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又遇上了幾具屍體,有未來戰士,也有異能組的成員,死狀各異。黃玥玥已經記不清楚遭到來多少次襲擊,都被劉危安擋住了。
“他們在前面。”黃玥玥驚喜叫道。黃色的世界裏面隻有兩個人,每一秒都是煎熬,呼嘯的風聲是這個世界的唯一旋律,剛剛進入禁區時候還沒多少感覺,十幾分鍾之後,就會感覺無比的孤獨。黃玥玥慶幸有劉危安在身邊,否則她一定會瘋掉。
劉危安忽然停下來了,拉住開心的黃玥玥。
“怎麽了?”黃玥玥發現劉危安臉上不僅沒有喜悅,反而濃濃的凝重。
“是另外的人。”劉危安的眼睛微微眯起。
“什麽人?上前來!”前面的人發現了兩人。
劉危安沒有害怕,帶着黃玥玥迎上去。進入20米之後,雙方已經能夠看清楚對方了。
十幾個人的隊伍,形态各異,強壯者猶如大象,瘦小者如同黃玥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散發着可怕的氣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們很厲害似的。傳統高手的那種内斂,在他們身上不存在。
十五米的時候,劉危安停下來了,這是白金弓的保守距離,再近的話,白金弓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黃玥玥有些畏懼地朝他靠了靠。
這夥人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兩人,其中一個消瘦如竹竿的人重點盯着黃玥玥,三角眼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小子,厲害啊,一個人就敢來禁區,還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身材高大不遜于大象的壯漢開口了,聲如洪鍾。
“運氣而已。”劉危安道。
在場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如果考運氣就能夠走到這裏,那麽這個人一天是上帝的兒子。
“又多一個厲害的角色搶寶貝。”消瘦如竹竿的男子陰恻恻地道。
“不作死就不會死。”劉危安看了他一眼。
“你說什麽?”竹竿男眼神頓時變得森寒。
“你臉色發青,印堂發黑,距離死亡不遠了。”劉危安表情認真。
“找死!”竹竿男頓時大怒,頭發突然豎起來,開始瘋長。他邊上的人忍不住後退幾步,露出忌憚的表情。
“寶貝都沒看到就先打起來,有這精神,還不如留着找到寶貝,何苦送了性命,不值得。”壯漢出聲。
竹竿男的氣勢一滞,目光閃爍了幾下,已經長到了一米長的頭發嗖的一聲縮了回去,恢複到原來的長度,三角眼射出毫不掩飾的殺機:“小子,就留你多活一會兒,記住了,你的命是我的。”
劉危安不屑地笑了一下,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他第一眼就看出了這夥人并非一個完整的團隊,而是東拼西湊起來的,抱成團無非是應付禁區的危險,一旦遇上了寶物,首先捅刀子的恐怕就是前一刻還并肩作戰的人。
“商量來,商量去,都沒個好主意,照我看,找個人試一試就知道有沒有危險了。”年紀最老的老傅道。
“誰去?”胖大嬸的腰很粗,粗如水桶,但是她的聲音很甜,而且嫩。如果閉上眼睛聽她的聲音,100個人有99個會被迷住的,98個人會硬,但是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所以的美好幻想都變成殘酷,瞬間軟了。
“我們一路劈荊斬棘,死掉了三十多個人,就剩下我們十幾人了。後面的人什麽都不用做,輕輕松松就來了,哪裏有那麽便宜的事情,想跟着我們一起走,就得付出。”竹竿男連客套都省略了,直接盯着劉危安。
“蹦跶的那麽歡,等一下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劉危安冷笑,邁開了腳步。
“别去!”黃玥玥緊張地拉着他的衣服。
“沒事。”劉危安溫言安慰,牽着她的手來到最前面,一塊石碑擋住了衆人的去路。
黃沙之中立碑,已經很稀奇了,更稀奇的是經過經百年的時間流逝,石碑依然沒有被風沙淹沒,不僅如此,石碑連一絲風化的迹象都沒用,最不可思議的是石碑上的自己,清晰如剛剛刻下。
字體是正楷,用的是陰刻的手法八個字:進者不生退者不死。
“小夥子有什麽什麽想法?”老傅和藹地詢問。
劉危安不答,轉到石碑的背面,同樣刻了字,隻有一個:殺!用的是狂草,一筆而成,把那種透筆而出的殺意酣暢淋漓地表達出來了,三米之外都趕到殺意襲人。如果不是劉危安當着,黃玥玥絕對受不了。
劉危安伸出食指,沿着筆畫臨摹,發現線條和手指剛剛吻合,這個‘殺’字是用手指刻上去的。他心中震驚,他如今的實力,用手指在木頭上刻字,輕而易舉,在石頭上也能刻。但是這塊石碑,他連續使用了幾次力量,都無法留下半點痕迹。
這是一塊天外隕石,硬度超過了這個世界的合金材料。
大家都看着劉危安,劉危安依然在臨摹這個殺字,一遍又一遍。五六分鍾過去,竹竿男忍不住了,喝道:“别裝腔作勢了,乖乖的爲我們試路,否則滅了你。”
大家都不喜歡竹竿男,卻沒有一個人反對他的話,死道友不死貧道。
劉危安終于停下來了,看着衆人緊張的表情,嗤笑一聲,然後徑直牽着黃玥玥的手邁過了石碑,沒有一絲猶豫,仿佛回家一般自然。這夥人在後面看着,一步,兩步,三步……一直到劉危安和黃玥玥隻剩下兩個黑點了,這夥人才籲了一口氣,争先恐後邁過了石碑。
沒事了!
