力量爆發,捕食者的身體炸開,四分五裂。
兩隻銅甲屍的死亡,極大地提升了進化者們的信心,也讓普通人對于守住這裏多了幾分希望。人都是複雜的動物,雖然是劉危安把他們救回來的,但不是每個人都對劉危安有信心的,還有很大一部分人依然認爲白茅區守不住,趁早逃走才是明智的選擇,呂際善的蠱惑還是很有市場的。
劉危安退回第二環大樓下的時候就停止了腳步,猶如一顆礁石釘在那裏,大審判拳不要錢般轟出,每一拳都有十幾隻喪屍死亡,他一個人殺死了五百多隻喪屍才倒回指揮的地方。看見他返回,所有的進化者都發出了歡呼。
吳耳和吳湘湘相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撼,且不說劉危安獨自殺死了兩隻銅甲屍,完成了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光是他一個人頂住喪屍的攻擊,轟殺了五百多隻喪屍,其中包括捕食者、獵殺者、憎惡等高級喪屍,他們就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第一次看見劉危安出手的張泉深父子面若死灰,再也升不起絲毫反抗之心,以劉危安的實力,要殺他們,根本不用什麽陰謀詭計,就是一巴掌的事情。可笑他們心中還想着積蓄力量反擊。
“省長,有人哄搶食物。”賈甯神色焦急沖過來。
“這種事還要問我嗎?”劉危安冰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我明白了,我馬上處理。”賈甯全身一冷,有一種被眼鏡蛇親吻了一下的戰栗感。
戰争時期,糧食的消耗是正常的三到五倍,戰士們的食物是随時供應,但是普通人不參與戰鬥,就隻能四個小時一餐,這還是考慮到随時要逃命,必須保持體力,否則的話,一天一頓都是奢侈。不過,這也是實際情況允許,剛好有一些糧食,否則的話,都得餓肚子。
“怎麽說?”張芷溪見到賈甯回來,迫不及待問。本來,這件事應該她去問的,但是她害怕見到劉危安,推
到了賈甯身上。
“殺!”賈甯冷冷道。
“啊!”張芷溪吃了一驚,于心不忍道:“他們隻是餓壞了,本心并不壞,要不這次就原諒了他們,如果——”
“沒有如果!非常時期,更應該嚴格遵守命令,如果不是我們疏于管理,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了。”賈甯不客氣地打斷。呂際善之所以如此輕易蠱惑那麽多人離開,主要原因在于他們兩個管理太溫和所緻。前面的戰士拿命在拼平安,後面的人竟然還有心思讨價還價,這簡直不可饒恕。
劉危安把後勤如此重要的任務交個了他,他不想讓劉危安失望第二次,否則的話,劉危安原諒他,他自己也不會原來的。
呂際善一句話,害的一萬多個普通市民死亡,這種事不應該,也不允許再發生。
張芷溪眼神一暗,道理她都明白,隻是女人都比較心軟了。那邊等待命令的劊子手見到賈甯點頭,手起刀落,18顆人頭落地,吓壞了所有的市民。經曆了這件事後,市民們明顯聽話了,叫什麽做什麽,絕對沒有第二種意見。
“連珠箭!”
“連環箭!”
……
一支支箭矢劃破虛空,精準無誤洞穿一隻隻喪屍的眉心,奔跑中的喪屍又跑了七八米才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動過了。
劉危安所在的區域,喪屍呈現一個扇形倒在地上,屍體越堆越高,最後形成了一道屍體圍牆。相隔不遠的張麻子看呆了。
“我靠,這是冷兵器吧,也太厲害了!”
吳湘湘、吳耳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弓箭殺喪屍的,都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弓箭如此犀利,殺喪屍如土狗,喜的是這把弓是自己人一邊的。
相信守不住這裏的人不僅僅是呂際善,還有他們。區别是呂際善一刻都不想呆,而他們還能堅持。但是看見劉危安的表現,他們的心态悄然發生改變。
或許,能守住也不一定!
