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吃飽就說一聲,讓我來。”隻有大象幸災樂禍。
白瘋子哼了一聲,眼中精芒爆射,攻勢更加猛烈,魏功海陰沉着臉,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兩人拳風如浪,周圍觀看的人,腳步後退,不斷擴大包圍圈。蝙蝠和狼人聯袂而至。
“暗中的敵人已經全部清除。”狼人道,他的擁有超強的鼻子,可以嗅出方圓1公裏之内的所有生物的氣息,讓他找人,基本上是不用擔心落網。
“外圍的探子已經全部消滅。”蝙蝠道,作爲平安大軍的眼睛,他現在很少出現,一旦出現,就是大事件。
劉危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估計是聽見了兩人的話,魏功海心态失衡,開始落入了下風。
“楊老能夠看出此人的武功路數嗎?”尤夢壽請教。
“通臂拳、羅漢拳、蛇遊八打、螳螂拳、華山、青城、衡山……此人所學之雜,實屬罕見,更爲難得的是此人把所有零碎的拳法、掌法融會貫通,加以改進,使之威力倍增。此人如果開館收徒,老夫不如也。”楊掌門語氣欽佩。
他正值磊落,雖然對方是敵人,但是他并不會因爲陣營不同而貶低對方。
“這個時候還想隐藏身份,簡直找死!”浪子闫世三冷笑,一雙銳利的眼睛光芒閃爍。
劉危安忽然鄒了一下眉頭,擡頭看向天空,就這個時候,蝙蝠大叫一聲:“我的蝙蝠——”
“怎麽了?”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他。
卻見他臉色發白,仿佛看見了極爲恐怖的東西。
“有危險靠近,大家戒備!”劉危安提醒,白金弓拉成了滿月,目光看向四面八方,充滿警惕。
空氣忽然變得寒冷起來,幾秒鍾的時間,從炎炎夏日變成了寒冬臘月,呼出起的氣息都變成了白色,溫度卻沒有停止,繼續下降。
“何方鼠輩,出來?”陸老殘脾氣爆炸,大喝一聲。聲浪滾滾而出,卻在沖出5米之外迅速削弱,尤夢壽等人無不眼神一縮,他們看見聲波一圈一圈的慢下來,可怕的低溫連聲音都凍住了。這是什麽力量?
陸老殘以真氣吐出的聲音,正常情況下,方圓三公裏内都能聽得清楚,但是此刻,連三十米都沒有傳播到。
嗖——
箭矢化作一道光束激射而出,射到出五六米的時候,光束突然散開,露出了箭矢的真容,不鏽鋼打造的箭杆閃耀着銀白色的光澤。箭矢的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下來,艱難地穿行在空氣中,仿佛不是射在空氣中而是射在岩石之中。
這支箭矢是在鑿山而行,二十多米的距離,給人一種艱難無比之感。三角箭頭和空氣摩擦産生的熱量在一瞬間凍成了白霧。
箭矢停在兩根手指頭之間,手指出現的時間和箭矢出現的時間恰到好處,好比是箭矢主動送上門去的。
“連環箭!”劉危安吐出了三個字。
虛空冒出了一支箭矢,閃電射中了手指的主人,半米不到的距離,轉瞬即至,但是就在最後一個拳頭的距離,可怕的一幕發生了。
低到極緻的溫度擴散,在瞬間凍住了箭矢的速度。箭矢的速度從極速變成極慢,就用了一個拳頭的距離。
啪!
箭矢射中目标的時候,化爲粉末。早已經被低溫把不鏽鋼的所有結構凍成了粉末,一碰就碎。
這個廢棄的家具廠車間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每個人的眼神都被震驚充斥,白瘋子和魏功海的厮殺也停下來了,魏功海趁機退到了手指的主人身後。白瘋子罕見的沒有追擊,一雙桀骜不馴的目光首次露出沉思的光芒。
死死地盯着手指的主人。
臉型瘦長,馬臉。眼睛狹長,閃耀着常人難以理解的光芒。皮膚白皙,表面乏着晶瑩的光澤,仿佛抛光之後的玉石。身材隻有1.7米的樣子,穿着灰布長衫。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高手應該有的氣息,但是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小視于他。
能夠把劉危安的‘連環箭’都凍成粉末的人,誰敢小視?
“冰左使!”魏功海恭恭敬敬行禮,聲音帶着無比的敬意。
“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讓本使者如何栽培你?”冰左使的聲音很清脆,像冰雪折斷的聲音,每個字的發音都很标準,但是聽起來卻很别扭。
“屬下該死,辜負了冰左使的期望。”魏功海吓得直接跪下。
符江、尤夢壽等人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凝重,讓魏功海這樣的高手吓得跪下,冰左使的身份一定高的吓人。
“起來吧,戴罪立功。”冰左使淡淡地道。
“是!”魏功海誠惶誠恐。
“一群小輩,今日死在本左使手上,是你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冰左使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後落在劉危安身上。
就這麽幾秒鍾的時間,整個車間被一層白色覆蓋,衆人感覺空氣都沉重起來,一個個祭出護體真氣,不然的話,會和車間一樣,被凍成冰雕。
“我聽說過你。”白瘋子忽然開口。現在沒有祭出護體真氣的隻有三個,他就是其中一人。
他身上有一股沖天戰意,自動驅散無孔不入的寒氣。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超過30歲,竟然認識我?”冰左使本來打算出手,聽了這話,又停下來了。
“我姓白!”白瘋子冷冷地道。
“白?”冰左使愕然,随即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就說那個姓白的将軍的後人吧?”