“怕不怕?”劉危安看着黃玥玥,小姑娘跟着他真是受苦了,以前她是前幾大小姐,洗衣做飯掃地洗碗等等統統都不會,但是現在這些東西它都會了,而且很熟練。
“怕,但是有你在。”黃玥玥也看着劉危安,明亮的眸子純潔無瑕。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劉危安眼中含着笑意。
“記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有個大壞蛋裝鬼來吓人家,害得人家好幾個晚上睡不好,做噩夢,夢見一直女鬼想要吃我。”黃玥玥每當會想這件事,都恨得牙癢癢的。
“我吓一吓他們好不好?”劉危安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靠近的這夥人。
“好,最好多吓一下那個瘦高個,他的眼神看的我心中不舒服。”黃玥玥道。
“他已經沒有機會讓我吓了。”劉危安這話沒有壓低聲音,随風傳了出去。
“竹竿呢?”
這夥人下意識看向瘦高個,但是目光掃了一圈,卻沒找到人。黃沙之中,沒有任何可供遮擋身體的地方,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
“竹竿呢?”壯漢也跟着大喝,他的聲音打雷一般,數百米外都聽得見。沒有回應,沒有任何異常,竹竿不見了,消失的無聲無息。
“是你?是你搞的鬼!”老傅沖上來,不過即将靠近劉危安的時候突然停下來了,臉上露出忌憚。
其他人加快速度沖上來,半包圍劉危安,目光不善。
“原來這家夥真的腳竹竿。人如其名,嗯,人如其名。”劉危安仿佛看不見這些人眼中的警惕和若隐若現的殺意,平靜道:“我在前面,你們在後面,我怎麽可能搞鬼,就算是制作陷阱,也不可能就瞄準竹竿一個人,老人家,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拜托下次說話先動動腦子好嗎?”
“不是你,還有誰?”老傅一張臉頓時通紅。
“看竹竿的樣子就知道人品不好,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你們隊伍裏面勾心鬥角,也許是被其他人暗算了也有可能,盯着我是沒有出息的。”劉危安道。
“你剛才說他會死,然後現在他就死了,你認爲我們會相信這是一個巧合嗎?”老傅厲聲道,他不能不害怕。竹竿和他的關系比其他人稍微好一點點,所以走的時候是跟随在他的身邊的,一個高手,在他的身邊被無聲無息弄滅了,而他竟然沒有一點知覺,想想都害怕。如果這個出手暗算的人下一次把目标瞄準他,他除了步入竹竿的後塵沒有第二種可能。
“開玩笑的話你也信?”劉危安不禁搖頭,“我還說你眼窩深陷,老年斑冒出,距離死亡不言了,你信嗎?”
老傅一張臉頓時沉下來了。
“這位兄弟怎麽稱呼?”壯漢抱了抱拳,這是普通市民對貴族的标準禮儀。
“劉危情。”東方青魚沒有說實話。
“原來是劉兄弟,失敬失敬。”壯漢笑容滿面,“我看劉兄弟對這裏的地形好像很熟悉,能說說竹竿是怎麽消失的嗎?”
“不知道。”劉危安轉身就走,露出了身後的第二面石碑。
和第一塊石碑的款式、大小、材質一模一樣,隻是字不同: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背面平滑,沒有刻字。
這夥人相視一眼,快速跟了上去,他們打定主意,不離開劉危安10米之内,看他如何搞鬼。隻要發現了一絲端倪,這裏的十幾個人立馬就會用攻擊把他們兩個淹沒。
“老傅,老傅哪裏去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劉危安身上,走到半路,才發現少了一個人,老傅不見了,說要抓住劉危安小辮子的老傅不見了,和竹竿失蹤的樣子一樣,都是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