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世界的夜晚很危險,換做是以前,晚上肯定沒那麽多玩家,自從黑龍城的城牆完成之後,晚上上線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大街上每過一段距離都有一根火把,把大街上照的燈火通明。一排排的客棧也開始了按小時收費,那些在現實中欲望得不到解決的人,往往會在遊戲中發洩,這種避免了肉體接觸的方式如今很流行,似乎這樣就不用承受道德譴責,不少男女沉浸在刺激中不能自拔。
一件密室中,沒有窗子,也沒點燃火把,光線漆黑。
“傷勢如何?”劉危安坐在椅子上,今天的消息量很大,經過整理分析之後,他有了更加完善的計劃。
“多謝城主的力量種子,我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風如血恭敬地道,眼中的崇拜一閃而逝。
年輕人都是崇尚英雄的,劉危安恰好彌補了黑龍城英雄的空白。
“計劃叮咚都和你說了,我就不在重複,隻要你完成這次的任務,我會安排黃金級高手指導你,讓你盡管晉升黃金級,成爲一方高手。”劉危安道。
“多謝城主,我保證完成任務。”風如血大喜。
……
黑龍城的監牢簡陋無比,牆壁是用大塊大塊的岩石砌城,中間開槽,填充鐵汁,劉危安在畫了雙重金石符咒,确保黃金級的高手也無法突破。一根根豎起的欄杆不是金屬,而是五級魔獸的骨頭,經過福州加固之後,黃金器以下的兵器無法在上面留下痕迹。
監牢裏面,錢浩森猶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三個小時的折磨,耗盡了他的所有體力,現在連擡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監牢的門打開了,腳步聲傳來,地上的錢浩森身體一抖,以爲又要提去審問,迷開一條縫隙的眼中充滿恐懼。錢家培養子弟,從來就沒有嬌生慣養的說法,吃苦耐勞是少不了,可是錢浩森畢竟是嫡系傳人,吃苦耐勞簡化的隻剩下一個形式,對于監牢裏面的手段隻是耳聞,親身體驗之後才知道,哪怕是最簡單的辣椒水也足以讓人做噩夢一輩子忘不掉。
刑罰的人對他說,這些隻是開胃小菜,十大刑罰還沒開始呢。
砰!
一句死狗般的屍體丢在對面的監牢裏面,濃郁的血腥氣味刺激着錢浩森的鼻子,差點嘔吐,他的心情卻格外的好。不是提審他,而是有新的犯人抓進來。
人被丢進來後,戰士就離開了監牢,砰的一聲,關閉了牢門,牢房裏就剩下兩個守衛了。借助光線,錢浩森勉強看清楚被丢進來的人是誰,風如血。他竟然沒死?
錢浩森不是笨蛋,事情敗露之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消息走漏,第二個反應就是有内奸,并且很快就鎖定了風如血。他的計劃周密而嚴謹,知道這個計劃的人不多,其中基本上都是自己人,唯有風如血是外人。不過現在他知道自己懷疑錯人了,從風如血身上的傷痕可以得知,他被報複了。
時間慢慢流逝,對面的監牢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風如血醒了。此人也當真堅強,掙紮着站起來,開始調息,大約一個時辰,他的氣息明顯強大了幾分,雖然距離痊愈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路程,至少不是一副随時要死的樣子。
正當錢浩森奇怪守衛竟然任憑風如血調息的時候,某處牆壁傳來輕微的敲擊聲,幾乎同時,他感受到其中一個守衛出現在他的監牢錢,鋒利的冰刃對着他,他有一種感覺,如果敢動一下,立馬就會被殺死,這種随時可能死亡的感覺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另一個守衛打開了風如血的牢門,同時給他取下了鐵索,用壓低的聲音道:“主人,我背你!”