“那是我爺爺!”白瘋子道。
“我很遺憾,讓你爺爺受了那麽多年的折磨,根據時間推算,他應該在去年或者前年死了吧?”冰左使微微搖頭,“當初要不是他頑固,也不用受那麽多痛苦,可惜了!”
“我也很遺憾,我爺爺不僅沒死,反而突破了。”白瘋子出手了,在冰左使失聲的刹那,一拳閃電轟出。
如雷霆降世,迅猛無雙!
“攻心之計對我無效。”冰左使眼中閃過淡淡的不屑,一掌拍了出去。
白瘋子的拳影在一瞬間化作實體,不是主動如此,而是在靠近冰左使的時候,被低溫凍住了速度,無法形成迷惑視線的殘影。
白瘋子的拳頭越來越慢,威力也因爲速度的下降而迅速減弱,白瘋子發出低沉的怒
吼,速度提升了幾分,但是和正常情況,根本沒法比。
“沒用的,在我面前,任何攻擊都是枉然。”冰左使憐憫道,手掌印在白瘋子的胸膛上。
綻放的護體真氣瞬間冰封,白瘋子應掌而飛。沖上去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人,刹那間就變成了冰雕。
“所有人後退!”劉危安的聲音傳遍四周,而比他的聲音更快的是一條長長的銀色箭芒。
“連珠箭術!”
冰左使的眼睛迷了一下,突然出現在衆人身邊的他停頓了刹那,手掌迎向箭矢。衆人吓得慌忙後退,隻有大象如發了瘋的獅子主動沖上去。
噗,噗,噗……
箭矢和手指碰撞的瞬間變成粉末落下,十八支箭矢無一例外,全部變成了粉末,屍骨無存。
“連環箭!”
冰左使露出笑意,嘲諷劉危安黔驢技窮。
“爆裂符箭!”
可怕的爆炸炸的冰左使渾身亂顫的,幾乎同時,大象的拳頭也砸在冰左使身上。
砰——
冰左使猶如炮彈射出,連續裝碎了幾十張沙發,這些沙發無一幸免在被他撞上的時候花費粉末,而且,這些粉末不會上揚,全部規規矩矩的墜地,冰左使對低溫的運用,已經到了一個令人心畏的程度。
大象已經沒辦法追擊了,冰霜覆蓋了他的拳頭,沿着手腕、手臂、肩膀快速蔓延全身,大象全身紅芒閃爍,滔天血煞碰撞,和冰霜對抗,兩種力量僵持不下。冰霜覆蓋三分之一的脖子的時候停下來了,無法覆蓋全部,但是滔天血煞之氣也無法驅散冰霜,大象發出痛苦的咆哮,眼神越來越紅。
“連珠箭矢!”
“連環箭!”
“爆裂符箭!”
……
劉危安以最開的速度一口氣射出了兩百多支箭矢,冰左使從地上起來,冰冷的目光閃耀着怒火,一步步走向劉危安,一波一波的低溫洶湧而出。尤夢壽、符江等人已經退出了50米之外,依然感覺寒冷徹骨,頭發、眉毛都變成了白色,身體僵硬無比,随時都有化爲冰雕的可能,不得不繼續後退。
所有的箭矢在靠近冰左使三尺的地方停下來了,在虛空靜止刹那,化爲粉末,簌簌落下。爆裂箭爆炸的威力也隻能讓冰左使的真氣顫抖,并不能傷害到冰左使。
“你可以死了!”冰左使來到了劉危安面前,一指點出,無邊的寒意仿佛火山噴發,方圓百米的一切東西在一瞬間凍成了粉末。
已經退到了150米之外的衆高手身體一僵,仿佛連心跳都停止了跳動,一個個驚駭欲死。
處于風暴中心的劉危安卻若無其事的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仿佛嘲笑冰左使的不自量力,不知爲何,見到這個笑容,冰左使心髒猛地劇烈一跳。
“《黑暗帝經》!”
天空忽然被黑暗籠罩,每一絲黑暗都擁有壓塌諸天的力量,那一片黑暗,仿佛鴻蒙未開,混沌爲分的黑暗。
冰左使驟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可怕的寒氣以無法形容的速度沖破了紅葉紅木家具廠,射向天邊,眨眼消失不見。
黑暗褪去,天空恢複了正常,戰鬥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