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道理是說的通的,父輩爲了國家建設獻出了生命,功勞滔天,總不能沒有表示,但是表示在什麽都沒做的後輩身上,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由此也就誕生了。
小侯爺就是這樣一個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人。雖然國家想了很多辦法限制爵位者的特權,但是一些無形的力量還是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發揮着作用。
楚家本是江南大族,爲了保持家族活力,楚家的祖上在很早的時候就做了一個大膽的選擇,分家。主家還在地球不變,分了兩支出去,一去火星,一去水星。有主家的資源支持,兩支分支很快就在當地紮根散葉,并且成爲火星和水星最具影響力的豪門之一。火星這一支因爲戰功觸頂,被授予侯爵。要不是火星不封王,楚家可能會成爲第一個封王世家。
楚家也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封侯之後,迅速消失在公衆的視線,直系子弟紛紛從政界、軍界退出,而且退的十分徹底,除了還在磨煉的年輕一輩,那些地方大員都退出來了,一個不剩。這種決心,不要說豪門世家,就算普通人也下不了吧。
楚家的這種做法讓當朝政府很放心,君子之澤,三世而斬,唯獨楚家是五世而斬。這就是當權者對楚家的知進退的獎勵。
楚家一直居住在玄澤省,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出來,怕是很多人都忘記了吧。不過就算小侯爺出來了,要不是黃玥玥說,劉危安同樣不知道。
他這個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一個鎮長在他眼中都是大官了,而鎮長距離侯爺十萬八千裏。
……
鄭莉經過的地方,空氣中殘留着高溫灼燒過的痕迹,劉危安雖然耽擱了不少時間,卻也不擔心會追丢,他的速度不斷提升,終于在三十多公裏外追上了鄭莉還有那個青年。
鄭莉被兩隻銅甲屍圍攻,青年就在邊上,神情萎頓。劉危安那一箭他雖然避開了要害,卻也不好受,見到劉危安追來,臉色一變。
“你是什麽人,爲何陷害本省長?”劉危安沒有靠的太近,銅甲屍可不好對付。
青年嘴角溢出一縷不屑,似乎一省之長,并不放在眼裏。不過,不屑剛剛浮起就凝固了。因爲劉危安拿出了白金弓,瞄準了他,殺氣如潮水。
“濟世會,财神副使,錢澤!”青年臉色難看,仿佛吃了一隻死蒼蠅。
劉危安恍然大悟,難怪這小子第一次見面就對他有敵意。濟世會想和天風省做生意,天風省生産的新型武器鋒利無匹,抗腐蝕性強,很受大家的歡迎。濟世會派人接洽,想幫助天風省打開其他地方的市場,他們收取一點的提成。
劉危安直接給否決了,且不說新型武器的産量還達不到可以大量外銷的地步,即使可以,他也不會和濟世會做生意。
濟世會成天躲在暗處,今天對這個不滿,明天又批判那個,仿佛他們才是正義的使者。明明竊據高位,偏偏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世界那
麽亂,他們不出來幫忙也就罷了,還煽風點火,比地下王庭虛僞多了。
這些還隻是個人看法,在商言商。濟世會用天風省的新型武器去賺錢,自己一分錢不出,賺了拿分成,虧了全是天風省的,簡直是空手套白狼,劉危安豈會答應?當初來洽談之人被拒絕之後顯得很生氣,離開的時候威脅劉危安,會讓天風省後悔。劉危安也就考慮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要不然就給世界節約了一個人的口糧。
沒想到濟世會還挺護短的,下面的人受了委屈,馬上就來一個副使找場子。不過,他也沒料到劉危安是一塊鐵闆吧。
“你是怎麽讓銅甲屍感應不到你的。”劉危安問,見到錢澤猶豫,馬上又道:“我這個人很沒耐心,說不定手指一抖,這一箭就射出去了。”
“我們收集了一些高級喪屍的氣息,灑在身上,可以短時間讓銅甲屍把我們當成同類。”錢澤心中暗恨,卻不敢不回答。
全盛時期都躲不開劉危安的箭,現在這種狀态更加不行。
“你的上司是誰?”劉危安問。
“财神!”錢澤道。
“财神?沒有名字嗎?”劉危安追問。
“财神即使在我們濟世會也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幾乎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的化名很多,但是隻有一次就不用了,沒什麽意義。”錢澤道,估計這些在濟世會也不是什麽秘密,錢澤說起來沒有猶豫。
“濟世會的最高領導人是誰?”劉危安盯着錢澤,對于這個問題,他一直很好奇。
“如果有一天我能坐上财神的位置,或許有資格知道,現在的我還不夠資格。”錢澤苦笑一聲。
“對自己人都遮遮掩掩,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劉危安道。錢澤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卻不敢反駁。
“濟世會在湘水省的聚居點在哪裏?”劉危安問。
“如果是說了,你認爲我還能活得下去嗎?”錢澤出奇的硬氣起來了。
“哎呦,還挺忠心的嘛,我就不信了,你甯願死,也要守着秘密。”劉危安冷笑一聲,目光冷下來了。
錢澤眼中閃過一抹懼意,卻咬牙不語。
“那個手持雙戟之人也是你們的人?”劉危安冷不丁問。
“是——不——”錢澤臉色大變。
嗖——
一道流光破空而至,尖銳的異嘯傳開之時,箭矢已經到了面前,錢澤通體冰涼,死亡的氣息如潮水把他淹沒。
叮——
電光石火之間,一道黑影擋在了錢澤面前,劍光如蛟龍出海,迅猛無濤,間不容發擊中了箭矢。爆發出耀眼的火花。
四溢的勁氣全部被黑影擋住了,錢澤沒有受到一絲攻擊,但是從黑影無法遏制的後仰動作也能感受箭矢的威力。
“連珠箭術!”