“不用,我走得動!”風如血的性格極爲要強。錢浩森的餘光注意到,監牢角落的地方無聲無息出現了一個洞,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通往哪裏,但是肯定是出去的。
風如血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很穩,從監牢到洞口也就七八米的距離,眼見風如血即将離開,錢浩森再也忍不住。
“風如血——”
嗤——
守衛毫不留情,一刀劈下,錢浩森積累了幾個小時的力氣因爲這一次閃避而耗盡,但是也未能完全避開,從喉嚨到胸口,一條深深的血痕,胸口處最深,幾乎可以看見骨頭了,血水汩汩湧出來,守衛看見一刀沒劈死,吃了一驚,又是一刀落下。
“我是錢浩森——”錢浩森大叫。
“停!”風如血終于出聲。
“我是錢浩森!”錢浩森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能夠感覺守衛的刀已經花開了皮膚,刀刃已經觸碰到了大動脈,風如血隻要再往一點點出聲或者守衛的手稍微抖動一下他就要挂了。
“錢公子有什麽指教?”風如血自然知道對面的監牢裏面的人是誰,這是一個戰士的最基本的素質,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周圍的環境。不過,他雖然認出了錢浩森是誰,但是反應卻十分的冷淡,甚至還帶着一絲敵意。
“能不能……帶我一起離開!”錢浩森心感不妙。他本來想用命令的語氣的,不知不覺變成了請求的語氣。
“錢公子手下能人衆多,何須我幫忙,我可不想被第二次出賣。”風如血冷冷地道。
“你是懷疑我嗎?如果是我洩露了消息,總不肯把我自己也坑在裏面吧?”錢浩森着急道:“我也在查找内奸,但是前提是我能出去,否則内奸将一直逍遙法外,你不想報仇嗎?”
“我的人手都被劉危安一網打盡,就剩下幾個靠得住的人了,隻能救我一個人,恐怕不能多帶人。”風如血思考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你背叛了劉危安,黑龍城方圓數百裏内,你怕是沒有容身之處,隻要你把我救出去,你可以跟我去海底城,以你的實力一個大隊長是跑不了的,而且你救我有功,家族肯定不會吝啬賞賜,我個人也會感謝你1000金币,可以讓你挽回一下損失。”錢浩森見到風如血語氣有些松動,加緊道:“雖然我們的計劃可能因爲内奸的存在導緻失敗,但是我對你的信任從未改變,經過這件事我也清楚,我手下的人肯定被人收買了,你身家清白,能力出衆,抵達海底城之後,将會是我最得力的心腹,等到家族完成大計,你就說海底城的城主,總比一直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好吧?”
“你說的很誘人,但是相比我自己的安危來講,還是我自己重要——”風如血确實很心動,但是他人手不足也是事實。
“我可以自己走!”爲了證明自己還有行動的能力,錢浩森不惜激發有着嚴重後遺症的血脈大法,一股雄厚的氣息從他體内散發,身上的傷勢瞬間就好了大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眼睛精光閃閃。
“既然如此,我就冒一次險,走!”風如血自然看出了錢浩森這樣的狀态不能持續太久,也不會他能否跟上來,鑽進了洞裏面。
風如血是一個很有危機感的人,這個地道選擇的路線剛好和路面形同,即使下面偶爾不小心發出了動靜,也不會被人發現,因爲都會被上面的腳步聲掩蓋。
彎彎曲曲走了七八分鍾,雖然走的十分辛苦,因爲地道太狹小了,又得地方隻能爬着過去,但是随着離開監牢越來越遠,錢浩森一顆心也越來越穩定。出口的位置同樣讓人意想不到,竟然在城主府的後院。
最危險的地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錢浩森看了因爲一路上運動而加重了傷勢卻依然一聲不吭的風如血,暗暗驚訝此人的大膽。換做是他,不一定有這樣的魄力把出口開在城主府的後院。
在通道的出口處,有一間小小的密室,衆人把帶血的衣服換下來,免得出去之後被人聞到了血腥味。出去之後,在一個士兵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個房間,房間裏面空無一人,卻又幾套盔甲。
“必須僞裝成巡邏的戰士,否則出不去。”風如血小聲解釋了一句。錢浩森沒有說話,默默地把盔甲裝上,一身盔甲的重量算不了什麽,但是此刻伸手重傷,這盔甲就變得山嶽般沉重。
探查消息的守衛突然打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房間裏的兩人立刻保持靜止,透過朦胧的月關,錢浩森看見了唐叮咚送一個人出去,隻是送到門口,就停止了,被送的人驚鴻一瞥就鑽入了馬車消失,馬車很快離開。但是這一瞥,卻讓錢浩森如遭雷擊。
錢管家!
唐叮咚是誰,他不認識,隻是在劉危安的身邊見過她幾次,肯定是劉危安的心腹,但是那個鑽入馬車的人,他認識,化成灰他也認識,那個人是他的管家。