從一點多到下午三點多,劉危安足足殺了三個多小時沒有移動一下腳步,箭矢射完了就用狙擊槍,三個多小時,各種各樣的喪屍死了接近兩千隻,到最後,喪屍都不從這裏過了。堆積的屍體太高了,從這邊過跟翻山越嶺似的。
其他人兩個小時換班一次,或者休息,或者補充能量,從這裏也能看出這些人跟平安戰士的差距,平安戰士最少都是4個小時換班。
雖然保證了體力,但是進化者死一個少一個,第二環被喪屍一步一步蠶食,最後還是沒能守住,随着劉危安一聲令下,衆人退守圓形大廈。第一環被薛爺和大象大戰的時候毀了,沒法守。
張泉深清點了一下傷亡,大約五分之一的人死亡,五分之一的人傷勢太重,暫時失去了戰鬥力,還能動的隻有五分之三的兵力了,這些人也大都帶傷。張泉深小心地看着劉危安,有一句話他沒說,但是表情誰都能看出,他對守住這裏失去了自信。慢則明天早上,快的話,今天晚上就會被喪屍攻破。
“張智梁聽令。”劉危安沉默了幾秒鍾,開始下令。
“屬下在!”張智梁趕緊出列。
“你挑選500傷勢偏重之人組成後援隊,分成10組待
命。”
“是!”張智梁迅速下去了。
“剩下的人分成兩部分,吳區長你帶一半的人下去休息,兩個小時後換班。”劉危安道。
“是!”吳湘湘表情平靜,沒有一絲猶豫。吳三、吳市等人見狀松了一口氣,對劉危安的好感大增,即使在如此危險的時候,劉危安依然是讓自己的人頂在第一線,沒有讓别人當炮灰,這樣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呂際善又回來了。”吳十億沖進來喊道。
衆人都是一愣,他不是跑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難道帶着援兵來了?玉山區的人和劉危安卻是臉色一冷,眼中射出殺機。
“他還敢回來!”
沒錯,呂際善回來了。如果有其他的選擇,他肯定不會回來,逃離的時候還有十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就剩下五個人了。人人重傷,受傷最重的是陳夏義,爲了救呂際善,被白毛僵屍拍了一巴掌,差點把腦袋都拍碎了。
五個人是經曆了千辛萬苦才回到這裏的。
“本來想回冷水區尋求支援的,沒想到半路上遇上一隻強大的喪屍,無功而返,我很慚愧。”站在堂下,呂際善一副自慚的表情,心中卻暗暗叫苦。劉危安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感覺不妙。
“我記得你們來的時候,我就說了,進入白茅區就要守白茅區的規定,對吧?”劉危安平靜地問。
“對!”呂際善低着頭。
“那麽,你們逃命,是誰下的命令?”劉危安的聲音帶着寒意。
呂際善不說話了,一陣難言的沉默。陳夏義站在呂際善下首的位置,雖然深受重傷,卻強撐着,站的筆直。他知道這會兒必須說話了,有些話呂際善不适合說,隻能他來說。上前半步,躬身道:“當時情況是這樣的,突然出現銅甲屍,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以爲守不住了——”
“以爲?”劉危安打斷了他的話,“看你的樣子也是行軍打戰的好說,用‘以爲’兩個字來解釋這一切,你認爲合理嗎?”
“不合理!”陳夏義低下了頭。
“還有,聽清楚我的問題,是誰下令逃跑的?”劉危安冷喝。
“是我!”呂際善聲音沙啞。
“敢作敢當,也算一條好漢。”劉危安的聲音驟然拔高,“拿下,就地槍決,以慰那一萬多條無辜市民的在天之靈!”
左右立刻撲了上去,把呂際善控制住。呂際善受傷不輕,加上控制他的是兩個黃金級高手,根本不是對手,一下就控制住了。
“你敢!”呂際善厲聲大喝,又驚又怒,眼中噴射出怒火:“劉危安,你敢殺我,我冷水區和你勢不兩立!”
“不要!”陳夏義驚呼,急切道:“如今喪屍勢大,我們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還望省長網開一面,允許我們戴罪立功!”
張泉深、吳湘湘冷眼看着,他們很想知道劉危安如何做。
“行刑!”劉危安臉色冷峻,沒有半點通融。林中虎手一揮,一抹寒芒閃過,人頭落地,血濺三尺,快的讓人措手不及。呂際善猙獰的頭顱剛好滾在張芷溪的腳下,直盯盯看着她,張芷溪吓得發出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