一條白練貫穿虛空,一頭還在弓弦上,另一頭已經到了黑影面前。也沒見黑影如何出書,三尺青峰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連續擊在箭矢上。
叮,叮,叮……
每一次碰撞都讓黑影後退一步,一直退到牆角裏。黑影長發掩面,渾身包裹在一件破爛的黑袍裏面,站在身後的錢澤清晰地感受到黑影承受的壓力。他心膽俱寒,才知道之前的一箭,劉危安放水了。
腳步聲響起,由遠而近,速度快得驚人,大象、尤夢壽等人趕到了。黑影也意識到不妙,身體突然旋轉,瞬間化作龍卷風,連環箭最後的兩箭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分别朝着符江和黃玥玥射去。
“連環箭!”劉危安眼中厲芒一閃。
龍卷風中一道刺目的寒芒閃現,準确無誤點在激射而至的箭矢上。
當——
勁氣炸開,龍卷風瞬間粉碎,黑影的長發揚起,一張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逝。磚石結構的牆壁破開一個大洞,黑影帶着錢澤消失在大洞裏面,一聲慘叫遠遠地響起,那是錢澤的叫聲。黑影擋住了第一箭,卻沒防備第二箭,錢澤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符江擋住了兩支箭,帶着黃玥玥退到一邊,大象、尤夢壽、不死貓等人則沖上去幫鄭莉,鄭莉的氣息很不穩定,畢竟進化沒多久,在沒鞏固的情況下還能在兩隻銅甲屍的圍攻下堅持這麽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劉危安一個人對付一隻銅甲屍,其他人聯手對付一隻。因爲都是自己人,劉危安也無需留手,《黑暗帝經》一出,瞬間秒殺銅甲屍,再以《大審判拳》弄碎了第二隻銅甲屍的腦袋,結束了戰鬥。
威脅去了,鄭莉再也堅持不住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微弱了數十倍的火焰縮回體内,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從半空中墜落地面之前被大象接住了。
兩個手下負責把銅甲屍收起來,畢竟是喪屍裏面的大佬,屍體還是很有用處的。尤夢壽卻來到了劉危安身邊,表情驚疑。
“那個是不是——”
劉危安點了點頭,表情也有些複雜。
“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尤夢壽問。
“估計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變故。”劉危安輕輕搖了搖頭,本來應該是恨的,但是見到他這個樣子,卻恨不起來。
“你們打什麽啞謎?那個黑衣人是誰?”黃玥玥走了過來。
“後一星!”劉危安輕輕道。
“啊!”黃玥玥吃了一驚,“他怎麽瘋了?”
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也能看出後一星雙目呆滞,表面麻木,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此地不安全,回去再說。”劉危安看了一眼四周,之前因爲銅甲屍的存在,附近的喪屍不敢靠近,如今銅甲屍死了,它們就不在畏懼了。
衆人自然沒有異議,一行人在半路上遇上了追趕的黑雞,想了想在白茅區沒有熟人,落腳之地還得靠他,于是把他帶上了。
黑雞是地頭蛇,多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老窩被鄭莉毀滅了,不過他在第三區還有一個落腳點,狡兔三窟,黑雞不是狡兔,但是也知道留一條後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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